【淫罪特侦】(22-26)
时间:2024-10-24来源:网络
第二十二章、审讯
哀婉的泣曲在古朴的乡村间流转,似一缕幽魂不舍人间,有冤,有怨,有凄
凄苦楚。早春的料峭寒风将它吹得更冷、送得更远,夹杂着的哀哀哭声诉说着人
世悲凉。
村中一户院落,门扉大敞,那些哀鸣的唢呐声、铜锣声、皮鼓声、哭泣声,
都从这毫不起眼的乡村人家飘出。尽管这是与周围邻居别无二致的普通人家,自
村外数里之外的高架桥上络绎而来的名贵轿车却都是为它而来,为曾住此间的人
而来。村里其他乡户一个个走出家门,看那些衣冠楚楚的士绅名流如何风光,如
何阔绰,看这样的热闹场面简直比他们吃一顿午餐更为重要。
「不愧是本市最美明星脸,吊唁的人真不少。」远不如停靠其旁的车辆豪华
的一辆黑色大众上走出一名女子,她整了整头发和衣领,抬头望向滚滚人流,不
由叹道,「早知道就换个时间来了。」她质朴的着装在名牌横行的人流中显得颇
为羞涩,但由那包覆着无暇身躯的黑色正装显出一股高傲之气,而饱满胸前缀着
的一抹蕾丝更显冷中透艳;这婷婷之姿已惹人遐想,更兼五官灵致,面容娇美,
却又两道剑眉斜指,透着隐隐威仪,真可谓天生媚骨,却凛不可犯。
如此红颜令在场豪车黯然失色,而随其后走下车的女子更是夺人眼球。「哼,
季警官还不明白所谓『贵圈』么?大概一会儿就该听到记者朋友们对着镜头歌功
颂德了吧。」同样黑为主色调的水沨走下车来,冷哼一声说道。不过,这套借自
霍兰音的衣装显得略小,她丰满的胸部已然喷薄欲出。
「大姐,我怎么闻到浓浓的醋味呢?呵呵呵!」从另一侧后座车门下车的胡
泓换了一身白色套装,举首望望密集的人潮,笑呵呵地调侃着水沨. 「『醋味』
么?呵,可不是嘛,我是不可能享受她这待遇的!」水沨毫无忌讳地说道。
「沨姐,人死为大,少说两句吧。」跟在胡泓后面下车的赵姝细声提醒道。
水沨鼓鼓嘴,望了一眼从副驾走出的竺烨,颇不以为然地轻轻点了点头。
一行人跟着季彤走向一家农舍,托水沨的福,一路上不免有「熟人」搭讪。
走进铁门大敞的院子,一人多高的院墙支起了硕大的凉棚,棚下安置着四、五张
方桌,每一桌都坐得满满,那人山人海的架势令人头疼,至少一时半刻是进不去
主厅了。
「呦,李导也亲自来啦。」「哎呀,这样的美女,真是天妒红颜啊!」「老
吴,来搭把手,把这几只鸡宰了。」「嘤嘤嘤,司怡姐就这么离开,太可怜了!」
各色人物嘈杂,或经年老友相见,或感慨世事变迁,甚或评头论足而至开怀,
这葬礼实是非常之热闹。
「看来一时之间要找人问话是难了,先去村子里转转吧,等午间再来。」看
着自院中溢出的人流,轻轻一甩秀发,将墨镜戴好,季彤无奈地提议。
「呼!呼!」喘着沉重的粗气,钱良将疲惫但又满足的身体躺进沙发,又从
茶几上取一支烟点上,惬意地望着眼前景象,不时喝道:「用力用力!别他妈给
老子丢脸!」
他身前,正是强子、王亮二人将郑媛夹在中间,两条粗黑的肉茎在她体内快
速出入。
「呜、呜、呜!」依然是跪趴的姿势被绑在床上,只是绳子稍稍松了些,但
郑媛显然无心顾及了;现在,王亮双手扳着她的脑袋,仰头享受湿润温暖的小嘴;
而她经过昨夜、清晨数番大战,早就筋疲力尽,倦怠地伸着香舌,被肉棒刺地前
仰后合,只剩出气的鼻子也被浓精浸得发红,气息紊乱,但他们还不满足,用鼻
钩将鼻孔向上、向两边狠狠拉开,似乎要让精液沾染上她的每一寸鼻粘膜。
「啪叽、啪叽……」的水声不绝于耳,强子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臀肉翻起红
色波澜。「骚货!贱的可以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有这么多水!」
无暇分辩,也无力分辩的郑媛气若游丝地闭着眼,被拉到脑袋上方的双手虚
弱地垂着,身躯也向下屈垂到极限,似乎是无力承担卖力摇摆的娇乳。
强子并不理会她的疲倦,左手在下捏弄她红肿的阴蒂,右手在上狠狠抽打通
红的雪臀,坚硬如铁、滚烫似火的阳具毫不怜惜地大力抽插,要不是郑媛的腿与
头都被固定住,只怕早被撞飞了,而床下已经洒了一大滩淫液,与口水混作一处。
两人似乎想来场耐力大比拼,奋力冲刺,却久不放精,苦得郑媛疲软至极还
要承受前后夹攻,阴唇已是肿得发亮,子宫里更像是燃烧了一样,火辣却又痛快
刺激,疲乏的身心更令享受成了唯一愿望,王亮与强子的「服侍」已然成了唯一
享受。
「良哥,我看还是把她交上去比较好。」快活的事做完,王亮颇是神采奕奕,
他扛起地上一个大麻袋就搬进后备箱,一只手还不忘在麻袋外捏捏揉揉,惹得麻
袋一阵颤抖。身后,强子同样扛起一只麻袋,将它扔进后备箱。
有些疲乏的钱良坐入副驾,慵懒地回道:「怎么,刚刚干得不爽?」
「爽是爽,但这骚娘们儿可不是简单货色,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咱也不是飞鹰帮正式成员,那么卖力干嘛?把她交上去
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旁强子点了点头:「不错,我们不是飞鹰帮的嫡系,就算把她交上去,也
不可能换到什么利益,不但捞不到好处,还会让她背后的大姐对我们下狠手。」
他发动汽车,问,「可是良哥,这骚货会不会阴我们啊?她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
飞鹰帮派来的了,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哼哼。」钱良冷笑道,「这浪蹄子可真不是简单人物,我看她是想从我们
这儿得到飞鹰帮的情报。」
王亮给钱良点上烟,道:「哦?那我们可不能便宜了这骚货!」
「呵呵!」钱良摇摇头,「错了!我们不但要给她情报,而且要主动给、多
给!这样,我们对她而言才有价值,才能从两边获利。」
三人聊了一路,不觉间,车已七转八拐地进入了蔡习越管理的赌场。王亮、
强子扛着麻袋跟钱良走入后场房间,尤克、蔡习越已然在座,中间还站着两名瘦
削的男子。钱良刚想打声招呼,就被门边一大黑个儿拦住了,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钱良闭上嘴,看向房内,见那两名男子讨好地鞠着躬,其中一名将脚边一只
布袋解开,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钱良当然明白,这两人也跟自己一样,是帮飞
鹰帮跑腿的。那布袋中,正是被绑到的女人,她被勒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
的男人,不住地向后躲。
尤克点点头,看了一眼蔡习越;蔡习越则暗暗看了一眼钱良,慢慢走到女人
面前。
「呜呜!」女人不可抑制地抽泣着,双眼不敢看向正在走近的男人。
「哼!」蔡习越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诡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只有这种
货色吗?」
「越、越哥,我们……」两个男人还在自得的笑脸顿时僵住,一时也不知说
什么好。
「唉,老蔡,能抓个女人回来就是功劳,何必呢!」尤克说道。
蔡习越却反驳道:「大哥,你心地太好了,可下面这些家伙……」他扫视着
那两个男人,他俩已被惊得虚汗直流,「只怕有了这种想法,就藏私了吧!」
蔡习越恶眼一瞪,「藏私」二字刻意加重,直把二人吓得噗通跪地,连门口
王亮、强子也是一阵哆嗦。
「越哥、越哥,饶命……」两人无端乱诉,蔡习越自知其关窍,更是冷眼以
对,沉声道:「黑佬,交给你了!」
「哼!」一声冷哼,郑虬匕首在握,凛凛寒芒瞬间溅血,将地板染得一片血
红。
「呜!!」未及反应的女子,直到鲜血溅满全身才忽然惊叫起来,将身上绳
索挣得更紧,不住地摇头显示求生的渴望。
王亮、强子同样被吓得腿肚子哆嗦,扛在肩上的麻袋也似乎重了几分,变得
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钱良强自吞着口水,惊疑地望着房中血泊。
「呵,真是让钱兄弟见笑,养了这么两条不懂大局的狗!」蔡习越微笑着走
到钱良面前,拍拍他的肩头。
「不、不敢!」钱良颤着脚步跟蔡习越走进房内,吩咐手下将麻袋打开,一
边说,「蔡大哥英明果敢,令人佩服!」
「哈哈哈!这没什么,对于忠诚度不够的狗,飞鹰帮向来是不手软的。」
「是、是!」钱良低头附和着,望着打开的麻袋中露出的两名女子,心中敲
起鼓来。
「呦,钱兄弟的眼光还有待提高啊!」蔡习越一手托起女子下巴,一边笑眯
眯地说道,「我把钱兄弟当真兄弟才说实话啊,这种货色,尚不在我飞鹰帮眼里!」
「那是、那是!飞鹰帮的眼光自然高我很多,我回去还会多看看,找到最适
合的!」
「那就好,真是麻烦钱兄弟了!」
「不敢不敢!」钱良急急摆手,「蔡大哥说哪里话,为飞鹰帮做事,是我求
之不得的!」
尴尬地恭维几句,早就心生退意的钱良急急告辞,王亮、强子更是惊魂未定。
「良哥,他们太狠了吧!」王亮还没从震惊中完全醒来,一上车就喃喃着。
强子也是惊惧,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躺倒在驾座上,久久未发动车子。
「良哥,我们还是把郑媛交上去吧,万一……」
「闭嘴!」钱良烦躁地抚着额头,喝道,「他妈的这是杀鸡给猴儿看!当老
子是吓大的!」
「良哥,这咱怎么苦都可以,但丢命的活儿……」
「别废话了,快开车吧!」钱良喝道,「现在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我要是把
郑媛交上去,那咱的命还不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了?哼!」
「这里不能停车!里面有停车场,停里面去!」随意指点着乱停在公司门口
的车辆,小小保安也油然一股子领导范儿;更何况前辈犯事儿进去了,自己就成
了保安室的老大,刚做了两年保安的何益伟颇为得意地甩甩头发,继续他的指点
江山。尽管,这片江山不过一座小厦的一家小公司的一间保安室,而已。
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当好他的土皇帝,
尤其是每天早上站在大门口,等着陆陆续续上班的各色美女向自己点头致意,甚
或喊声「小帅哥」打招呼时,确如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一般。只不过夜阑人静时,
作为一个年不过而立的男人,没有女人作陪还是很难熬的,尤其是每晚看着一个
又一个美女离自己远去时,更是萧瑟、孤寂。
何益伟想到单身汪的悲惨,有些懊恼地走进休息室,习惯性地拿出望远镜,
从窗口看向三楼一处。这里原本有盏能陪自己到很晚的灯,熄灯的时候会有非常
美丽的女神出现,那是整幢大楼离开最晚的女神,他就经常想不通,像这种专门
做文书的公司,能有什么活能每天干到深夜?想着想着,他就莫名自恋起来:她
是不是看上我了,舍不得我才不肯走啊?
当然,这个想法被否定了上千次;但也意味着,它存在过了上千次。
直到半个多月前,女神突然就提早回去了,这让他很失落;更失落的是,女
神突然就不见了;这些天突然又回来了,只是也没有工作到那么晚了。失去女神
的陪伴,夜里打手枪都特别没劲。
「唉!」想到每晚停到街对面等着女神的那辆银色轿车,他的心里就揪起来。
「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吧,真够阔气的!女人都是只看钱的玩意儿!老子对你那
么好,你还是跟了钱!」无声的咒怨,让土皇帝越来越不平衡。
「保安,开下门!」
心里正不爽,门外又来一辆车。「找谁的!」
「公安局的,找霍兰音!」
「女神?!」心头一颤,何益伟开始考虑警察找女神的各种理由。
「快点开门!」但还没考虑清楚,对方就不耐烦了。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好奇心无法遏止,「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个搭话的警察愣了愣,看向邻座的另一名警察,而后道:「执行公务,你
管得着嘛!」
「工作也是公务。有搜查令吗?有我就让你进去!」何益伟心里很不痛快地
存心找点麻烦。
「我说,兄弟!」坐在副驾的男人走下车来,绕过车头走到保安室门口,
「咱都是替人办事的不是?别这么让我难做嘛!」
「少来这套!」有人有求于己的感觉还是挺让人飘飘欲仙的,至少现在,何
益伟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这里的保安,当然要保持这里的安全,你们都
给我规规矩矩的!」
「那是,我们也不会让兄弟你难做的,只是找一下霍兰音而已嘛。」男人从
怀里掏出烟,何益伟瞅了一眼烟盒,竟还是不认识的语言文字,心里开始嘀咕起
来。男人则继续说道:「兄弟,我们就是找她问问情况,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事
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好处?」吸了一口烟,何益伟等着后半句话。
「你看,霍兰音怎么样?」男人压低了声音。
「嗯?」何益伟眉头一颤,不自觉地吐了一个音,却没有接着说话。
男人却是心知肚明地笑笑,道:「这样的『好处』,够了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狐疑地来回望着两人的脸,何益伟手中的烟也忘
了抽。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上头的人,那是警察也不敢动的主儿!」
将烟头拧熄在窗台上,何益伟心头犯怵,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你
们……」
「放心,霍兰音不过是我们掌中物,让她从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刻意
低哑下的声线,却是致命的诱惑。
「你,有什么办法?」心急速跳动着,呼吸也很紊乱,避免卷入这场交易的
想法,被那诱惑悄悄改变。
「哼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人毫不掩饰地笑着,自己伸手拿到遥控器,
将大门打开,「对了,兄弟,这里有什么没有人去的僻静地方吗?」
「保安室内部的卧室。」何益伟紧张地回答道。
「明白了。」男人点点头,钻进车子。
上午的工作量一般是全天最多的,所幸霍兰音向来提前一天将工作安排好,
工作能力也很出众,因此并不见得会忙到焦头烂额的地步,相反,倒是游刃有余。
她将几份整合好的文件统一打印出来,正准备交给经理秘书,前台就招呼她有人
找了。
两名并不认识的男子,他们掏出一本证件,介绍道:「霍兰音女士,我们是
本区派出所民警,针对杜繁军的案子来作个调查。」
霍兰音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将他们引到大厅休息区。
「霍女士,这个案子你也清楚,涉及你不少隐私。」其中一名民警出声制止
道,「我看,不如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再谈,怎么样?」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说话的男子,最终点了点头,「那去写字楼后面
的凉亭吧?」
「不用那么麻烦,去保安室就可以了。」另一名男子说。
刚经过修建后的乡间小路还有一半铺着塑料纸,季彤一行五人走在敞开的另
一半水泥路上,水沨等四狐在一旁说笑,季彤则思索着调查时该问的问题,猛一
抬头,就见不远处一座大铁门,其中一扇关闭,另一扇半开着,门框写着「繁星
小学」、「八仙庄联合村委」等字样。
「何司怡上过的小学么?」季彤心中思量,低头看看时间还早,便举步走将
进去。
时值寒假,规模并不小的小学却不显空旷,小孩们在操场、楼梯间恣意打闹,
草坪上的滑梯、海洋球池也受到青睐。询问值班教职工,季彤很快找到了正在教
师宿舍的女教师王信芳,年逾五十的王老师正是何司怡当年的班主任。
信步在校园林道上,两旁堆积的落叶平添萧瑟,王老师深深的回忆也在吊唁
之日变得沉重。
「司怡小时候可聪明,又多才多艺,每年六一儿童节、元旦联欢晚会,她都
要献上好几个节目。」王信芳慢慢地说着,「我记得司怡有一次扮演了一只兔子,
就是普通的兔子,没有台词,但她就是演得活灵活现,大家都被她逗乐了,我现
在想起来,都觉得有趣,哈哈!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唉!司怡很有孝心的,逢年过节都要回来看
她父母,以前教师节还会带点吃的用的给我。」几人将学校转了一圈,王信芳的
回忆才算告一段落,她开始说道,「其实她呀,活得挺累。有几次她到我这里来,
都是一脸疲倦,特别是被评为『最美明星脸』之后,我有时候还拿这称号夸她,
她却说自从有了这个称号,冷嘲热讽就更多了,有些人是真心希望你好,但不服
气的和嫉妒的人更多。」
「这就是盛名累人吧。」季彤接口道。
「谁说不是呢。」王信芳说道,「她就是活得累,什么都憋在心里,小时候
被班里同学欺负了,因为害怕我处罚那个同学就不敢告诉我;长大了还是这样,
家庭破裂了也不说别人的长短,只觉得自己没本事。」
「怎么?她都没有抱怨过那个抢了她老公的女人么?」水沨问道。
「没有,她跟她爱人的事也就跟我提过两次,总是说她心里清楚那个女人并
没有责任,都是怪自己平时不注意保养,怪自己脾气不好,怪自己心胸不够开阔。
总是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王信芳叹了口气,「她呀就这性格,一边心里非
常清楚地知道丈夫不会离开自己,一边却是疑神疑鬼,总想找个渠道发泄。后来
她丈夫去世了,她才没来过我这儿。」
「哦?还真是,矛盾的家伙!」水沨摇摇头,不无惋惜地说着。
聊了偌久,日渐高升,季彤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校门口望了望,有意
离开;却见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四五个高年级男生围在中心,他俩只被欺负地抽泣,
竟不敢高声呼救。
「哦,那几个啊,都是初中里鬼混的,成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欺负低年级
学生!」王老师也瞧见校门口的人群,出声道。
「在校门口欺负,你们学校老师也不管?」胡泓呛道。
「呃,说实话,他们父母跟我们都是邻里邻舍的,也不好……」
说话的当口,季彤一行已然到了门口。「干什么呢!」季彤凛然喝道,「你
们的出息就是欺负弱小吗!」
那几个原本还叼着烟,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受这一喝,立马退到一边;胡
泓将两个受欺负的小学生拥到一旁。
「你们谁啊!老子的事……」最前那初中生倒像是最不怕大人,可季彤威仪
自生,压得他不敢乱跳,却还要在小伙伴面前壮壮门面;可话刚出口,就听「啪!」
地一声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王老师、胡泓包括季彤都被这一巴掌惊住了,愣愣地看向抚摸自己右手的水
沨;水沨看着她们惊讶地目光,只得笑笑:「咳咳,帮你们试试这家伙的脸皮有
多厚。」
季彤忍住苦笑,依然板着面孔,训道:「你谁的老子都不是,好好当你的学
生,别在外面瞎转悠。」
「你们、你们!」那挨了一巴掌的男孩儿瞪着眼睛看向王老师,身体因生气
而颤抖不已;他身后那四五个小伙伴早就跑没了,少了靠山他也不敢发作,只恨
恨地骂道:「你们知道老……我是谁吗!你们、你们惨了!你们惨了!」
「这几个孩子什么情况,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家里人也不管管?」季彤望着
那男孩儿飞奔而去的背影,问道。
「唉,您是不知道。」王老师道,「我就跟您说了吧,我们这儿离县城远,
派出所的人也不常来管,就免不了拉帮结派。我们这儿原先有两个帮派,互相看
不顺眼,后来听说出了个飞鹰帮,家大业大的,就有个帮去投了飞鹰帮,飞鹰帮
帮着他们欺负另一个帮派的。这些孩子耳濡目染的,当然也学不到好。」
季彤听得如此,唏嘘道:「想不到飞鹰帮不灭,还有这些影响,真是可恨!」
「只怕这些孩子的父母,也是入了帮派的吧?」赵姝看着王老师问道。
她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赵姝,略略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不瞒你们,
我们八仙庄里绝大部分人都进了帮会,不然免不了受欺凌。」
「这么猖狂?」水沨冷笑道,「不知道王老师是不是所谓『帮里人』呢?」
「我?我、我……当然……」
「季队,时候不早了。」王老师语未成句,赵姝便道。
「嗯,王老师,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季彤握了握王老师的手,一行
人离开学校。
一路无言,走到半道赵姝却忽然开口:「沨姐……」
「知道啦知道啦!」水沨撇撇嘴,「控制情绪嘛!」
赵姝微笑着点点头。
再次回到何家院落,前来吊唁的人都已就坐,部分有要事的人也已离开,总
算有了进入厅堂的空间。五人燃香祭拜过,才往偏厅见何司怡母亲李氏。
何母哭红的双眼看得五人一阵心酸,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始问,倒是何母自
己主动开口。
「从她成名以后就麻烦不断,我也常常说她,要学会与人相处,不要一副大
小姐的样子,她偏不听,丈夫走了、朋友散了,现在,连她自己也……」流着老
泪的双眼饱含慈爱地看着静静放在膝上的照片,那里面的何司怡甜甜地笑着,阳
光从身后洒下,令她周身都浸润在光晕中,仿佛刚刚降生的天使一般,美好而宁
静;满是斑纹皱褶的手疼惜地抚摸着照片那光洁的表面,就像是真的在抚摸自己
的女儿一般,但毕竟是冰冷的。
许久,她才又继续开口:「凶手,是叫什么?」
「楚天暄。」季彤回道。
「听说,是为了给小马报仇?」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不会的,不可能。」她摆摆手,「小马的死跟司怡没有一点儿关系,司怡
也一直在调查小马死亡的真相。」
「那她有什么收获?」
何母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跟我说。唉,以前她要调查小马车祸真相的时
候,我一直反对,现在想想……」语未尽,又是两行浊泪。
「妈,您别太难过了,自己的身子也要保重啊!」说话间,孙士庞拿着纸巾
递了过来。
何母捏着纸巾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孙士庞:「这是小孙,是司怡第二任丈夫,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小孙还是很孝顺我,经常来看我,唉,我这个当妈的,真是
管不住你们年轻人的事。」
「妈,您可别这么说。我跟司怡毕竟夫妻一场,孝敬您是应该的。」
何母拍了拍孙士庞的手背,又对季彤道:「关于小马的事,司怡可能跟小孙
提起过。」
季彤点点头:「孙主任我们之前有见过,恐怕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惭愧、惭愧。」孙士庞陪笑道。
「那么马荼出事后,何小姐有没有什么表现异常的地方呢?」
「那是当然,她一直在调查小马的死因,我都有些害怕她是疯了;后来跟小
孙认识了才总算消停了些。唉,想不到司怡和小孙离婚后情况变得更糟糕,经常
偷偷流泪,我问什么她也不说,只是常常往八仙庄上找她以前的老师;司怡对她
老师一直都很依赖,总算有个人能听她倾诉,我也不好说什么。」何母娓娓而道,
言语间却是对女儿的歉意。
季彤、赵姝互望一眼,心中各明,又问道:「那么,您可知鲁耀辉是谁?」
何母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听过。」
季彤略感失望之际,却听身后一人道:「我知道,马先生以前的客户之一。」
听闻此言,季彤等人无不惊讶,纷纷回头。却见一名瘦高女子袅袅而来,眼
影粉黛、珠光宝气,一袭黑色长衫包裹出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她身后两名正装
男子,应是保镖,身旁还有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
「你是?」季彤打量一番,问道。
「你们好,我是崔智俊,何的好朋友。」女子很有礼貌地低头一礼,答道。
「崔智俊?!」胡泓眼前一亮,「是DB天团的队长?!」
崔智俊漂亮地一笑:「怎么,看着不像吗?」她原地转了个圈,淡淡的香水
味也跟着飘洒开来。
「哇啊!真人要比电视上的漂亮多了!」竺烨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抱
住她。
而另外几个就淡定多了,水沨还歪过头去,悄声问道:「DB天团是个什么
东东?」
胡泓白了她一眼:「大姐,别逗好么!DARKBLUE,韩国最着名的女
子天团之一啊,这你都不知道?」
「呵呵。」水沨一白眼翻回去,「这么说,这家伙是个韩国人喽?」
「对呀,大明星哦!」胡泓目光一寸不离地盯着崔智俊看着,嘴里却在跟水
沨低声聊,「虽然没有沨姐你漂亮啦,但人家好歹是明星啊,你连她是谁都不知
道,太不给面子了吧?」
「切!她的面子关我什么事!」水沨捋捋头发,「不过这家伙,知道的事情
不少啊!」
胡泓撅起小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着头。
等保安收拾停当后霍兰音才跟着两名民警走进保安内室,里面简单摆放着床
铺桌椅及生活用品,窗帘关得紧紧;那保安极不情愿地离开屋子,关门前免不了
对女神多看一眼,可惜,霍兰音始终没有关注到他。
霍兰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民警身上,他们提着公文包,穿着草皮鞋,看起来
倒不像是坏人,只是坏人并不是表面看看就能看出来的。她静静地坐着,两手交
互地叠放在大腿上,保安倒给她的水也没有喝,轻轻地摆在一边;笔挺的制服塑
出玲珑的身姿,似乎是空调开得大了,有些闷热,她的呼吸稍稍急促,被制服勒
住的酥胸也随着呼吸起伏着。
民警坐到霍兰音对面椅子上,道:「霍小姐,我们是针对杜繁军被伤一案进
行调查的,不是简单的例行盘问,还请配合并如实回答。」
霍兰音点了点头。
「嗯。」民警翻开一个小本子,问,「霍小姐有没有见到攻击杜公子的凶手
呢?」
「那是因为杜繁军绑架在先,出手伤人是不得已的。」霍兰音渐渐红了脸,
但仍是清晰地说着。
「原来如此。」民警点着头,「那霍小姐是见到过攻击者了?」
一阵沉默,霍兰音低头咬着嘴唇。
「请如实回答,攻击者的相貌。」还是没得到回答,民警只好软了口气,道,
「霍小姐放心,如果这件事的过错在杜繁军,我们警察绝对会秉公处理。」
仍是沉默。
另一名民警却是坐不住了,正要发作,却被发问的民警制止住。他皱着眉,
说道:「霍小姐不肯说,恐怕内情不是绑架案吧,是不是跟绑架案无关,只是纯
粹的因仇引起的纠纷啊?」
「我看是你霍兰音勾搭了杜公子后,又勾搭了……」
「不是!你别胡说!」霍兰音抬起头,怒视出言不逊的民警。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啊!」那民警高声喝道。
「小郑,别嚷嚷。」问话的民警安抚道,「既然霍小姐坚持不说,那我们谈
谈绑架案怎么样?」得到霍兰音的点头,民警问,「请问绑架当时你在哪里,在
做什么?」
「我在公司上班。因为之前有个文案没做完,所以做得急了,那天没吃午饭,
有些饿,就到楼下买点吃的,但杜繁军正好上楼,他把我拖到楼梯里迷晕了。」
「这似乎赶得有些巧啊。」民警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我听你公司里
的人都说霍小姐工作一直利落,而且还有加班做第二天工作的习惯,怎么会来不
及做完呢?」
「正好家里出了点事,我住在朋友……」忽觉不妙,霍兰音及时住嘴,低下
头来。
「朋友?」
「……」霍兰音端起一旁的水杯,啜了一口,没有答话。
民警靠到椅背上,掏出一支烟点上,继续问:「杜公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
「谈过吗?」看到她摇了摇头,又问,「杜公子追过你吗?」
霍兰音双手捂着水杯,许久才点了点头。
「像杜公子条件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拒绝呢?」
霍兰音喝了口水,道:「不喜欢他的人品。」
「哦?哪一点?」
「自以为是。」
「哈哈哈!」民警笑了起来,「那叫『霸道』,女孩子不都喜欢霸道点的男
人嘛。」见霍兰音并无反应,他继续道,「可能你早就喜欢上杜公子了,只是你
自己不觉得罢了。」
「没有。」霍兰音沉沉地摇着头,用发夹固定住的秀发也松散了一些。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早就爱上了杜公子,杜公子高大帅气,任何一个女
人都会迷恋上他的。」民警站起身来,缓缓靠近,「杜公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他为什么只强奸你不强奸别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霍兰音几乎脱力了,只能一味地摇头。
「呵呵,这都是你自己在犯罪!别不承认,其实是你勾引杜公子来强奸你的!
明明自很享受被绑架、被强奸,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不是的、不是的……」
「那杜公子绑架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呢?在公司里喊起来的话,会有很多
人帮你吧?」
霍兰音几乎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一见到他我就害怕,他太可怕了!」她
捧着水杯的双手前伸,弯下腰来,脸已经埋到双臂之中。
两名民警互相望望,会心一笑,缓缓说道:「虽然让你回想会很痛苦,但为
了查案,这也是必须的。请你仔细想想,在杜公子那里,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快地摇头,霍兰音近乎崩溃:「我不想!我不想!」
「呵!」民警握着霍兰音双肩,笑着看向眼前匍匐着的美人;她已然陷入痛
苦的深渊,是的,她的心里的的确确不愿意回想,但整个大脑早就被无数个淫乱
的画面充满,不同的姿势、纷繁的道具以及数不清的做爱花样,都让她深陷淫狱。
「来吧,不要急,慢慢地回想。」民警的声音似是来自浑浊的远处,却又像
宿居在心底的恶魔低语。
「不要、不要、不要想!我求你!」被扶起的霍兰音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两名
男子,仿佛自己的回想完全是因他们而起。
而这两个男人,已经看呆了……
只见拥有倾国之姿的霍兰音发梢凌乱,发夹的固定也已松松垮垮,一头秀发
颤颤地盘在脑后,摇摇欲坠,那欲乱不乱之态,真比九霄云霞,美不胜收;再看
那对摄魂双目无力地半睁,已是秋水半含,迷蒙蒙、雾岑岑,仿若柳叶沾露;那
露一滴落,却不在泥尘,只在一片桃粉杏芳中,正是无暇碧玉般的脸庞,已是春
光无限。
「咕!」狠狠地吞了一口馋水,两人不禁同声叹道:「美!真是太美了!」
这两人哪还记得讯问的任务,一把拉过霍兰音肩头,不由分说,直接将她一
身套装撕得稀烂,内衣也未留情。
只听十分畅意的一声「啊!」这两人已将急不可耐的分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而那副身体春色既现,自是一片蕴红,私密之处更是溪水潺潺,毫无抵抗地将阳
军放入山水大关,任其恣意欺凌。
「呃、呃……啊……」霍兰音一张小嘴也被撑圆,粗黑的阳物在嘴里进出,
鲜红的薄唇和雪白的牙齿却不抵挡,柔嫩的香舌更是快活地迎接着它,将它逗得
精关难遏。只听一声长喝,白浊之物喷涌而出,将霍兰音一张粉红俏脸喷得一片
惨白。
「爽!」毫不知节制的男人那尚未软下的阳物再次闯入温暖香房。
赤身裸体的霍兰音被翻转过身来,上身趴在椅背,男人站在床上,两手扣住
她的后脑,用力地挺动腰部;她的双腿则跪在椅面上,纤腰向下屈曲,雪臀却被
迫向上翘着,另一男人托着她的大腿根,肉棒毫不客气地刺进敞开的门扉中,鲜
红的嫩肉翻飞,看得男人热血上涌,难以忍住,白浊液体毫无顾忌地喷洒出来。
两人交换着位置、变换着姿势,一连射了四五次这才疲倦地躺倒床上。「小
郑,该办正事了。」原先问话的那名男子躺在床上一手抚摸着霍兰音光洁的背,
一手揉搓着她绵柔的乳房,懒洋洋地说道。
「不行不行,再歇会儿!」叫小郑的男子坐在床边椅上,一手摸着霍兰音光
滑的小腿,一只手拼命摆着,「走不动道儿了,腿软着呢!」
「瞧你那熊样儿!赶紧的!一会儿她就得醒了,要是正事没办成,杜先生准
得要了咱俩的命!」
「行了行了!」经这一唬,郑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霍兰音的美腿,扶
着椅子,慢悠悠地到门口喊那保安进来。
「可别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啊!」郑武见那保安一进房间就被眼前一幕惊
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提醒道。
何益伟根本就听不到郑武在说什么,似乎整个人已经石化了,只有胯下一根
异常凸起,还宣示着他的人还活着。
「他妈你看够了没!」郑武用力推了他一下,怒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何益伟也满心不忿,女神在前,偏偏这俩狗东西
占了便宜,但心里也明白,这俩家伙自己确实惹不起,只得忍声道,「你们回去
等吧,视频我晚点回发给你们。」
「这就对了嘛!」郑武穿好衣服,从窗帘后面拿出隐藏的摄像机,从里面拿
出数据卡,又换了张空白的插进去,这才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玩得开
心点,但正事也别忘了!」
「放心放心!」何益伟等他们一走,重重地关上门,嘴唇忍不住发抖。他一
下子脱光衣服,根本顾不上什么正事不正事,像饿了三天的狼一般,直扑霍兰音
身上。
「呣!呣!真香!」何益伟一边舔着霍兰音周身,一边赞叹着,「女神!女
神!我终于得到你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化作凄厉的兽吼,也不管外面有没有
人,只管上下其手、口手兼用。
「妈的!」看着那丝丝一缝中流淌出浊白的液体,妖冶而淫荡,何益伟却感
被人当胸一拳,「那两个混蛋!总有一天你们会死得很难看!」说归说,何益伟
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头等大事就躺在面前床上的霍兰音,哪里还管别人谁死谁
活?
肉棒耸然一立,何益伟顺着幽幽曲径一直进入柔软的洞穴中,正当再要用力,
却听「嗯」的一声,霍兰音眉头竟尔一皱,却是要醒转过来。这下就把何益伟吓
出一身冷汗,肉棒也蔫了一寸。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转眼一看,桌上那杯水还留着大半,「这两个混蛋!」
嘴里骂骂咧咧,何益伟伸手将杯子取过,将剩下的水喂给霍兰音;虽也是洒出了
些,但霍兰音的表现立马变得不同了:小脸更加通红,两片薄唇娇艳欲滴,两颗
小樱桃也慢慢挺了起来,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起来,就连那一缝花径
也变得贪婪,像张小嘴一般缓缓张合着。
「真是神效啊,哈哈!」何益伟吻着霍兰音颤巍巍的乳头,一双充满色欲的
眼睛看着她绝美容颜,「哈哈,看来我们的时间可延长不少了!」
何益伟那话儿经那一吓,这时倒不急着进入了,他老神在在地立起摄像机,
对准床上;又将浑身燥热的霍兰音扶起靠在墙上,看着她的双手渐渐攀上傲立的
双峰,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嗯、呃、我、我……」霍兰音口齿不清地呻吟着,何益伟望着那樱唇颤颤,
阳具已是雄风再起。
「你、你是……」霍兰音媚眼半启,只见得眼前朦朦胧胧一个影子,却看不
真切,便浑浑噩噩地摇着头,「不、不……不、要……」
何益伟正待大举而入,却听霍兰音这般呓语,又是一阵惊愕:「女神就是女
神,喝了这么强的春药还有心反抗!」他思索片刻,拾起霍兰音被撕烂的丝袜,
蒙住她的眼睛,「那你就自己先待会儿,等你被自己挑逗起来,看你还要不要!」
何益伟挺着肉具坐在一旁,看霍兰音自个儿表演。
霍兰音却因被遮了视线,不辨周围环境,加之迷幻药作祟,只当是身在梦中,
内心欲望忽地膨胀开来。她口中轻吟,香津不由自主地自嘴角溢出却仍感口干舌
燥,不免伸出柔舌,慵懒地舔着敏感的樱唇;一双纤手轻轻地揉着绵软的酥胸,
两颗粉红蓓蕾在指间时隐时现,像是两个调皮的小人儿在指间嬉戏,带给她又麻
又痒的酥爽感;平滑的小腹上沾着快要干涸的精液,那几乎盈盈一握的小腰身这
时却在卖力地耸动着,两条纤长动人的美腿屈曲着支在床上,也随着腰肢的耸动
而轻忽颤抖;两腿之间的神秘小缝,仍是一张一合,仿佛是要吞噬一切,她的空
虚需要填补,她的火热需要爆发!
慢慢地,霍兰音的一只手逐渐移到了耻骨上,中指刚一触碰到已经凸起的粉
红颗粒,就全身打了个激灵。「哦!哦!」霍兰音早已不觉身旁有人,她的声音
也大了起来,「嗯!嗯!舒服!舒服!哦、哦!」
何益伟难掩笑声,胯下巨物也几近发射,他早已难耐,便出声试探道:「怎
么了?想要吗?」
「哦!哦!想、想要!」霍兰音早已神飞天外,听到的声音都以为是心中恶
魔,她却是更要沉沦在这梦幻般的欲望深渊中。
「呵呵!」何益伟梦中女神如今这副模样在自己面前,那里还忍得住,一下
站起身来,只觉豪气冲天,喝道,「想要什么,说!」
「我、我想要!想要你的大鸡巴!」霍兰音毫无保留的脱口而出,却听得何
益伟如坠冰窟。
「什、什么?」他倒愿意是自己听错了。
「鸡巴!哦、哦、我忍不住了!哦!」霍兰音音貌大变,虽还是那般天仙之
姿,还是那张端庄典雅的脸,但她全身剧烈颤抖着,嘴巴、喉咙、舌头都在打颤,
无法满足的高潮令她几欲昏厥,无穷淫欲催得她放声浪叫,「我要鸡巴!你的鸡
巴!快给我!快给我!啊!啊!啊……」
看着那绝美红颜仰头而泣、香液横流哪里还存在半点平日的端庄,她口中声
声句句都是粗鄙下流的语句,什么文化,什么知识,什么道德,都被抛得干干净
净;而何益伟梦中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雅女神,她头脑清晰、待人有礼、行
事审慎、为人清正,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不堪的言辞?
狂热的淫念、狂热的期盼一一得到满足,而狂热的信仰却被无情毁灭,何益
伟冷冷一笑,「啪」地狠狠给了霍兰音一耳光,喝道:「想要是吧?!给你!」
霍兰音被打得歪倒床边,口中却是愈加疯狂地诉求对淫欲的渴望。何益伟毫
不怜惜,张开大嘴撕咬着挺立的鲜红乳头,一双手用力握着乳根,像一团烂泥一
般捏扁捏圆。霍兰音香舌歪在嘴角,只能口齿不清地大声呻吟着,手脚则紧紧箍
住何益伟的身体,渴求他的进入。
何益伟雄风赫赫,巨龙长驱直入,插得霍兰音「啊」地数声爽叫,扳住他的
手脚也更加用力。肉棒急速穿刺,早就喷薄欲射的精液如何耐得住?不几下就猛
烈地洒进霍兰音的阴道内。
「呼!呼!」何益伟喘着粗气,骂道,「贱货!人见人骑的臭婊子!」
霍兰音被连番征讨,哪里还有气力理他,只是歪着个头,喘着大气。何益伟
见她不予反应,心头火气,又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将她翻转过来,解开蒙眼的残
破丝袜,让她脸朝向摄像机镜头趴在床沿;他从一旁拿过一条碎布,将霍兰音双
手绑在背后,右手控制住,左手则撩开她遮住脸的秀发,使她完全暴露在摄像机
面前,那一对娇乳面对镜头似乎更加兴奋,骄傲地悬在半空。
「欠干的骚货!」何益伟一声骂,肉棒再次进入霍兰音身体;已被数次开垦
的温润阴道虽依然紧窄,但淫液、精液遍布,已是湿湿滑滑,极易进入。而淫药
的长时间浸润也让霍兰音更为敏感,肉棒一入,便浑身发软,阳具一动,就全身
发颤。
「嗯!嗯!嗯!哦~ 」霍兰音跟着阳物抽插的频率高高低低地呻吟,一对娇
乳忽前忽后,堪是乱乳渐欲迷人眼。
「贱货!被不认识的人肏,爽吗?!」何益伟拽着她的秀发,恶狠狠地骂道。
「爽!好爽!」霍兰音的回答早就只剩下机械的重复。
「你怎么这么贱!」何益伟将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抬起的螓首拉高,一边抽
插一边骂道,「就你这种贱货,还说什么被强奸,是你在故意勾引男人吧?!」
「啊、啊!我……我、勾引、啊!」
「哼哼,说!你这贱货是不是主动找杜繁军求肏的?!」
「啊……我、我求肏!求肏!肏我!啊……」
被淫药浸染的大脑,毫无思考余地地回复着被设定好的答案……
第二十三章、抓捕
日正当空,原是勤劳工作的大好时机,但迷恋温柔乡的人,怎么也不愿从春
情中解脱出来。温良就是如此。
温良自半月之前将毫无抵抗之力的牛逸监禁、强奸之后,便整日腻在牛逸身
边贪求鱼水之欢,管理夜总会的事情多让下头的人去处理,其他事务更是不出面。
「啊!啊!噢!!」牛逸坐在温良腿上,一对酥胸紧贴着温良的胸膛上下摩
擦,两瓣粉嫩的阴唇紧紧贴合着粗黑的肉棒,柔软的阴道内襞松弛有度地按压着
肉棒那黑红的膨大头部,加上全身重量的上下撸动,将两人爽得激叫不已。
「真不愧是练过武的,连小穴也这么有力量!」温良紧紧环抱着牛逸,左手
「啪啪」地拍打她白嫩的屁股,右手伸出中指,有力地抠挖她紧紧皱缩的菊蕾,
「放松、放松些!手指都要被你夹断了!」
温良嘴上这么说着,左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得牛逸臀浪翻涌,菊穴更是狠
狠一缩。
「啊!」牛逸趴在温良肩头,一头中长发也已颠乱,纵横交错地粘在流着汗
水的脸上和背部,她只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口水流了温良一身。
两具赤裸的身体互相渴求着,牛逸更是卖力地用下身吞吐阳物,淫水、精液
已将两人结合处下的那一片被单打湿,温良坐在上面正如同坐在润滑油上,来来
回回地好不舒服;牛逸也很是配合,一面跪在床上,用大腿的力量上下耸动着身
体,一面奋力前后左右地扭着腰,仿佛要把那截肉具活活拧下来一般,让温良射
了一波又一波。
「嗯!又要射了!」温良一把扣住牛逸嫩滑的臀肉,将她死死按在肉棒上;
牛逸也主动回应着,双手紧紧抱住温良后颈,腰部仍是转着圈儿扭动着,只是速
度要慢了些。
「哦!哦!好烫!」牛逸感到一股热流猛地冲向宫口,将整个蜜壶一下子填
满,她就放松下来,任由阵阵激流尽情冲击,「啊、好爽!好、好舒服!」
牛逸趟在温良胸口,气息紊乱,但仍是勉力伸出舌头来,轻轻舔舐温良胸口,
一对娇乳也微微颤抖着;温良一手抚摸她的秀发,一手挑逗她的乳头,缩小了数
倍的阴茎耷拉着,正如同他本人一般,十分慵懒地回复体力。
「呦,都11点了。」温良拿过手表看看时间,说道,「小逸,虽然舍不得
让你走,但有个任务非要你去不可。」
牛逸抬起头,莞尔一笑:「这么认真地说啊,是什么任务?」
「还不是新竹帮啊!」温良点上一根烟,「他们搞的那个锦琅大厦据说要汇
集S市各大公司,现在正在筹资,天娱也出力不少,很多大企业都愿意跟新竹往
来,这对我们很不利。一来他们有了资金,要垮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二来跟
他们走得近的企业越多,跟我们合作的就越少。所以,英哥打算杀鸡儆猴,让你
去破坏新竹与其他企业的洽谈,一方面让别人看看新竹的暗弱无能,另一方面也
打击一下新竹的发展。」
「这交给我可以。」牛逸犹疑了一下,问道,「但这种事一般不都是交给莫
大……莫亦豪的吗?怎么让我去做?」
「嘿,你当莫亦豪是英哥的亲兄弟呐?他呀,早就不得势了,现在在飞鹰帮
待不下去,滚出去单干了!」温良吐着烟圈,说。
「什么!」温良说得毫不经意,牛逸却是听得目瞪口呆,似是被人当胸重击,
竟感呼吸分外沉重,「不可能!英哥怎么会……」
「行了行了。」温良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儿,道,「我知道莫亦豪当年救过
你,所以你很看重他,但你要知道,我们真正的靠山是英哥,姓莫的什么也不是!
只要我们表现出色,将来我就是第二把交椅,还管什么莫亦豪呐!」
牛逸呆呆地听他说着,连衣服都忘了穿,就那么愣愣地下了床。
金溏大酒店,飞鹰帮最大的娱乐会所,没有了往日的客流,只剩零星客人来
往。
「妈的!来来回回还有完没完了!」金溏主事柯驽现在似乎对警笛过敏了,
刚听到几声蜂鸣,就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老柯,这也不一定是来查我们的,你别这么敏感。」一旁吕鹏叼着烟,慢
悠悠地说道。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王仁昘站到了金溏门口,跟着他左
右的,还有警队副队长姚滨,以及方翰宇和工商管理部门的几个人。
「操!」柯驽暗骂一声,但还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嚯,王局长亲自坐镇!
你们这两天来来回回的,也查了有四五次了,到底查出什么来了?我们这儿的客
人可都不敢来了。」
「例行检查!」方翰宇在王仁昘身后冷冷地说道,王仁昘点点头,带人走进
大厅。
柯驽脸都气红了,要不是刘承英早有交代,他都恨不得叫人砍了这几个警察。
将金溏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姚滨走到王仁昘身旁,悄声道:「王局,看来飞
鹰帮早有准备。」
「哼!」王仁昘一声冷笑,「连续几天都来这里查岗,他们没准备才怪呢!
一般的商家让我们这样查,早就跳起来了,他们倒是配合地挺积极。」
「此地无银三百两。」姚滨道,「要不先收队吧,这样搜下去也不是办法。」
王仁昘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又看了看手表,优哉游哉地在金溏大厅里
踱着步。这时却收到了身边文书莫蕾发来的消息。
「收队!快!」王仁昘急令收队,姚滨、方翰宇一头雾水,但也看出了事情
的重要性,即刻整队,带警员跟着王仁昘向南苑街而去。
乡村,凄楚的声乐依然不绝于耳,灵堂前的哀怨化为阵阵泣诉,「只希望天
堂里的人不再背负命运的苦楚」,季彤轻诉着,定要查明真相的决心让她将每一
条线索都看得很重,眼前的这位美女,更是至关紧要的线索。
季彤仔细打量着她,那张鹅卵型的脸蛋有着明显的韩版倾向,一双弯月似的
眼睛显得很有神采,双唇抹着的香艳口红、耳垂坠着的彩钻耳钉,以及虽是一身
厚厚黑纱掩体,但仍然露出的紫色真丝衬衣袖口、颈间的宝石项链,确实地显示
出她的公众性,丧服下的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也展现着她的知名性。
打消了对她身份的怀疑,季彤收起目光,开始问道:「关于鲁耀辉的信息,
崔小姐从何得知的?」
「都是何告诉我的。」崔智俊尽可能优雅地坐下,用她已学习数年的汉语一
字一句地说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我跟何,还
有何的先生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之后也只断断续续地邮件来往,关系说不上
特别亲密。但就在一年前,何突然说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想请求我的帮助;起
初我并不愿意答应,我并不知道那涉及到了什么,但何非常的、恳切,并说只有
我才能帮到她,我因此答应下来。」
「是什么事情这么郑重?」胡泓忍不住问。
「是一些东西托我保管。」崔智俊答道,「何寄给了我一些文件,上面记载
了马先生公司的人员、配置,和一些生意伙伴的名单。」
「鲁耀辉,也在这其中喽?」水沨问道。
崔智俊点点头:「是的,鲁耀辉的信息由蓝笔醒目标出,应该是何认为他比
较重要吧。」
「哦?」季彤若有所思,问,「那里面都记了鲁耀辉的哪些信息?」
「这我倒是不记得了。」崔智俊说道,「不过那些名单我都带来中国了,都
在宾馆里放着,你们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取走。」
「那就太好了。」季彤点点头,但又说,「虽然如此,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些资料算不上什么机密,何小姐有什么必要将它们看得这么重,以至于非要放
在外国友人身边才安心呢?」
崔智俊点点头:「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些不过是马先生的一些旧
账,但后来何给我寄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些建筑图纸、审批公文之类的,
还有项目报表、工作进度等很多,最奇怪的是一个U盘,我请电子专业的几位同
学看过,都觉得像是一个不同于Windows、Linux、MAC等的电脑
系统,它的系统文字是日文,但却又没办法安装,也不能破解,具体是什么功能
更是一无所知。」
「看起来,何司怡调查马荼的死亡真相,已经有相当收获了。」季彤似是自
语,但同时又看向了赵姝。
季彤眼里的话赵姝自然看穿了,便回应道:「确实,这种可能性很大。」
「嗯,既然如此。」季彤转向崔智俊,说,「这些材料我会让同事去你住的
酒店取,麻烦你回去准备好。」
「没关系。」崔智俊点点头,「能帮上忙我很高兴,不如我现在就带你们过
去拿吧?」说着站起身要跟季彤一行一起离开。
「这……」一向勇往直前的季彤,这时候却犯起了难。
一旁服侍何母的孙士庞这时开口道:「我看崔小姐还是晚点再回去吧,毕竟
您远道而来,还是参加完葬礼再离席比较好。」
「孙先生说得不错。」季彤尴尬地一笑,「等葬礼结束后再拿不迟。我们还
有别的事要先处理,就不打扰了。」
「那,好吧。」崔智俊不好说什么,就让助手留了住址和联系方式。
季彤一行刚走出堂外,胡泓就颇为好奇地问道:「季队长,干嘛不直接去崔
小姐住的地方啊,我们这样闹个来回,只怕事情有变啊。」
「哈,好啦,季队长也有她的难处啊。」季彤低头不语,只管走路,一旁的
赵姝替她说道。
「什么难处哦?」胡泓不依不挠。
「这嘛。」赵姝看了一眼季彤,这才说道,「泓姐,刚刚我们是不是没做笔
录啊?」
「诶?对哦!」胡泓几乎是跳了起来,「姝子,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笔录
忘做了啊!」
「不是忘了,而是今天的会话,只是一般性的聊天,并不是什么认真的会谈。」
赵姝道,「之所以会这样呢,只怕是季队长并不负责这个案子,但又想查出真相,
就自己跑出来查了,所以,遇到非常有价值的证据,季队长反而不敢妄动了。」
「唉!」季彤听了赵姝的话,叹了口气,开口说,「这个案子是由三分局的
高局长负责的,不归我管,在这个案子里,我的身份和你们并没有多大不同。所
谓一人为私,两人为公,在没有同事在身边时,我不能随便动证物。」
「这么麻烦啊。」胡泓撇撇嘴,「反正你们都是同事嘛,打个招呼不就好了?」
「对待重要证据,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季彤应道。
「哎呀,完蛋了。」众人正聊着,走在最前面的水沨突然出声道,一行人随
声看去,见村口站着十几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少,其中一名小孩儿,正是挨了
水沨一巴掌的初中生。这会儿他们也看到了季彤她们,立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你们谁打了我家孩子?」刚碰面,那之中一名妇人便喝道,「你们还要不
要脸!小孩子也下得去手!」
「她!就是她!」那初中生指着水沨,恶狠狠地说着,「妈,就是她打了我!
东哥,帮我好好教训她!」
见这情形,胡泓、竺烨都有些慌,水沨却是见过些风浪的,毫无惧色,回口
道:「你儿子都把你家的脸丢光了,我只是帮你捡回来而已,不用谢我。」
「呦,还敢顶嘴!」妇人怒上眉山,伸手就要去抓水沨的头发,一旁赵姝随
手一拨,就握住妇人手腕;季彤挡在水沨身前,一声凛喝:「你敢动手!」
「臭婊子!」妇人不甘,还要动手时,被身后一名男子拦住。
那人身材魁梧,穿一身皮夹克,理一头板寸发,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住水沨. 「美女,今天的事,这孩子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
方。」男子走到水沨面前,说。
听到这话,他身后的妇人不满了:「谢东!你可不要胳膊肘向外拐!」
谢东还是看着水沨,并没有理会,继续说:「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嘛,跟他计
较什么?」
「哦?那你是想怎么样?公了还是私了?」水沨回道。
「毕竟……」谢东话还没说完,那初中生跳了起来:「哼!我们公了私了一
起了!东哥,别跟她们废话,教训她们!」
「别吵!」谢东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对水沨,「小孩子不懂礼貌,
美女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这也就是桩小事,不如我请美女们吃个饭,就当交个
朋友,怎么样?」
「啊?」水沨见他们刚开始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到了儿竟还好言相谈,
一时不敢相信。
谢东身后的妇人更是一股子火气,骂道:「好你个谢东!我算是看出来了!
你这不是来替我家做主来了,你这是嫖婊子来了!我算是长见识了,真是一群狐
狸精!不要脸的婊子!」
水沨受不得辱骂,正要开口,却被赵姝拉住了。谢东也被说得一阵脸白,皱
着眉说道:「行了,本来就是小事,你们家晟泰也是有错在先,怪不得别人。」
「哥?」那小孩儿一脸懵逼,「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妇人见占不到便宜,就地撒起泼来,一阵哭爹喊娘,骂谢东不是个东西,被
狐狸精给迷了,骂这八仙庄上没个做主的。谢东也不理她,只邀请水沨一行留在
八仙庄上吃个饭;谢东不理她,手下那十几个男人自然也不好多说,有几个看不
过去来劝的,都被她赶跑了,也就更没人搭理她。
水沨摇摇头,留下一句「老娘事儿多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沨姐,你可别乱来了,刚才吓死我了。」车上,竺烨抚着胸口,大喘气地
说。
「可不是!」胡泓驾着车,也跟着附和。
「呵呵,堂堂新竹帮帮主,还怕这点儿小场面?」水沨一把搂住竺烨,笑着
说。
「沨姐,你就别挖苦她了。」赵姝笑道,「小烨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刚才
算是走运,要是遇上蛮横的,对我们这几个人来硬的可就一点办法也没了。我看,
师姐不在的时候,你就尽量安分点吧!」
「切!少来!」水沨翘起薄唇,道,「还有你赵大小姐无计可施的时候吗?」
这边正聊着,季彤则给李沾打着电话:「喂,小李。通知一下三局的高局长,
何司怡的案子有新发现,让他带几个人去东文路的瑞克莱斯酒店找崔智俊崔小姐,
她手上有重要资料。」
「啊?季队,这不好吧。」李沾蹲在地上,电话夹在颈部与肩膀之间,两只
手却忙着给一条玉腿按摩轻锤,「季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对这案子催的
很急,老高更是恨不得立马结案。之前你在领导面前说楚天暄不一定是真正的凶
手,还要继续调查的时候,老高就已经不高兴了;这次还要去插手他的案子,他
不得气死啊?」
「别给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季彤气不过,喝道,「案子真相重于一切,
你管他气不气死!」
「好好好、我去、我去。」李沾拗不过,答应下来,「对了,刚刚莫蕾告诉
我,有两起绑架案犯确定身份了。」
「哦?之前几十次绑架案都毫无头绪,这次竟然轻轻松松就有了线索?」季
彤不敢置信。
「只怪他们太嚣张啦!」李沾呵呵一笑,「这次可是在监控底下绑架的,真
可说是光明正大了,呵!」
「会不会不是飞鹰帮的人呢?」季彤还是怀疑,对李沾道:「总觉得事有蹊
跷,你叫老头子他们谨慎些,我马上就到!」
「用不着我们了。」李沾道,「科长一大早就去搜查金溏那片儿了,这会儿
接到消息,直接就奔过去了。不过,季队,除了这事儿,还有件事要汇报。」
「什么事?」
「你让我查的那些受害者,确实都在近期参加过单位组织的各类活动,而且
都是第一次参加,都有高层领导参与,都是在参加后一周左右失踪。」李沾兴奋
地拿住电话,说道,「季队,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呵,既然如此,你就帮我把这猫腻查出来吧。」季彤摇着头笑道。
「呃……」李沾语塞之际,一计暴栗砸了下来:「干什么!捶个腿还敢偷懒!」
「不是、我……」李沾很无辜地仰头望向坐在季彤位子上,腿翘得老高的姑
奶奶,一脸苦相。
「别我、我、我的!」风芎双臂抱在胸前,喝道,「快点快点!给我捶捶!
小彤彤说了,我可是大破飞鹰帮至关紧要的人物,你敢怠慢我?我向小彤彤打你
小报告去!」
「我去啊……」李沾无奈地夹住电话,两只手给她捶起腿来。
风芎这一阵嚷,季彤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哭笑不得,向李沾道:「那货是羊
角疯犯了还是怎么了,还指着你给她捶腿?你还真干了?」
「季队啊,我也很绝望啊!」李沾几乎是哭着说,「我根本打不过她啊!」
「行了行了,别跟她闹了。」季彤摇摇头,「快去把从梦怡搬来的资料准备
好,尤其是VIP名单和那天封查时在场顾客的名单;还有,别忘了让三局的去
拿资料。」
「得令!」李沾如蒙大赦,屁颠屁颠地向材料室跑去。
幽暗的房间,厚厚的窗帘将本就不多的阳光隔绝在外;房中两人,却是无话,
只有衣裳摩擦的「沙沙」声和女子的低泣;而男子则仰面躺在床上,满是悠然地
看着女子慢慢地将衣服穿好、抚平。
只是原本一整套的衣装如今已然不全,柔软的系带文胸被男子攒在手中不肯
归还,内裤完全浸湿,提起来就能滴下水来,大冷天的如何穿得,衬衣、衬裙的
纽扣被扯散,外套的纽扣也有一颗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丝袜腿部倒还完整,但裆
部也被撕开,这样穿出去,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嘤!」女子抽泣一声,拿袖口轻轻抹了抹泪痕,将半开的上衣紧了紧,向
门外走去。
「哎哎,我送你!」见女子衣衫不全就要离开,男子这才翻身坐了起来,一
个箭步到了女子身边,伸手将她牵住。
女子用力扭了扭被拉住的手腕,挣脱开来。
「你打算就这么回去啊?衣服都破了,走路上还不得遇上坏人了?」男子上
前拦住她,「我虽然没豪车,但巡逻车也是可以的。」
女子犹豫着,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哇!这就是女神的家!」刚踏进门,何益伟就贪婪地睁大双眼东张西望,
似乎要把霍兰音家的每一寸地板、每一寸墙漆都牢记内心不可。
霍兰音带何益伟到的是江芯小区自己的家里,她只是想将撕破的衣服换了,
然后回赵姝的住处;何益伟却像是闻到了鱼腥的猫一般,赖着不肯走了。霍兰音
也不给他倒水,他自己就着放了半月有余的凉水喝了起来;霍兰音也不关门,他
倒像进了自己家一般,把门关好,换好鞋子,在沙发上舒适地坐上一会儿,又去
厨房瞧瞧,又去卫生间瞧瞧。
霍兰音见他不愿离开,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自个儿往卧室换衣服去了。可
还没来得及锁上房门,何益伟就撞了进来。
「女神的闺房!」何益伟也不看霍兰音那一脸嫌弃,自顾自地东摸西蹭,一
个劲儿地猛吸残留的香水,「唔!真香!」可事实是,二十多天没住人的房间,
哪还有香味儿?
「好舒服啊!」何益伟往床上一躺,眯着眼看着四周淡蓝色的墙纸,上面有
着漂亮的郁金香花纹;椅子整齐地摆在墙角,上面铺着一层塑料纸挡灰;床尾的
电视机外同样罩着一层塑料纸,透明的塑料也不影响观看,何益伟就从柜子抽屉
里找出遥控器,看起电视来,一边感慨道,「女神的闺房就是不一样!」
这架势是明显不想走了,霍兰音不得不开口:「我要换衣服,你走吧。」
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可把何益伟高兴坏了:「女神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你
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会儿就一直在想,这么美丽的妹子,说话的声音肯
定也很好听,可惜一直没机会听你说话,今天终于听到了!」
霍兰音听他这么说,身子气得直抖,卡在喉咙下的话几乎要怒吼出来,但从
小养成的淑女修养还是让她忍了下来,只冷冰冰地开口:「快走!」
何益伟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走到霍兰音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
被躲过去了;何益伟又逼近一步,霍兰音再次后退。「呵呵,躲什么啊?刚才把
你肏舒服了,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
霍兰音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恨恨地盯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对女神是一心一意的,虽然手段不光彩,但绝对是
用情至深啊!」何益伟笑道,「说起来,女神淫荡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真不愧
是女神,什么样子都能驾驭,都那么迷人!」说完,何益伟一下子扑了过去。
「呀!」霍兰音怒上眉山,但又不愿跟他多说话,这会儿一时不备,被他顶
到了墙上,「放手!」霍兰音一声娇叫,双腿用力地蹬着。
何益伟双手扭她不住,只得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你那些
淫秽不堪的表现我可是一秒不差,全录了下来,你要不要看看?」
「你!」霍兰音明显一顿,「流氓!」
「呵!说对了!」何益伟看到她这表现,放开她,坐到床上,「我告诉你,
不光我流氓,公司里有几个男人看见你不想耍流氓的?你乖乖听我话,我保证那
些视频不会传到更多的流氓手里。」
「你都已经……」霍兰音委屈地看着得意的何益伟,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但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别那么想不开嘛。反正你身子也已经是我的了,就让我来照顾你啊。虽然
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肯努力,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你啊,女神!」何益伟站起
身,温柔地扶住她的肩头,「你放心,我会努力赚钱,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相
信我!」
「你先离开吧。」霍兰音哑着喉咙说道。
「女神,相信我,做我女朋友吧,我会让你幸福的!」何益伟见她不予答复,
情绪激动起来,将她一下子压在床上。
「啊!别这样!」
「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这还不够吗?就因为我没钱你就看不起我?」何益
伟脑海中浮现出每天到单位门口接霍兰音的那辆银色别克,内心气愤非常,双手
一下子将她外套撕开,「他不就是有辆破车吗,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就了不起吗?
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贪恋你的美貌,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忘了那个渣男!忘
了他!你是我的!」
「啊!啊!住手!放手啊!」霍兰音感觉到了他的暴怒,他粗暴的动作令她
一阵恐惧,也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
「我不可能放手!你永远是我的!」盛怒的何益伟坐在霍兰音腹部,一把扭
住她的双手,用撕开的衬衣布条紧紧绑缚起来;而后焦急地脱下裤子,粗暴地拉
开她的双腿,将坚挺的阳具狠狠刺了下去。
「不要!住手!」霍兰音被绑着双手,但仍然推拒着,可力量上的差距太大,
那坚硬的棍子在几经波折之后,还是刺了进去,「停下、停下啊!」双手敲打他
的胸口,却好像泥牛入海毫无作用,双腿奋力踢蹬,反而令下体一阵又一阵地剧
痛。
「唔!」霍兰音的泪水无法忍住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她感觉到,那里已
经流出了鲜血。
「哈!哈!哈!」何益伟丝毫不顾她的疼痛,将滚烫的精液射进布满伤痕的
阴道内;那一道道流着血的伤口像是被泼了开水一般,炙得痛苦难当。
「哭什么啊!」何益伟趴下身子,用舌头舔着她的泪痕,霍兰音皱着眉头闭
上双眼,耳边却隔不绝那伴着粗重喘息的郑重誓言,「我发誓,我一定会照顾你、
保护你,决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良哥,飞鹰帮也忒小气了,咱给他送去三个妞了,他们就给这么点儿劳务
费,太不把咱放眼里了!」从车上下来,王亮就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嫌弃蔡习
越给的太少了;一旁强子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也很不满。
「能给点儿也不算咱白干一场啊。」钱良也很无奈,总不能傻到去跟飞鹰帮
的呛声吧?他带着两人在紫荆花苑自己家单元楼下饭店里转了转,买了点熟食、
米饭,他们好几天没吃啥好东西了,这会儿买了好几袋子菜,噌噌噌地向楼上家
里跑。
郑媛被锁在床脚,她披散着头发,有气无力地靠着床柱,脖子上挂着狗用的
项圈,还用铁链锁到了床柱上。她被折腾了一整夜,这会儿正打着盹儿,虽然身
上只盖着毛毯和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但也顾不得冷了。
「贱狗还睡呢!起来伺候主子啦!」钱良他们打开房门,一见到原本趾高气
昂的女人这会儿正被狗链锁着的时候,就乐了起来;钱良走过去一脚就将郑媛踹
倒在地,蹲下来揪住她的头发。
「呃!」郑媛休息中被惊醒,正一肚子火,又突然被揪住头发,更是怒不可
遏,她眼一睁,就要出手打人,但双手却在背后怎么也拉不出来。「哼!」郑媛
使劲扭动身子,冷哼了一声。
「怎么,生气啊?」钱良看她满面怒容,更是虐心大起,拉着她的头发,硬
是将她拉坐起来。
郑媛双手被绑在后,使不上劲,头发被拉得生疼,不由得发出痛苦的声音:
「轻点儿!你个混蛋!」
「怎么,你也知道疼?」王亮摆好饭菜,也走了过来,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毛
毯,露出赤裸紧缚的身躯,「昨晚不还挺威风的吗,啊?还敢揪我耳朵!」他两
手揪住郑媛两颗红红的乳头,用力拧了起来。
「啊啊啊!!」郑媛眼神一扫,正准备轻蔑地看着那个小胖子的时候,双乳
却传来一阵绞痛,让她不由得大叫起来,「好痛啊!快放手!」
「呵,现在知道疼了?揪我耳朵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啊?」王亮再一用力,
疼得郑媛龇牙咧嘴。
「啊啊!我错了!对不起!」郑媛大声道着歉,「大哥,我错了!你松手吧!」
「哼!」王亮一声冷笑,这才放了手。
钱良却是拉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她脸
上,笑道:「乱叫什么,什么大哥?你现在只是我们养的一条母狗,要叫主人!
听见没有?」
「是、是、主人!」郑媛拧着眉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钱良松开手,一屁股坐到床上,将裤子拉链解了,掏出已
然硬邦邦的阳物,冲郑媛喝道,「还不过来给老子舔?」
「是,主人!」郑媛艰难地直起身子,用膝部跪着走到钱良身前,张开小嘴,
温柔地将龟头包裹,并用舌头仔细地舔弄起来。
「嗯~ 」钱良舒服地呻吟起来,接过强子递来的饭菜,一边看着郑媛认真地
给自己口交,一边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王亮、强子也不甘寂寞,又舍不得美食,就将饭菜抹在郑媛背部,就当那是
个盘子,一点点地舔吃起来,双手也不闲着,捏捏乳房,摸摸骚穴,玩得不亦乐
乎。
这三人正顾着吃喝玩乐,忽听楼下警笛声大作,钱良浑身一震,急道:「强
子,快去看看!」
强子翻身而起,两步便蹿到窗前,只见楼下数辆警车停在街旁,十数名警察
已将楼梯口封得死死;正是王仁昘得到消息,领着警员到来了。
「良哥,完了……」强子一脸惨白,回头望着钱良,毫无生气地说道。
王仁昘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钱良一伙已是瓮中之鳖,躲无可躲,被方翰宇
等人一把压住,手铐也顺势拷上了。
「真是无恶不作的歹徒!」王仁昘一眼就见到了被捆绑着的女人,她脖子上
戴着项圈,一条铁链将它锁在床柱上;浑身都被肮脏的绳子紧紧绑缚着,柔软的
肌肤被绳索压出道道凹痕;双手也被死死绑在身后,它们因长时间被绑而充血红
肿着;她双腿则跪在地上,脚踝戴着铁制的镣铐,一双秀气的双脚暴露在寒冷的
空气中而变得苍白,应该说,她浑身都已被折磨得毫无血色,也肮脏不堪。
王仁昘心中不忍,厉声道:「快给她解开!」
两名警员急忙将郑媛解开,将她抬上单架;方翰宇则押着懊悔不已的钱良,
便要送上警车。
王仁昘疼惜地看着被解救的女子,等她被护送到门口,便低下身去,想安慰
她几句。就在这时,变数骤生!
那被解救的女子忽地翻身而起,一记手刀劈趴了前面的警员,王仁昘离她不
过一臂之遥,完全没料到的情形让他一时愣神,而郑媛内心盘算,「擒贼先擒王」,
拿下王仁昘自是首选。她化掌为爪,直取王仁昘咽喉而来。
走在前头的方翰宇见此情形,也顾不得钱良了,返身护在王仁昘身前,挨了
狠狠一抓,脖子流出血来。郑媛见一击不成,也不恋战,拖住钱良就向外奔去。
「快!抓住他们!」姚滨还在屋里,见此情形便立刻掏出手枪,叫人追了上
去。
两人避开大路,穿行在南苑街的小巷中,但郑媛只披了一件外套,在路上颇
令人怀疑,毕竟警方的声势浩大,这一片的住户肯定都知道是发生点什么了;可
是又无处可躲,以警方的眼线,根本躲不过一个晚上。
「怎么办、怎么办啊!」钱良急得嗷嗷直叫,虽是寒冬,却是汗流不止;突
来的变故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一点没了主意。更何况他还被拷着,只能一个劲儿
地嚷嚷。
「别吵!」郑媛也是心烦意乱,她领着钱良,尽量往城中村里的小路躲,田
地、树林更是能穿就穿;一口气跑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南滨最乱的南湾街。
「都是那个姓蔡的混球!妈的老子啥好处没捞到,还给警察追这半天!」钱
良解了手铐,才算是松了口气,「我俩兄弟都给抓了,我得去找蔡习越,让他帮
我想办法救人。」
「你傻呀!」郑媛也换好衣服,坐在一旁,说,「你现在去找飞鹰帮的,那
就是在找死!」
「为什么?」
「飞鹰帮多谨慎啊?你们有人落在警察手里了,他们肯定首先会考虑被抓的
人会不会把你供出来,尤其是会不会把他们给供出来;然而无论会不会,他们只
要确定有这个可能性,就会把你杀了除去祸患,更何况你对他们根本就毫无用处。」
「那、那我该怎么办?」钱良着慌地抓着头发,又忽然抬起头紧盯着郑媛,
「你呢?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不用对我这么戒备。」郑媛道,「你根本就没有我要害的价值。我之
所以救你,一是顺便,二是将来你可能还有点用处,跟我去我们那混混也可以。」
「你们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郑媛轻轻一笑,却是未予回答。
第二十四章、狐之面谱
将赵姝留在赛车园,水沨等三狐随季彤前往警局见她的好朋友乐美恬,她是
季彤介绍为霍兰音的案子做辩护的律师。
众人到警局会议室的时候,一身职业套装的乐美恬已经等了许久了,见她们
进来,便放下手边的杂志,扶了一下眼镜,起身迎道:「小彤,好久不见!」只
见她发梢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身上制服也很是挺括,很容易便取得
了众人的好感。
相互介绍后,乐美恬便说:「大致情况小彤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对方
犯罪事实属实的话,那胜诉难度应该不大。」
「也不明白那家伙是要告啥,我们没告他绑架强奸,他倒告起我们来了!」
「杜伊儒毕竟有权有势,还是小心些的好。」季彤提醒道。
乐美恬点点头:「我也是担心对方会有小动作,所以我们现在要抓紧找证据,
将杜繁军的绑架罪坐实。到时候,他就只能告防卫过当。」
「这算什么防卫过当啊!杜繁军还威胁兰妹了呢!」
「这也没办法,是否过当完全要看法官的意思,只怕在杜伊儒的权势面前,
这种判法是最有可能的。」
「唉,我会尽量说服法官的。」乐美恬叹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杜繁
军绑架的证据,仅凭霍小姐的发言,只怕人微言轻。」
「嗯,我会注意刘付善的安全的。」季彤点头道。
聊了片刻,乐美恬、水沨等人便告离开,季彤送走她们后,便径往办公室找
李沾。
「季队,你回来啦!」李沾一见季彤便跑了过来,手中抱着梦怡查来的资料。
季彤点点头,坐到办公桌旁翻看了一会儿,指着排查出的顾客名单问:「怎
么,当天顾客只有这么几个人?」
「对,这就是全部资料了。」李沾答道。
季彤摇着头:「不可能,这里面,连孙士庞也没有。」
「啊?不可能啊,那天赵姝是孙士庞引到二楼的啊。」李沾看了看名单,确
实没有孙士庞的名字,最后只能说,「应该是当时太乱,没来得及记下吧。」
季彤皱皱眉,站起身来:「怎么可能没来得及啊,二楼和一楼是分开查的啊?
我记得当时不是叫老徐上楼搜了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李沾一拍脑瓜,「老徐没去查客房,直接搜办公室
和地下室去了,那会儿搜办公室的警员还跟我说了这事儿,我以为老徐搜过了,
就没在意。」
「什么!这老家伙!」季彤心里怀疑,脸上也是怒容,就那么怒气冲冲地跑
到隔壁办公室。
这会儿徐仲嗣正和同事说笑,见季彤怒容满面,赶紧迎了上来:「季队,怎
么了啊?心情不佳啊?」
季彤见屋里还有别的同事,便脸一沉,道:「老徐,跟我过来。」
徐仲嗣心里嘀咕,默默地跟着去了;同事们更是不明真相,也不敢乱说话。
「老徐,我问你。」季彤坐回她的位置,徐仲嗣站在桌前,「查封梦怡的时
候,客人的资料是不是你负责的?」
徐仲嗣明白了,笑了笑,说道:「哦,那个啊,是的,我本来也想去查的,
但是有难处啊。」
「什么难处?」季彤阴着脸,努力压抑着怒火。
「季队,你也肯定能猜到,那些客人全都非富即贵,我要是当时带人破门而
入,只怕得罪的人不是那么简单能善了的。再说查出来了也只能说他们在消遣,
谁也不能把那些大腕儿怎么样,反正也没什么用,还不如……」
「胡说!」季彤越听越气,桌子一拍,「噌」地站了起来,唬得徐仲嗣一身
冷汗,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季彤怒道:「你怕得罪人还当什么警察啊?证据都
觉得没用还查什么案啊?滚回家去吧!」
「我……」徐仲嗣吞吞口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滚!」季彤凤眼一睁,吓得徐仲嗣赶紧点头哈腰,跑了出去。
「季、季队……」李沾在旁边看了也是一脸尴尬,小声地说道,「季队,老
徐也在警局干不少时间了,是老干事,你这么吼他……」
「吼他怎么了?」季彤余怒未消,「老头子我也得吼,看他惯出来都是些什
么东西!他……」季彤咽下没说出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波澜,只能烦闷地咬咬牙,
道,「小李,你再辛苦一趟,把受害者参加的那几次活动参与人员名单弄来几份。」
「好,我尽量吧,但事情过这么久了,不一定能弄到。」李沾见季彤闭着眼
点了点头,这才出门去。
紫罗兰高档酒店,二楼包厢,数名服务员忙里忙进;这里,肖青正宴请两名
重要人物:晟海公司的总监严万连,碧地家辉的秘书长田继。这两人上首而坐,
肖青作陪,似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刘老板跟你们罗先生也算是老交情了。」田继笑道,「当年罗先生还不在
新竹帮的时候,那威风可令我们刘老板钦佩啊,他老说,要是身边有罗先生这样
有勇有谋的能人,碧地能成为全S市最知名的公司。」
「哈哈,刘老板真是太谦虚了!」肖青忙着给田继倒上酒,「S市谁不知道
刘祺峰刘老板呐?这短短几年,刘老板已经是全S市房产业的半边天了。眼下我
们新竹集团刚刚成立,说实在话,那是商界的新手,正需要碧地和晟海的大力支
持啊!」
「哎?」严万连摆摆手,「肖兄弟这么说太让我们汗颜了,新竹要是自称新
手,那我们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娃娃嘛!」
「呃,这、这怎么敢!」肖青一头冷汗,他不明白刚刚还算轻松的氛围怎么
就变了,只好不玩那些兜兜绕绕的,直言道,「我也不是谦虚,只是现在的新竹
确实有难处,两位也知道,飞鹰帮那边闹得很凶,我们这边就准备建好锦琅大厦,
把我们的力量统合起来……」
肖青话还没说完,严万连、田继就相视一笑,田继说道:「肖兄弟,不是我
们不想帮你,但是我们也有难处啊。碧地还有多少地盘等着开发就不说了,就我
所知,晟海最近跟海河争的项目也不少吧?」
「可不是!」严万连往椅背上一躺,说道,「要说这个海河啊,真是资本庞
大,前些日子搞个龙灵号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最近又想跟赛车园合作,搞个什么
海上赛车。唉,竞争压力大啊!」
肖青见他俩聊上了,倒把自己晾在一边,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发作;这时候,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肖青一看不是服务员,倒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便吼道:
「干什么的?没见到包间里有人啊?」
「呵呵!我们找的就是有你的包间!」几个男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一阵拳
打脚踢。
「干什么!哎呦、你们什么人啊!别打了、哎呦!」肖青被打得惨叫连连。
严万连、田继却不报警,更不去拉架,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冷一笑:「新竹帮
算是完了,这种饭桶也敢来充门面!」
「两位,英哥有请!」门外,走进一名中长发的女子,一身牛仔西裤,显得
格外干练。
田继看了看走来的女子,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什么时候有货了,
我会存到奴行的,希望英哥不要拒绝。」
「当然。」女子一点头,「奴行以顾主为优先。」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田继离开酒店,严万连也托辞走开了。
「停手吧。」女子这才叫兄弟们住手,而肖青已是鼻青脸肿。女子一脚踩在
他腰上,俯下身子,说道:「回去告诉罗攸锋,识相的赶紧投降,英哥宽量,会
给他一间小公司管管,否则,等死吧!」
「呸!」肖青吐出一口血沫,「你们践踏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践踏锋哥!」
「他妈的!」围在一旁的男人一听这话就要再打,却被女子拦了下来。
女子盯着肖青,肖青满脸血痕,却也紧咬着牙关。「哼,有点骨气。」女子
眉头一扬手一招,「走吧。」
南湾的一间酒吧后厢,钱良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那急匆匆的样子,显然焦
虑不已;而在一旁,郑媛一手撑着额,肘则撑着桌面,正闭眼小憩。
钱良一会儿望望门外,一会儿看看郑媛,虽是满心焦急,也不敢吵醒郑媛。
忽听门外一声:「堂主!」
郑媛睁开眼:「进来!」
「堂主,车子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酒吧老板走进房内说道。
郑媛、钱良便随他到后院,老板嘱咐司机几句,便目送二人离去。
走了约莫半小时,一直茫然地看着窗外路面的钱良突然慌张起来,「等等!
你、你想干嘛?」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紧张地尖叫起来。
「什么干嘛?」坐在副驾的郑媛不明所以,歪着脑袋问。
「你不是说飞鹰帮的人会要我的命吗?那你带我来金溏酒店干嘛?这里不就
是飞鹰帮的地盘?」
「切!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什么事呢!」郑媛摇摇头,「是尤克要你
的命,不是飞鹰帮!现在尤克还没收到你被追捕的消息,飞鹰帮的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暂时留在这里并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是要找飞鹰帮的,呵,谁说飞鹰
帮的地盘就只有飞鹰帮的人呢?」
黎丹楠早接到郑媛电话,心里一万种怨念,这时见她带着钱良来了,便眉头
一皱,道:「怎么,玩得那么爽,这会儿倒想起找我擦屁股来了?」
「大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郑媛委屈地撅着嘴,一旁钱良低着头,讪
讪不语。
黎丹楠看了钱良一眼,问:「带他来干嘛?」
钱良吓得不轻,以为要被干掉了,偷眼看了看郑媛。郑媛则是凑到黎丹楠身
边,两手抱住她胳膊,撒娇道:「人家不是看大姐为了飞鹰帮的事烦心吗?正好
这家伙替飞鹰帮办事,我们可以向他打听情况嘛。」
黎丹楠摇摇头,道:「去叫双娇准备一下,我们要回M市了。」
「啊?这就要回去了?」
「废话!还不是拜你所赐?」
「好了嘛,我下次不敢了……」郑媛用头在黎丹楠胸部用力蹭了蹭,那一对
巨乳自是一阵波涛汹涌,看得钱良眼睛都直了。
「快去吧!」黎丹楠作势推开郑媛,「最迟六点出发,不,四点,我估计飞
鹰帮会更早过来。」
确实,王亮、强子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尤克那里,他知道赌坊是保不住
了,消息也肯定瞒不住,就急急撤退,并报告给了上头。还在跟冉娅恩爱的刘承
英接到消息,大为光火。
报告消息的宇文靖见刘承英发怒,便道:「英哥,你宽宏大量饶了那几条狗
一命,他们倒把事情办砸了,依我看,警方迟早查到他们,不如……」
刘承英点点头:「哼,杀了他们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听到两人对话,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的冉娅从内室走出,出声道:「英哥,
别那么急嘛。」她走到刘承英身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向着宇文靖说道,「要做
大事就要能忍,他们几个这次虽然没做得很好,但也确实抓了不少女人来,算是
立了功劳,要是有功的人反而被自己人杀了,那底下的兄弟们都要寒心的。」
「功劳是来自绑票,而过失也是因为绑票,既然这样,那怎么能叫功劳呢?」
宇文靖针锋相对地说,「就算有功劳,那也不能给帮里带来威胁,帮里哪个没有
功劳,难道都要去被警察盯着吗?」
「你怎么说话呢?这不是在讨论吗?」冉娅一下站了起来,指责道,「难道
你宇文靖就没有一点过失吗?有一点失误就杀掉,那我们飞鹰帮怎么留得下这么
多人?」
「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刘承英打断宇文靖,又拉着冉娅的手让她重新坐下,
说道,「冉娅说得也有道理,飞鹰帮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地方。这样吧,小靖,你
还是回去打理金库的事吧,我这里的工作就让那几个被追查的人来做好了,我倒
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能耐。」
「可是英哥……」
「好了,就这么办吧。」刘承英挥挥手,「不过,那个不是本帮的人,找到
杀了吧。」而后搂住冉娅的腰肢,一同走进内室。
昏暗的包厢,几束闪光灯在屋顶扫射,大屏幕上还放着不断改播的MV,而
客人们早已东倒西歪,几名男女甚至片缕不着地横亘在地;几案上倒着几瓶红酒,
数碟甜点与水果也乱糟糟地铺展开,好似被一群猫践踏过一般。
包厢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玉兰房」的标签,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正不住地打着呵欠,显然一夜未眠,让他们很疲倦。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自楼
下踏来,保镖回眼一望,见是一高一低两名女子,戴着略有不同的面具,朝他们
走来。一者修长,长发飘逸,戴着一张覆盖上半面孔的银色面具,那面具右脸部
分稍长,如凤羽般斜飞在外,眉峰的位置两个三角凸起,似是动物耳朵一般;一
者轻盈,脑后扎着马尾,同样戴着有「耳朵」的面具,却是如同玉琢的一般,光
莹润泽,似透非透,更有两颗玉珠坠在两旁,甚是典雅不俗。
待二人走近,一女开口道:「该请客人离了。」其音清婉,直沁心脾。
两名保镖见是女子,也不防她,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应,便打开来,入眼
即是不堪。
「搞成这样,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女子道。
保镖唯唯,赶紧叫醒众人,房内几名女子赤裸躺着,一见人来,赶紧起身闪
出门去。剩下几名男子,其中一人揉揉迷蒙双眼,问:「几点了?」
「老板,下午两点了!」保镖道。
那老板尚不及回话,早有戴着面具的女子道:「刘老板,平日里这个点,姐
妹们早就下班了,要不是刘老板面子大,哪能留到现在呢。」
只这只言片语,就把刘冬声叫得魂飞天外,再观形貌,面容虽看不全,但一
双媚眼直摄心魄,两瓣樱唇浑是天成,姿仪身貌风采卓绝,看得他欲火难耐,一
无遮掩的下体陡然立起,羞得那女子别过脸去。
「刘老板,管好您的弟弟,快穿好衣服吧!」
「哦、哦、瞧我!」刘冬声面露尴尬,赶紧找衣服来穿。
他身旁另一男子也是两眼放光,忙问,「两位在这儿上班?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们在这儿兼职,只是白天过来,因此不常跟客人见面。」
「原来是这样。」刘冬声一边穿裤子,一边问,「你们兼职的跟这些陪酒的
一样吗?」
「刘老板说笑了。」女子道,「我们白天来上班,当然不做夜里的生意。」
「那真是可惜了。」客人们微怨。
几人穿好衣服,却不想走,两眼滴溜溜地看着两女,心猿意马,刘冬声沉吟
片刻,说:「你们兼职的一天多少?」
「少得可怜啊。」女子弯下身子收拾桌上残羹,一边说着,「一月才300
0。」
「那是挺少的。」刘冬声坐到沙发上,递个眼色给另一人,他立马接着话:
「比起上夜班的,你们才赚点零头。就刚刚出去那几个,光小费就要了近一万。」
见女子不语,刘冬声说:「你们两个比她们强太多了,那几个跟你们比起来,
真是臭水沟里的泥鳅!可惜,你们这么好的条件,只赚这么点,啧啧……」他嘴
里说着,站起身来,踱到两女身后,毫不掩饰地痴痴盯着看她们的身段。
「刘老板,我们……」那女子抬起头来,却未言尽。
「你们出来做兼职,也不过是为了钱嘛,白天做和晚上做,能有什么差别?
你看,还不是要戴着面具才敢见人?白天的工作还是少不了闲话的。」
「唉,谁说不是啊。」女子停下工作,「本来想这里赚得多些,结果……」
那两人脸上一喜,刘冬声忙说:「嘿嘿,要赚多些还不简单,可惜这里要关
门了。这样吧,你们跟我们几个出去一趟,保证你赚得比她们多!」
嘴里这么说着,刘冬声就蹭过去,两手向前一拥,却被躲过,见她轻启樱樱
红唇:「刘老板,只怕不是『出去』一趟这么简单吧?」男人们嘿嘿笑着,那女
子点点头,嘴角一勾,「刘老板,可是说好喽,我可是,很、贵、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刘冬声笑着就要来搂她的腰,却又被闪开。
刘冬声尴尬地笑笑,他身旁男子见此,赶紧从怀里取出皮包,掏出几张钞票
递给女子,那女子笑笑接过;他才向刘冬声说道:「哎,别那么急,毕竟白天,
这里也不能乱来。」又拍拍他肩头,笑道,「待会儿上车再玩也不迟。」
「呵呵,黄老板说得对!」说着便领两女下楼。两名女子身外各披一件大衣,
跟在刘冬声身后;而刘冬声见她们都把大衣裹得紧紧,摸也摸不着一下,心里不
甚高兴,想着要好好治治她们。
几人上了车,银色面具的女子跟着黄睿,玉色面具女子则跟刘冬声同载一车。
刚发动车子,刘冬声便迫不及待的来解女子外衣,女子不好推拒,也伸手来解刘
冬声衬衫;一双柔柔纤手抚在胸口,让他受用无穷,刚才的些微气愤也烟消云散。
飘然之际,却听——「你干什么!」
刘冬声双眼瞪圆,怒视女子,那女子却是莞尔;司机也被吓了一激灵,赶紧
踩下刹车,靠边停好,不等转过脸,就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女子不慌不忙地按下电子手刹,再转眼望着刘冬声满脸气得通红的样子,开
口:「本来我还在考虑怎么把你单独引出来,想不到刘老板倒是色心不小,主动
出来了。」
「你是谁?」刘冬声上身赤裸,只有两臂还套着衬衣的袖子,而双手则在背
后挣扭,却是被一根细细的扎带绑住了;便是女子趁给他脱衣的时候将他绑了。
「不必问。」女子道,「我来,只为了飞鹰帮。」
「飞鹰帮?我又不是飞鹰帮的人,你找错人了!」
「哎,刘老板的生意跟飞鹰帮可是密切相关,跟我要问的东西也是密切,自
然没有找错人。」
刘冬声咬咬牙,恨道:「是谁告诉你的?」
「不讳言,就是刘老板心里想的。」
「竺烨那个小贱人!」
「刘老板,这样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以刘老板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新竹
帮在龙灵号的事件上起着什么作用,他们与警方的关系,想来也瞒不过明眼人。」
女子顿了顿,继续道,「飞鹰帮诸事做得太绝,逼虎伤人,先伤的却是人的手足
呀。」
刘冬声低头不语,女子话意他自然明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虎相争,
必伤野崚。但心里尚疑惑新竹帮会不会真的出卖其他黑道上的人,毕竟如此做法,
树敌太多。
女子似是看穿了他的顾虑,道:「百足之虫,死犹不僵,以新竹帮的家业,
对付你们这些散兵游勇,绰绰有余。今天是我出面,却不是警方,其中示意,刘
老板不会不清楚吧?」
「哼!单方面破坏合作,现在又来倒打一耙,好一个新竹帮啊!」刘冬声恨
道。
「哎,合作破裂,刘老板又何尝没有利益呢?飞鹰帮为了拉拢你,想必舍了
大价钱吧?倒打一耙,就说得过了,不过是借重刘老板的消息,消灭飞鹰帮而已,
于刘老板又有什么损害?」
「灭飞鹰帮?好大的口气!」刘冬声冷冷一笑,「要是飞鹰帮灭了,我要的
货,从哪儿来?」
「刘老板的货不该是飞鹰帮产的吧?这东西从哪来的我不知道,但飞鹰帮也
不过是个中间商,要的价位恐怕不低吧?S市龙盘虎踞,没有了飞鹰帮,它的来
源也不会少,更有甚者,少一个环节,少一分成本。」女子道,「再把话说亮了,
刘老板要的是毒品,警方一旦查抄飞鹰帮,刘老板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现如今
新竹帮正跟警方关系暧昧,要是刘老板能跟新竹帮再次携手合作,以刘老板的智
慧,赚到盆满钵满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啊;都是为了钱,何必受提心吊胆的罪呢?」
刘冬声沉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说实在话,做了这么多年毒品生意,我
也确实有些想安顿下来。」又顿了半刻,他抬起头说,「飞鹰帮各方面都管的很
严,毒品的来源具体不明,但主要还是金三角,而且不止一处。毒品、女人、军
火,飞鹰帮将他们所有货物都先集中到一处,然后在分派到各地,最后到我们手
里。」
「集中一处?那不是很危险?」
刘冬声摇摇头:「没那么容易,那个地方很隐秘,我也只是在喝酒的时候听
他们说起,是说交到客户手里的货都是绝对安全的。而跟我们交易的地点也都是
在飞鹰帮的地盘里。」
「看来这个中转站,算得上是飞鹰帮的命脉所在了。」
刘冬声又摇了摇头:「那些货在那里只停留24小时不到的时间,而且刘承
英手下的人都会预先分工,不会在那里囤积很多货,基本上搜不出什么来。」
「你们之前交易,通常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是在启宁居,也就是刘承英的家里;之后主要是在文安娱乐城,只
有一次是在通贤路。我们总共交易也不过六七次,地点都是刘承英派人来通知的。」
刘冬声回忆道。
「刘承英亲自派人过问?」
「那倒不是,是他手下一个叫温良的派人过来,有时候温良也亲自来接头。」
「嗯?」女子似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又问,「这温良是管什么的?」
「哦,他是刘承英的得力下属,以前梦怡夜总会还没被警方端掉的时候,他
就是那的实际头头。」见女子点了点头,他才又说,「现在文安娱乐城也归他管,
那里面毒品交易比较多,但是他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旦有人去查,能够迅
速转移。」
「有暗门暗道?」
「对,就是在通贤路交易的那次。原本也是在文安的一间密室里,警方突击
检查的时候可以走地下暗道离开。」
「密室?那不是会增加怀疑么?」
「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因为暗道的入口是在密室外面的办公室里,警方检
查的时候过度关注密室,就把其他地方忽视了。」
「暗道通到哪里?」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和手下兄弟拿着钱直接从正门离开,飞鹰帮的人提着
货走的暗道,然后他们通知我到通贤路的一家美容院里交易。但暗道的出口是不
是在美容院我就不知道了。」
刘冬声见女子垂眼细思,便说:「他们太谨慎了,就算你们知道交易的时间
地点,也没什么用。要想人赃并获,除非你们能混进交易现场。」
「哦?」
「其实也不难。」刘冬声看着女子隆起的胸部,道,「文安娱乐城除了毒品
交易外,还经营色情业,我可以把你们带进去,你们在那间有暗道的办公室里等
着,不进密室就行了。」女子未予答复,他又说,「就算你们带着面具,他们也
只会当是我带去的妓女,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警方来的时候你们能成功阻止他
们进入暗道,那就成功了。」
「刘老板倒是古道热肠,哈!」女子嘴角一勾,「不过这样一来,万一飞鹰
帮看穿了,岂不是陷刘老板于危难?刘老板也不必急于一时嘛,以后若有需要,
我们会去找你;当然,刘老板若有需要,也可以到新竹找我们,再见了!」
「等、等下!」刘冬声急急喊住,女子回过头来,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你
们叫什么?我到了新竹帮好找你们。」刘冬声有些紧张地问。
「银狐、玉狐。」留下这句,女子便转身下车,车外,银色面具的女子已然
等候多时了。
被绑吊在地牢般的地下室中的女人,面黄肌瘦,气若游丝,她赤裸的身体因
寒冷而不住地颤抖,因饥饿而无力活动。身旁,穿着红色皮衣的高挑女人正拿着
长鞭慢慢踱步,一双鹰隼般的锐眼盯住她的脸,似是观赏,更像是期待见到她咽
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
被绑着的女人双唇惨白,并且干裂得几乎像是蜡一般;她低垂着脑袋,身上
一次又一次的淋漓大汗都已被风干,成了一层灰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穿着皮衣的女人抹着唇彩,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女人的臀部,渐
渐向股间探去。
女人的散发轻轻抖动起来,似乎是在摇头,却几乎看不出头的摆动;她的喉
咙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更像是粘连在一起了一样,稍一发声就要撕裂一般,完全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吞下口水也成了奢望,何况,她的口水也早就分泌净了。
「怎么了?」皮衣女人开口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太浪,淫水分泌过多你
会脱水而死的,偏不听!唉!」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甩手就是一鞭抽在那
女人大腿根部;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最后,好好享受一下吧!」
戴着皮手套的手毫不怜惜地揉着女人的阴部,或左右搓揉,或前后摩挲;那
女人的双腿被分开绑在木杆上,阴部露出,原本被厚厚的皮肤包裹着的粉嫩小阴
唇,也在连日蹂躏中露了出来,变得苍白、干涩,没有滑腻液体的滋润,它并没
有那么诱人。
女人的手指粗暴地撞开半开的孔洞,食指与中指左右张开,尽力将窄小的洞
穴拉开,撕裂的痛苦却无法让晕厥中的女人有半点抵抗;手指只在洞内半寸左右
用力搓揉着,大拇指用力按压瑟缩的阴蒂,但都已经没有了反应。
「呵呵,完全没反应了啊。」干涩的阴道让皮衣女人很高兴,这正是她所期
待的。她将女人的双腿挂到屋顶垂下的铁链上,让阴部坠在最低,然后从身后推
车上拿了一件不锈钢的器具,呈上尖下方的样式,两面镂空,两面内外都有凹槽,
底部一个方形托盘。女人一手分开那晕厥的女人被茂密黑林覆盖着的阴部,一手
持着托盘,将尖端对准被分开的洞穴,慢慢戳进去。
没有丝毫抵抗,两注鲜红的处女血沿着那器具的凹槽流了下来,正落在托盘
里;女人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静静地注视两缕鲜红,却毫不在意那女人的死
活。
不过半刻,血已不再流落。女人带着战利品走出地下室,对门口站着等候的
两名男子道:「处理了。」径直走上楼梯,进了自己房间。房内,等候多时的男
子微微一笑。
「办完了?」男子问。
女人高兴地晃晃手中已经结成块状的血块:「呵呵,多亏这么个东西,这次
快了不少。英哥,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的?」
「哈哈,这哪是我想到的,这是无机会的梁会长发明的,我请鹿鸣公司的人
做了出来。」
「嗯,真不愧是机械专家,这玩意儿虽简单,用起来可真是方便,英哥,你
可得代我好好答谢人家啊。」
「放心好了,他也是奴行主顾,我怎么会亏待他。」
「英哥。」两人正说间,门外有人叫道。
刘承英起身打开门,走出房来。「英哥,从警方手里逃走的那对男女已经查
到下落了,就在金溏。」
「嗯?真是胆大包天啊。」刘承英冷冷一笑,「叫小逸处理吧。」
「英哥,他们躲在一名客人那里,杜先生似乎时常光顾那里。」
「哦?」正待转身进屋的刘承英一听这话便犹豫了几分,但最后还是说,
「杜局也没跟我说有这么号人物,就当不知道好了,你们干得利索些。」说完就
走进屋去。
早有预见的黎丹楠将收拾好的资料、衣物装进皮箱,由钱良拎着,欲往停车
场去。刚下楼,数十名男子便围了上去。钱良一见来人架势,就吓得面如土色;
黎丹楠情知不妙,叫过钱良,向人多的大厅跑去;郑媛展开拳脚殿后。三人奔出
廊道,就进了大厅,黎丹楠估算飞鹰帮的人不会在自己做生意的地方乱来,就准
备从后堂进停车场。不想飞鹰帮的人并不在意什么生意不生意,牛逸正带着十几
个大汉朝大厅而来。
「呵,飞鹰帮为了我们,生意都不做了。」黎丹楠不觉失笑。
「大姐,别管他们生意不生意了,快想想怎么办吧!」郑媛娥眉轻蹙,「牛
逸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没那么好对付!」
黎丹楠也不多说,转身又走进大厅,这时候,客人们因为金溏保安赶人,已
经乱作一团,而大门口也已被保安卡住。
「冲出去!」黎丹楠见对方人数不过五六人,便叫郑媛动手。郑媛早就虚拳
在握,杏眼圆睁,三拳两脚就打得门口保安倒地不起。
「抓住他们!」身后,牛逸已然进了大厅。
黎丹楠见情势逼人,不可恋战,吩咐郑媛急急出了金溏。但金溏之外又岂是
安全?
却见四五辆轿车围住门口,车上车下都是彪形大汉;黎丹楠三人车也没一辆,
哪还逃得了?
「大姐,再不让双娇出手,我们就完了!」郑媛急道。
黎丹楠咬着唇,却未开口;身后又是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保安们也
围了上来。郑媛展开拳脚,腾空一跃,将面前两人踢倒,身后却是劲风一阵,正
是牛逸利掌劈来!
「喝!」郑媛急急转身,右臂乘势格挡在面前,厉声道,「牛逸,你我好歹
也曾生死相依过!」
「各为其主,不必多说!」牛逸眼神无波,又是利掌来袭。
郑媛眉头一皱,下腰催掌,快腿扫堂,虽是女流,不负巾帼;牛逸更见凶性,
一声喝,已是快拳数道,直扑郑媛面门。郑媛只有招架,毫无反击之力。一旁黎
丹楠也是武式初展,双手翩然数掌,若柳叶沾身,却是招招致命,打中颈部即残,
击中面部即毁;但双拳自难敌四手,更何况保安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黎丹楠也
只能堪堪打退身边的人,根本无法顾及到毫无反抗之力的钱良被围攻。
钱良起初还能还两脚,但连续挨了几拳后,脸上开花,再加上本有旧伤,就
只有倒地挨打的份儿了;郑媛看见虽是想救,但被牛逸拖住,自己都忙不过来,
哪里还能救他?
眼见钱良倾危,郑媛急得满头是汗;黎丹楠咬咬牙,想交出底牌——「风华
双娇」,却听重围外一阵「嘀嘀」响彻,一辆红色轿车加大了油门狂飙而来。
保安们自不敢以身试车,纷纷向两边闪去。
黎丹楠抬眼望去,那车子后门已然打开,大感庆幸,也不细想,喝一声:
「快!上车!」只以脱身为要,便不等车停,就一跃进了车后座;郑媛也不敢怠
慢,一手拉住钱良,一手攀住车后门,也跃上车来;那开车的女子一踩油门,径
自扬长而去。
「可恶!追!」牛逸见重围之下的人也被救走,心里气恼,急急上了车,追
赶而去。
黎丹楠将郑媛、钱良拉进车来才好歹松了口气,这才有闲打量救自己的人;
却是两名女子,坐在前排。在驾驶位的女子穿着大红呢绒,还围着红色毛织围巾,
显得倒是喜庆,正认真地开车,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坐在副驾位置的女子显得
稍小,一身淡黄色瘦身羽绒,头发都压在针织小红帽里,小脸蛋儿因兴奋而红扑
扑的,煞是可人。
「你们!」黎丹楠见那娇小的女孩儿却是脸色大变,只恐来者亦非存善,便
谨慎道,「两位姐妹叫什么名字,我们该好好感谢你们。」
「哎呀哎呀,别那么客气嘛,路见不平……」副驾的女孩儿正要来一套长篇
大论,早被那红衣女子压了回去:「六妹,别说那么多啦!飞鹰帮的人追来啦!」
「啊?」女孩儿赶紧探出头去,黎丹楠、郑媛也是心头一惊,回头一望,果
然有数辆车子急速驶来。
「不好!我们还在飞鹰帮的地盘,要是有其他支援堵住我们的去路就糟了!」
郑媛急道。
「讨厌!」副驾的女孩急忙掏出手机,拨号打了起来。「快!通贤路!」
正如郑媛所料,牛逸也叫来飞鹰帮众支援,不多久便有数十辆车子朝那红色
轿车围去。奔出不过二十分钟不到,就把他们堵在了十字路口。
「完蛋了……」红衣女子停下车。
牛逸从车上下来,静静地盯着停下的红色轿车。
「真是个丧门星啊。」黎丹楠摇摇头,打开车门;这一开,引得围着的十几
辆车门纷纷打开,一下子蹿下来数十名男子。
「大姐,双娇不出手不行了呢。」郑媛皱着眉头,跟着黎丹楠走下车去。
「只怕,双娇出手也无济于事了。」黎丹楠唏嘘道。
「嗯?」郑媛惊讶地望着黎丹楠,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黎丹楠低语:「通贤路,这可是莫亦豪坐镇的地方!」
「什么!」郑媛吃这一惊,又慌又怒,急急看向刚刚下车的两名女子。
两女互相攒着手,看着重重围堵,大气也不敢喘。
「跑到这里来了。」牛逸抬眼四处望望,「你们真是不知死活!」话音刚落,
脚步腾挪,箭步已然到了黎丹楠面前;重拳一击,却是黎丹楠向后一仰,双手急
急托住牛逸拳路,脚下更是不停,抬腿一蹬,直击腰际;牛逸余怒未消,借黎丹
楠掌托之力飞身而起,一个空翻跃到她身后,紧接着便是一记手刀;黎丹楠躲闪
不及,正要遭殃之际,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夹袭而来,稳稳挡住牛逸攻势。
「嗯?」牛逸显然未料还有帮手,定睛一看,正是在飞鹰帮内受了诸多凌辱
的风华双娇!「你们竟是一伙儿的?」牛逸秋波横扫,斜睨郑媛,「看来对我飞
鹰帮,是早有图谋了!」
「废话少说!」郑媛见双娇现面,正兴势头,一记飞踢直扑牛逸;牛逸被逼
后退,重整态势,围着的众多男子手持铁棍、刀具,纷纷杀了上来。
郑媛独支牛逸,黎丹楠与双娇脚步轻挪;这边郑媛、黎丹楠早经大战,力已
不支,双娇虽是尚有余力,但她二人以暗杀见长,以寡敌众却是难以久持。牛逸
仗着手下人多,且战且歇,自然力胜一筹,只听她一声怒喝,沉沉一拳击中郑媛
左肩,紧接着连续两脚飞蹬,将郑媛一下踢到车旁,「嗙」然一声,将车子也撞
得一阵抖。
「哇!」躲在车旁的两人惊得一阵乱叫,「糟糕了,她们怎么还不来啊?快
点啊!」这两人尚在祈祷,却是祈来了天煞孤星!
风华双娇见人多难支,准备先斩寇首牛逸;两人默契自生,风荟双掌并举,
将华依依护在身后;华依依旋身一转,已是背朝风荟而面向牛逸,右手一转,现
出一把三寸匕首;风荟、华依依双腿并屈,正是华借风势,一跃便到了牛逸身后,
寸步之间,只待一刀!
牛逸只觉背后冷风一阵,却已来不及转身,只听「啊」的一声,鲜血溅了一
地。
「你、你是!」华依依手捂左肩,赫见她的肩上正插着她自己的匕首,鲜血
正不住地自伤口滴落;而她的面前——「风华双娇,还敢对我飞鹰帮的人出手?」
冷峻的男子垂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女人。
「莫、莫亦豪!」不远处,风荟、郑媛乃至黎丹楠都不免惊惶。
「莫大哥,你……」牛逸一见莫亦豪,喜从中来,正要言说,却被莫亦豪制
止:「眼前事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束手就擒,还是劳我动手?」
面对莫亦豪,黎丹楠不战自屈,更何况华依依、郑媛都受了伤,无力再战;
风荟束手无策,与黎丹楠面面相觑。
「绑了!」牛逸一声令下,四五个壮汉拿着绳子、手铐拥了上来。
黎丹楠咬着唇,却是无计可施;危急之刻,却听道口一声车鸣,两束强光破
夜而来!
「吱」刹车响,车也停。
「嗯?又是什么家伙?」牛逸心中不快,两束车灯晃得人心烦;正待招呼人
上前,车门打开了。
却见一左一右,两名女子走下车来。左边一位自驾驶位下,一身银白风衣,
一双亮银高跟;腰际一道丝带,扎出好一株柳腰;右臂一条白纱,绑出好一只蝶
影;面上一张脸谱,银光夺目,望之倾心。右边一位自副驾而出,鹅黄羊绒在身,
翩翩流苏在下,异香阵阵,仙气飘飘;同有一张面谱,晶莹似透,鬼斧雕琢,两
旁各坠一珠,璀璨斑斓,妙不可言。
重围之内,被那强光遮眼,只在逆光中看得两道翩然身姿,更惊闻异香流动,
神魂早就颠了两三倒,疑道琼霄仙子下,却是翩翩狐影来。
第二十五章、如梦令
刚翻修过的山路,两旁挺立着屹立多年的老树,树梢已渐渐染绿,在尚显料
峭的风中瑟瑟;忽来一辆红色奥迪,稳稳地驰骋在白练般的水泥山路上。车上一
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红瓦豪宅,将车子渐渐引入。
「谢谢了,乐律师。」从副驾走下的水沨朝驾驶位的女子笑道,「要不进屋
坐坐再走吧?」
「不用了。」乐美恬扶扶眼镜,回道,「事务所还有点事,我得赶回去。」
「这样啊,那你先忙,下次有机会来坐坐。」
「嗯,好。」
送走乐美恬,水沨翻出钥匙,回身开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上;水沨心下迟
疑,见客厅也没开灯,便唤了一声:「姝妹妹?」
见无人应声,水沨打开灯,楼上这才有了开门的声音。「沨姐,你回来了?」
水沨抬头一看,见是霍兰音裹着睡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满是倦怠地
站在楼道口,便问:「兰妹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我……」霍兰音略作停顿,回道,「有点不舒服,先回来了。姝子她
们呢?」
「她们呀,忙着呢!」水沨将外套收好,「刚从罗叔那边得到毒品的消息,
她就忙不迭地找绫妹妹去了;小泓、小烨应该在金溏那边监视吧。」
霍兰音低头未语,水沨问:「怎么了,兰妹?」
「哦,没什么!」霍兰音摇摇头,「只是觉得她们的工作又忙又危险,我想
辞职,留在家里照应她们。」
「什么情况啊?」水沨失笑,「你也想享受享受被包养的感觉了?哈哈!」
「沨姐!」
「哈哈,别多想了。不去工作哪来的钱啊,这一大家子,总不能全靠绫妹妹
养活吧?」
霍兰音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道:「沨姐说得对,我还要努力赚钱养你们
呢!」
「对嘛,这才像话啊!」
「啪」,打开灯,刚吃过晚餐的季彤走进办公室,将杯子装满水,坐到办公
桌前,慢慢浏览前些日子遗下的案卷。刚看不过两页,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季彤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却是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
季彤也不搭理,就过了一分钟,又是两声叩门声。「请进!」季彤应道。
依然无人开门。
季彤眉头一皱,走去打开门,却是空无一人。
冷眼漫扫,季彤轻轻一哼,便任由大门敞开,走回办公桌去。
不待半分钟,幽幽然听得门外有轻轻低鸣,更像是冷风吹过密林的瑟瑟声响。
渐渐地,低鸣变成哭诉,那颤巍巍的声音诉道:「季彤、季彤、我死得好惨呐,
你要为我报仇!为我何司怡……」
却听季彤无奈地摇摇头,喝道:「风芎,滚进来!」
「卧槽!有点情趣好不好!」风芎苦着张脸出现门口,「一点小游戏都不肯
玩,以后找得到老公嘛?」
「对你的情趣没兴趣!」季彤低头阅览卷宗,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喂喂,你好歹喝水的时候抬眼看我一下吧?」风芎一屁股坐到沙发扶手上,
一脸不爽。
「你长得又不好看,干嘛看你?」
「我日!」风芎正待回嘴,只听门外有人匆匆跑来。
「季队,出事了!」一路奔来的李沾气还没喘定,就急忙说,「你上午让老
高找的那个韩国人,她失踪了!」
「什么?」季彤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唉,老高他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保镖丧命现场。」
「丧命?」季彤咬咬牙,「走,去看看!」
李沾赶紧跑下楼,发动车子等着季彤,便一起往东文路而去。
瑞克莱斯酒店,人群在外围聚,酒店中的客人也被要求暂时不准离开;一间
客房之外,一名瘦高的男子,理着精致的发型,正靠着墙吸烟;身前,身穿白大
褂、戴着手套和口罩的女子正在汇报。
「男性尸体,尸长181厘米,发育正常,发色黑,角膜透明,肤色苍白;
胸部、颈部、四肢可见多处淤伤,形状不一,直径5至20厘米不等;右臂及背
部可见4处砍伤,第三肋间于前正中线偏左3。2厘米见直径2厘米圆形贯穿伤,
初步认定为致死伤。尸呈平卧位,腰部可见淡紫色小点,指压褪色;颈项轻度僵
硬,四肢未及,肛温36。03℃,初估死亡时间1小时。」
男子听完点点头,转脸望望房内,见房中物品已被翻乱,血迹四处可见,还
从房里一直延伸到楼梯。
「高局,没发现凶器,也没发现季队要取的东西。」从房里走出的一名身穿
警式制服的年轻男子道。
「意料之中,凶手不是一个人,善后工作不会马虎。」高天行从上衣口袋中
掏出烟盒,打开却是空空如也,撇撇嘴,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一旁垃圾桶里。
「走道垃圾桶里发现凶手遗留的香烟盒一枚。」轻快干净的女声从屋里传出,
高天行摇摇头,将烟盒捡了起来,塞进裤兜儿里。
「咳咳,高局,我还要去验尸,先离开了。」穿白大褂的女子干咳两声,笑
着走回房里。
「高、高局。」年轻的警员伸出手来,「我替您扔到楼下去吧。」
「不用!」高天行挥挥手,正要转身自己下楼,却见走道尽头,一男一女匆
匆走来。
「这季队长也太尽职了吧,管得真够宽的!」警员见到他们,冷冷地说道。
高天行立定身子,歪过头也不瞧来人,只道:「家里也没个男人,难怪成天
管些闲事了!」
两人正取笑间,季彤已到面前,也没多加客套,便道:「高局,到底怎么回
事,我听……」
「不用听,你来都来了,自己看去吧!」高天行扭头道,「我还有事,不奉
陪了!」
「你!」季彤眉头一皱,「我不是让小李……」
「行了,可以了!」高天行打断她,「事情都发生了,追究有什么用?还有,
季大队长,虽然你是队长,但你是总局的队长,我三局的事不劳您费心,我自己
会处理,有那闲工夫,不如去多破几个案子。」
季彤心中不快,尚要说几句,一旁李沾拉过她衣角,轻声道:「季队,三局
的人早就看我们不惯了,还是别跟他们计较,闹起来反叫人笑话,更查不得案子
了。」
「我知道。」季彤冷下脸,兀自走向房门。
「哈哈,自己慢慢看吧,我们没那闲工夫陪你!」高天行放声道,「兄弟们,
活儿干完咱就撤了,别打扰了季大队长!」
「得嘞!」三局的人齐声一呼,从屋里蜂拥而出,甚至故意要往季彤身上撞;
季彤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等他们走完后,步入杂乱的客房。
冷月如钩。
夕阳的光华褪去,只剩冷月如钩。
街灯照亮了大半的城市,却遗漏了这一片黑暗之地;四角住房林立,四面冷
风穿堂,初春的寒风,仍是令人哆嗦;更何况,这黑暗里,飘飘荡荡落下的那些
白。
雪,冬之使者,是结束,也是开始;第一场春雪,了无生息地落向笼在黑暗
中的城市,它的气息,格外得冷;它的身姿,格外得美。
那样昏暗的街道,仿佛遭到整个城市的遗弃,唯有冷风、冷雪,还有——更
冷的人。
两名戴着面具的女子,一者衣白欺雪,一者静默傲风,二人同是面目半遮,
更在强光之下,令人看不清神色,只觉透出一股彻骨之寒,令面对她们的数十名
粗悍男子也不禁颤抖。
「你们是……」半眯着双眼,紧咬着牙关,莫亦豪沉着出声。
「银狐、玉狐。」轻软的声音,在冷风中一漩而逝。
「藏头遮面,掩饰不了你们的身份。」莫亦豪再次试探。
「那你要怎么做?」女声再响,「放人,还是,等新竹的人来?」
「嗯?」莫亦豪心中疑问。
「新竹帮?」牛逸也是一惊,转眼望了望车旁立着的竺烨,「要是新竹帮的
人赶来,真不好收拾了……但,他们来得及吗?」牛逸眼神一凛,喝道,「拿下
她们!」
「等等!」莫亦豪出声制止,却已是不及,最外围的几名男子一拥而上。
却见白影倏动,瞬目之间,数名男子已倒落尘泥。
「好身手!」黎丹楠、郑媛不禁轻呼。
却见逆光中翩影寂然,银色面具泛着寒光,一双冷眼半阖,高挺的俏鼻吐纳
平稳的气息,宛若刚刚的一切并不曾发生。
「喝啊!」牛逸并不甘心,亲自提掌而攻;纷纷落雪,皆为之起舞,丝丝冷
风,皆随之而动;刚柔并济之掌,瞬至眼前。
银狐身形未动,阖目未张,左手一动,竟一把拿住了牛逸攻击的右掌;牛逸
尚不及做出惊讶之态,已是连人带臂一并屈曲,再遭一推,轻似微风拂柳,却是
将她推出数步,一下跌倒在地。
一招,牛逸败。
「这两家伙……」牛逸捂着右肩,坐倒在地,恨恨地看着不远处依然静立的
女子。围着的人群在短暂静寂后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脚步也开始向后挪移。
「双娇这些人就要花些时候,再加上这两个就更要时间了。新竹帮的人要是
真赶来,警方不会置之不理,到时我们占不了便宜。」莫亦豪不敢大意,上前扶
起牛逸,对她说道。
牛逸咬咬牙,挥手率众而返。
「呼!吓死我了!」车旁的小女孩儿拍拍胸口,叫道。
「不宜久留,快走!」玉色面具的女子道。
「对对,快走!」红衣女子赶紧上车,绝尘而去。
确定了无人追赶,两车一直到了港口,众人走下车来。「姝……五姐啊,刚
刚吓死我了,幸好你们来了!」竺烨扑到玉狐怀里,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道。
「这是几位是?」玉狐并未回应,端详起救来的五人。
「我们原本在飞鹰帮探听消息,出了些事故,不得不出逃。」黎丹楠扶着受
伤的郑媛,答道,又看了看银玉二狐,「两位真是好身手啊!另我大开眼界!」
郑媛、双娇也都跟着点头,黎丹楠又道:「刚刚那位美女将车开到通贤路的时候
我还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原来已经安排好了。听你说新竹帮的人会来救我们,看
来你们是新竹帮的人了?」
「哎,不过是诈术罢了,凭我们几个,实力再强也不敢与那么多人硬碰,说
新竹帮也只是骗骗他们,你想短短时间之内,新竹帮的人怎么可能赶得到呢?」
「哈哈,原来如此。」黎丹楠心中存疑,却是未加表露,只道,「谢谢你们
救我,我看你们跟飞鹰帮也有过节吧?那作为谢礼,我透露个消息给你们吧?」
「消息?」胡泓眉头一跳,「是什么?」
黎丹楠道,「我在S市待了半年之久,在金溏住了一个多月,四处打听飞鹰
帮的消息。据我观察,飞鹰帮行事有个很特别的习惯,喜欢相同的东西,做两份;
也就是常常留备份。」
「留备份很常见啊,有时候罗叔叔怕项目做得不好,也会留下备份的。」竺
烨道。
「可飞鹰帮特别的地方在于,不单是文件、图纸留下备份,他们连建物也会
留下备份。」
「建物?」
「不错。举例来说,飞鹰帮四大娱乐场所:金溏、梦怡、华御、文安;这四
者以金溏、梦怡为最大,甚至另外两者在S市连名次也排不上,却能在飞鹰帮立
有一地,其中原因据我亲自考察,是为华御是金溏的备份,而文安则是梦怡的备
份。」
「嗯?这种备份,体现在哪里?」玉狐问。
黎丹楠接着说:「起初我到华御、文安考察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感觉所有场景都在哪里出现过同样的,当时就有一种『备份』的感觉,但也只是
有所疑心。后来梦怡被查封,我再次去文安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梦怡的所有
员工,从主管温良,到侍应生,全都转到了文安,其服务制度也全部相同。而华
御,或者金溏,没有任何人员调动。」
「所以你是觉得,飞鹰帮所有重要场所,都不会只有一个?」
「不错。」黎丹楠点点头,「但有个地方倒是奇怪。丰彦山的双麓别馆,我
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备份所在。依我看来,能将绑架到的女人都转移过去,说明双
麓别馆应是重要的地方,这种地方一定有备份。」
「嗯,那我明白了。」玉狐轻轻点头。
「好了,消息大致就是这样。我也该回M市了,以后你们要是去M市,别忘
了找我。」说着将一张黑玉牌递给玉狐,「喏,这个拿着吧,将来要是到M市遇
到什么麻烦,不妨拿出来用用。再见了,美女们!」
「嗯?这是?」玉狐等黎丹楠离开,端详那张玉牌,只见其色通黑,边缘绘
金色流云,中央书一大红色的「梦」字。
接应的客轮在黎丹楠登上后,便破浪而去;精致的客房内,黎丹楠坐在大床
上,身边两名女子正为她抹药;床前沙发上,郑媛也由人包扎。
「大姐……」郑媛看了看黎丹楠,吞吞吐吐地开口。
黎丹楠闭着双眼,道:「怎么了?」
「大姐,那两人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郑媛起身走到床边,「将来我们
要抢S市的市场,她们岂不是阻碍?」
「哦?为什么啊?」黎丹楠轻轻一笑,「我们何必对付她们?让她们为我效
力,不是更好吗?」
「可是,她们是新竹帮的人,将来必定会有冲突啊。」
「是嘛,她们要是新竹帮的,那竺文乐岂不是死得太简单了?」
「嗯?她们要不是,那怎么唬得住莫亦豪?」
「你可知道那个穿淡黄色棉袄的小女孩是谁?」
「竺烨啊,竺文乐的女儿,我之前见过她的照片。」
「不错,依我看来,那两个银狐、玉狐,跟竺烨的关系密切,竺烨甚至叫她
五姐;但应该不是隶属新竹帮的,否则就不会只有她们两人前来了。」黎丹楠睁
开眼望着郑媛,分析道,「另外,看莫亦豪的反应,他该是猜出了她们的身份,
但他一没有落荒而逃,二没有拖延时间等人抓住她们,可见这两人对飞鹰帮而言,
是威胁,但并不是非除不可的威胁。」
郑媛沉吟片刻,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牛逸也是暗技场
有名的人,居然一招就输,太恐怖了!大姐你还给她们如梦令,简直是疯了!」
「哈哈,一张如梦令,要是能换她们为我效力,又有什么关系?」
「只怕没那么容易哦,看起来就不像是简单人物。」
「放心吧,新竹帮名存实亡,只要抓住竺烨这个关键,让她们臣服并不是什
么难事。」
「这也许就是M市的通行证『如梦令』。」红色QQ轿车内,手机卡座上立
着胡泓的手机,屏幕上显出一张戴着厚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胡泓父亲的战
友邢桐。
「如梦令?那是什么?」副驾上,已摘去面具的赵姝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真正的如梦令我也没见过,那是只存在M市黑势力范围内
的东西。传言『人生如梦,唯令是从』,据说最早由M市最大的黑势力梦觉社发
出,因帮会太大,帮众较多,因此此令交由社内高层控制下属;后来梦觉社并吞
其他帮会,管理进一步混乱,甚至梦觉社老大数次易主,以至于帮众根本就不清
楚帮主是谁,就逐渐形成了『听令不听人』的情形,也就是唯令是从,而不论出
令的是谁,下的什么令。」邢桐说着。
「那可真是奇怪的规矩。」胡泓边开车边道,「但是这么做,帮主不就被架
空了?而且一旦两张令所下命令冲突,那该怎么办?」
「这就不得而知了。」邢桐道,「我说的这些也只是传闻,真实情形也只有
他们自己知道。不过,想来也是有一定威望基础的,如果这真是如梦令的话,那
你们救的那个人,就非同小可了。」
「如果真是如梦令,那她给我们的目的……」赵姝低头喃道。
踏进冰冷刺骨的房间,映目皆是狼藉。门口就随手扔了一堆东西,房内更是
混乱不堪,玻璃的茶几被撞得粉碎,几张高椅也倒在桌边,卧室门口的灯具也是
破碎;茶几旁的三张沙发被东拉西扯地拖开,原本整洁地铺在沙发上的毛毯更被
掀得散乱,并且有两张沙发上还沾着斑斑血迹,那血迹伴着几行零乱的脚步从沙
发处一直延伸到门外,令人心惊。从地上标出的轮廓来看,死者共两名,一者倒
在浴室门口,一者倒在是沙发旁。
季彤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面打量屋内的痕迹,一面谨慎地戴上橡胶手套;
李沾跟在身后,四处张望,还不住地摇头。
李沾道:「季队,这里翻得这么乱,看来东西被拿走的可能性很高呀。」
季彤并未多说,走到破碎的茶几处,看了看血迹;又走到沙发旁,那里血迹
最多,但又出乎意料地少。
「从沙发上溅射的血迹来看,既有钝器又有锐器,凶手真是凶残。」李沾皱
着眉,「流了这么多血,逃走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李沾评论着,忽看到季彤
观察了那没沾血的沙发片刻,就蹲下了身子。李沾也观察起来,原来是沙发左侧
有半截脚印,却是倒着的。
「已找到对应脚印,长26厘米,初步估计此人1米75左右;右利,无跛
行。经酒店人员配合调查,不是受害者的脚印。」季彤、李沾忽闻声音,都抬起
头来,见卧房内走出一人,一身白大褂罩住里面的毛衣,橡胶手套裹着葱葱玉手,
蓝色口罩则覆盖了大半张脸,一头秀发拢在蓝色发套内,只露出两只乖巧的耳朵,
以及灵动可爱的大眼睛。
「我以为三局的人都走光了呢,想不到还有人在。」李沾眼前一亮,不由得
开口说。
清亮的女声自那人口罩下响起:「瞧你说的,这么冷的天,走光会很冷的吧。」
「呃……」李沾初时没明白女子说的什么,仔细一想,才明白她说的「走光」
和自己说的不同,不免苦笑,「美女,能不能正经点儿!」
「能啊!说吧,你的经期差了几天,我帮你正正。」女子快速地说着,脚步
也是不停,很快到了门口损毁的灯具旁,用小镊子将沾了血的玻璃渣放入证物袋。
「我靠!三局真是没个正经的!」李沾翻了翻白眼,低声道。
季彤倒是面不改色,轻步走到女子身前:「这位怕是三局有名的法医鉴证官
乔巧吧?幸会,我是季彤。」
「诶,『三局有名』是什么鬼?我一生下来就有名了好嘛。」乔巧站起身来,
「我也知道你,不用跟我客气,幸会什么的,官话而已。」
「哈,也不是这么说。」季彤道,「原以为三局的都是逞强争胜的家伙,你
留在这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们那一套我没兴趣。」乔巧一把抓下发套,盘着的秀发有些蓬乱她也没
管,「我只是工作没完成,舍不得走而已。」
「这么说,现在有些收获了?」
「没什么收获,本来这一趟注定没收获。」
「那倒也是。」季彤见她脱下手套,便转过身朝沙发处走,「当然,那只是
对你们三局而已。」
「嗯?」解纽扣的手停下了,灵动的双眼充满好奇地看着季彤背影,「你这
话是什么意思?」
季彤并未回答,只是走到那张没有血迹的沙发前,叫李沾:「小李,把这张
沙发翻过来。」李沾二话不说,将沙发掀翻,把底面朝上。
「这!血迹居然在底面?」李沾看着沙发底的一滩血迹,惊讶地说。
「还有呢?」季彤淡淡地问。
「嗯,血迹也很奇怪,明明是一滩,但这里却没有。」李沾指着那一滩血迹
中的两处空白,就像是血液主动从那两小片空白的地方主动绕过去了一样,虽然
小,但也能看得很清晰。
「这是怎么造成的?」乔巧也是刚看到这片血迹,将那对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哼,你觉得呢,小李?」季彤看着空白边缘的模糊血影,道。
「嗯?」李沾微微低着头,仔细一想,便道,「我知道了!这原本沙发底下
藏着东西,凶手并没有找到;等崔智俊叫人将沙发掀开的时候,藏着的凶手才发
现这个秘密,于是现身砍杀受害者,血也溅到了沙发底,但由于被那件东西挡着,
血迹有部分是空白的。而后崔智俊拿走东西,向外逃跑,凶手也愤怒之下一脚踢
开沙发,血液经过一段时间向这片空白处扩散,将它染成红色,但仍然留了这两
点空白区域。」
「嗯,原来是这样。」乔巧皱着眉头点着头,「但这算什么收获?其实在这
里取的所有证,分析的所有经过,都没什么用,毕竟,外面的监控早就拍下了一
切。」
「嗯,有道理。」季彤轻轻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但现在知道东西没丢,
至少没那么忧心忡忡了。」
「那是什么东西?有这么重要?」乔巧问。
「呵,你还是干好你的法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李沾眉头一挑,跟着
季彤走出门去。
「季队,有个问题我没想明白。」坐在车上,还没发动车子,李沾就急忙转
向季彤,问道,「在现场看着,像是凶手在受害者回来之前就已经躲在房内了,
而且有不少人;这样他们就不会躲得很隐秘,所以受害者在取物之前就发现有人
躲着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受害者进房间时,几乎明知是死路,那为什么还要进
去呢?」
季彤揉揉睛明穴,不答反问:「如果你是凶手,你在受害者未归之前就到了,
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先到处翻找东西。」
「那为什么凶手在受害者回来之时,是躲着的?」
「对呀。」李沾低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叫道,「啊,我知道了!因为
凶手正在找的时候,受害者正好回来。把风的人回来通知,而东西还没有找到,
所以就先躲起来,等受害者进来再抓住,逼她说出藏着的东西。」
季彤道:「所以喽,受害者进门,首先见到房内被翻乱了,继而担心东西有
没有被找到,并认为凶手们已经离开了,于是直奔沙发,让保镖将沙发翻过来;
而就在这时候,凶手出现了,两名翻沙发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倒,另外的
保镖赶紧跑过来支援,保护受害者一路逃走。」
「原来如此啊。」李沾讷讷地点着头,慢慢转过身去。
「喂,小赵……」李沾从后视镜看到季彤接起电话,便发动车子。等电话打
完,才开口问:「什么事啊,季队?」
「嗯,你跟看守所那边打个招呼,安排一下我们去见见苏嫆。」季彤道。
「见苏嫆?」李沾面上一喜,「难道是六狐那边有发现了?」
季彤并未回答,轻轻合上双眼,舒服地躺进后座里。
雪,窸窸窣窣地自夜空降落,与落雨的潇潇洒洒不同,雪总藏着一股凝重。
落在街道旁,落在林木间,触之即化,却别添萧索冷意;雪夜中的人,似是禁不
住这股寒意,匆匆而行;唯有负伤的人,虽然心急如焚,但蹒跚的步履无法满足
冀望的脚步。
忍着伤痛,一步一步在林间穿行,劳累、恐惧和寒冷,已是身心俱疲。
「我、我走不动了!」女人的声音划破暗夜。
沉默片刻,走在女人前面的男子蹲下来,用韩语说着:「就先休息一下吧,
树林里这么黑,他们找不到我们。」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穿林而来,紧接着又射入两道,夹杂着一阵枯枝败叶被
踩踏的「嗞嗞」声,几道黑影向他们快速奔来。
「糟糕!来的这么快!」男人一把拉起女人的手,向密林深处跑去。
「血迹往那边去了!」「我看到他们了!」「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嘈杂的追击声越来越近。
「哈、哈、哈!」呼吸越来越短促。
「呃!」男人左手紧紧拉住女人,右手按住伤可见骨的右肋,但血液却按不
住。「崔姐,你快跑!」男人停下来,将女人推向远处。
「你要干什么!」女人瞪大双眼,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我身上的血止不住了,他们会找到我们的。我拖住他们,你快跑!」男人
一声吼,向女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女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吵闹声,不敢停留,急急奔逃。但跑出不过几分钟,就
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惨嚎……
「呀!」急躁的心情让她不辨方向,再加上树林中的黑暗,她脚下一空,从
土坡上滚落下去……
「镇长,您看……」
「伤得重吗?」
「都是皮外伤。」
「带上。」
「咔咔」压雪的声音响起,像是被雪浇了一层奶油的山间水泥路上,留下两
道车辙印。
「嚯,这雪说下就下,还真是冻得慌啊!」带着三名警员,坐在路边的烧烤
摊上,高天行吐着烟圈,一边说道。
「可不是嘛,天气预报也不准了。」坐在高天行对面的警员搓着手道,「倒
是亏了那姓季的我们才能提早下班,不然待在现场,得更冷。」
「哈哈,她得冻死在那了!」另一名警员笑道。
坐高天行右边的警员给他满上一杯啤酒,说:「头儿,要说季队长确实有些
本事,去年连破九大案,也算是轰动警界了。我们真不跟她合作?」
「说真的,我也挺佩服她的。」高天行喝下半杯酒,「但她毕竟一大老娘们
儿,不在家带孩子,跑现场去看尸体,让我们这些个爷们儿脸往哪搁?」
「可不是嘛,女人嘛,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不然出了事,我们男人还
得担责。」对面的警员说着。
「话也不能这么说,季队长都快30了,还是单身,她的事业心,还真没几
个男人比得上。」
「嘿,你还别说,还真是奇怪。警队里多少好男人她都不要,难道想找个富
二代?」
「可不是嘛,警察那可是最具责任心的职业,这都不要,她想干嘛?」
高天行抿嘴一笑,喝下剩下的酒,往前倾下身子,朝警员们招招手,低声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去看看『末日狂花』的案卷就知道了,她在警期间,是
季彤最崇拜的对象。」
「末、末日狂花!」
三人惊声,那是警界最不愿提起的名字。
第二十六章、山中野墅
一前一后的两条人影,迈着相同的步伐,走在雪夜下。他们身后,四行脚印
拖行了很远。
走在后面的女子抬眼看了看即将走完的路程,吸了口气:「莫大哥,你真的
不打算回飞鹰了吗?」
「还不是时候。」前面的男子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许缓和,「现在帮里的事务
多依赖你和良哥了。」
沉默片刻,嘴角若有所动,但她还是轻轻吐了一个「嗯」字。「英哥的安全
……」她小声地问着。
「我交代给小郭了,你也帮忙注意下。」莫亦豪停下脚步,「总觉得冉娅这
次回来,有些不同了。」
跟着他停下,女子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
屋外的刺骨寒冷,于屋内无妨。一米的吊灯照得卧室通明。一条赤裸的胴体
仰卧床上,她闭着双眼,享受胸口湿滑的香吻;她檀口微张,喘着令人迷乱的气
息;她胸口蓓蕾挺立,带给她紧张又酥麻的快感。
男人赤条条地趴在她身上,舌头在她乳峰间灵巧地游走,右手强而有力地扣
住她的双腕,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左手时轻时重地抚摸她的腹部和大腿,雪白的
肌肤在他的触摸下娇颤着。
他抬眼看着她享受的神色,笑道:「这才刚开始……你就先骚了……」
「靖哥,是你舔得人家太舒服啦!」女人仿若置身云端,迷迷糊糊地说,
「下面好热、靖哥、帮我揉揉吧!」
「好嘞!」宇文靖坏笑着,左手滑向她的秘缝,那里久经人事,两瓣木耳已
一左一右翻在外边。宇文靖将大拇指和中指各按住一侧阴唇,稍稍用力,将阴户
分开,露出红红的嫩肉。随即抬起食指,在阴门顶端的肉芽上一阵快速有力地点
拨。
「啊啊!」刺激突如其来,黄鹭弓起身子,无意识地避开他激烈的手指。
宇文靖自然不肯放过,抬起上身,使左手有更多活动空间,便翻转了手,将
中指顶到她花瓣口,大拇指则按着她的尿道口,缓缓按摩起来。
「好痒!」黄鹭睁开双眼,迷蒙地望着宇文靖,「靖哥、好痒!」
宇文靖轻轻一笑,将中指与无名指双双扎入幽幽秘洞,大拇指也微微翘起,
手指快速撩拨起来,左抠右挖地抽插。
「哦!哦!靖哥!」黄鹭勉力抬起头,看着宇文靖的手指在洞穴中肆虐,
「啪叽啪叽」的水声也很快荡漾开来。「啊啊!啊!」
高潮后的黄鹭瘫软在床,敏感的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在等待什么。
「靖哥,你怎么还不来啊?」黄鹭见宇文靖倒在一边,没有再动的意思,忍
不住娇嗔起来。
「改天吧,今天没什么兴致了。」宇文靖翻身侧卧,摸着黄鹭光滑的胸部。
「怎么了啊?」黄鹭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是不是帮里出什么事了?」
宇文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还不是那个俄罗斯贱人捣的鬼!有几个混蛋
出卖兄弟,我本想做掉他们,谁知道那贱人还给他们说好话,英哥就把他们留下
来了。」
黄鹭皱了皱眉:「英哥肯定也有他的考虑。」
「能有什么考虑!」宇文靖喝道,「我看英哥是鬼迷心窍了,对那贱人是言
听计从,真怕哪天惹出事来,要是那贱人拉拢人想造反怎么办?」
「怎么会?她也不过是一妇道人家,能有那胆量?」黄鹭安慰着,见宇文靖
并未安心,又说,「靖哥,你也别担心,全帮上下的命脉可都掌握在你手里,千
万别自乱阵脚。」
「哦?」听这么一说,宇文靖转过脸来,「你是说,『奴行』?」
「那当然。英哥当初建奴行,就是为了拉拢S市的精英,一旦他们跟我们在
一条船上,飞鹰帮就不可能垮,那才是英哥的底牌。」
「嗯。」宇文靖意味深长地点着头,「说得对,随便他们怎么闹,英哥的奴
行一定不能乱!——嘶!哎呦!」正暗下决心之际,宇文靖突觉下体一热,紧接
着茎根底部一阵酥痒,定睛看去,却是黄鹭不知何时已趴到他双腿之间,正伸着
颤巍巍的香舌舔着茎底,一双柔荑轻轻搔弄着那两颗小卵;而她那一双媚眼,饱
含秋波,正隔着一层薄雾脉脉地看着他。宇文靖一对上那双眼,便觉气血翻涌,
更兼下体被如此温柔以待,将那帮中烦事一下抛却,瞪着眼喝道:「这样挑逗我,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非要你见识我的厉害!」
黄鹭满眼含笑,正待张口说话,早被宇文靖一把擎住双肩翻转过身来,自己
仰面朝上,黄鹭则趴在双腿之间,翘着高高的肉棒直接顶到鼻子上,而后塞进她
嘴里。
宇文靖坐起身来,享受黄鹭小嘴里紧紧的包覆感;显然他并不满足,从床头
拿了一双丝袜,又把黄鹭那正在抚摸卵袋的双手别到背后,用丝袜紧紧绑住双腕。
黄鹭也不反抗,反而更用力地吸吮起来,柔软的舌头垫住肉棒底,让它能享受到
湿滑又紧致的摩擦感。
维持了片刻,宇文靖扶着黄鹭双肩站起身来,而她则嘴里含着他的肉棒跪起。
「哼哼,鹭啊鹭,就算你是只鸟,今天也别想飞走了!」
黄鹭抬起媚眼自下而上地望着他,雄壮的身躯令她心醉,嘴里不由得更卖力
了。
「嗯、爽!真爽!」宇文靖仰天大叫着,随即扶住她的螓首,前后抽插起来;
不但如此,一边抽插,他还一边向后退,黄鹭则被迫向前伸着脖子,以至于后来
也只能跟着他向前跪行,而嘴里却始终含着没有丝毫软怠的阳具。
两人来到衣橱旁,黄鹭才得以停下脚步,一心一意地跪着吸吮起来;宇文靖
拉开橱窗,从里边取出几卷麻绳来,俯下身,自黄鹭颈后开始绑住她的两臂,一
对雪白的乳房更是不怠慢,一上一下四道绳子,将乳房勒得挺起;又拿出一对乳
铃,系在翘起的乳头上。
紧缚的麻绳很快就让黄鹭感到压迫,因其粗糙,又觉得像是无数麦芒扎在娇
嫩的躯体上一般;系在乳头上的细绳绑得更紧,像是是一道紧箍般压制这无穷欲
望,却反而令她欲望饱胀,无可发泄,从而充满着期待。
最后,一个正面带着铃铛的项圈系到她脖子上,项圈后面则连着皮绳,被宇
文靖拉在手里。
宇文靖扶住她的头,将湿漉漉的肉棒退出来,而后一扯皮绳,惹得三只铃铛
一阵响;黄鹭舔着嘴角的口水,微微一笑,跪趴着转过身去,将早已泛滥的小穴
对着宇文靖。
「靖哥,快来肏死奴家吧!」黄鹭扭着白嫩的屁股娇声叫着。
「那还用你说!」宇文靖扯住项圈上的皮绳,逼迫黄鹭昂起头来,但她双手
被丝袜绑在背后,前躯完全没有支撑点,颈部被紧紧地勒着。
「鹭,你这只小鸟,也该尝尝我的大鸟的滋味!」宇文靖右手分开黄鹭臀沟,
坚挺多时的肉棒毫无迟疑地扎了进去。
「嗯!」黄鹭闭上眼,皱着眉,嘴里吐出一串久等的呻吟。
「啪!」宇文靖右手用力一拍白花花的臀肉,黄鹭就跟着「啊」地娇叫一声;
白沫状的淫水抹在宇文靖的阳物上,润滑着两人的结合,红嫩与粗黑的肉色尽情
交织着;快速有力的冲撞激起一阵又一阵肉体撞击声,黄鹭双膝跪地,上身前倾,
两只脚丫为了平衡而翘了起来,没有支点的身子更被撞得前后摇摇晃晃,那一对
雪白的双乳,那两片雪白的肉臀,都尽情翻涌着,还伴着三只小铃铛的欢快奏乐。
「哈、哈!肏死我了!肏死我了!」黄鹭的身体被宇文靖右手向下按住,脖
子却被他左手扯住皮绳向后拉扯着的项圈向上勒住,整个脸都被憋得通红,颈部
却被勒得发白。近乎勒死般的用力,黄鹭却发出更淫荡的娇喘和淫叫。
「啊!啊!要死了!要死了!」黄鹭紧闭了双眼,舌头微微伸出,一束香津
自嘴角缓缓落下,「肏!肏!高潮、来啊、啊!」
雪依然平静地落在窗台上,灯灭了,一切终归是平静。
窸窸窣窣的雪落满枝头,不时还有树枝承受不住而倾下积雪的声音。寒冷使
虫鸟噤声,空旷的山间只有落雪声。山中的雪夜也只有一盏亮着的灯,尽管它的
不远处就是一处小村庄,但乡下人家总是睡得比较早的。
寒夜并没有侵入,屋里通明而暖和。
一名微微发福的老人,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在他对面,坐着毕恭毕敬的
中年男子。
「老师,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搅您!」男子恭敬地说。
老人摆摆手:「我一个糟老头,劳你惦记就不错了。」
「老师说的哪里话,您的教诲始终不敢忘。」
两人客套间,走进一名年轻的女子。她一身雪白的护士装,头上还别着护士
帽,头发不长,只稍稍盖到颈后;只是那身护士装却是不同一般,长及膝盖,却
留着两个空洞,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一个正在胸脯,胸骨顶处一颗纽扣,胸
骨最下端一颗纽扣,而中间的部分完全被裁去,以至于两只雪白的乳房暴露在外,
淡红色的乳头毫不知羞地偷看这外面的世界;后一个空洞正在臀部,像一个桃子
的形状,将雪白的臀部暴露出来,当然,也并没有内裤遮挡后方的销魂洞。
即便穿着如此羞耻,女子也毫不在意,甚至微笑着,抹着口红的嘴唇弯着漂
亮的弧度,妆着眼影的双眼也弯成了新月。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踏着模特的步伐,
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老人身边,将手上托盘里的茶轻轻放在茶几上,柔声道:
「主人,请用茶。」
老人点点头,女子又将另一杯茶放到那名男子面前,如此奇特的装着却没引
起男子的惊讶,他也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短短半月,就调教得这么好了。」男子等女子出了客厅,说着。
「小苳倒是听话的很,你今天带来的这个怎么样?」
「老师误会了,她是我在路上发现的,当时已经受了伤……」
老人挥了挥手:「留下来吧,我试试。」
「这……」
「调教的手段有很多种。」不等男子说话,老人就说,「威胁、诱逼是一种,
其实,所谓的爱情也是一种。」
「老师说的是。」男子点着头。
「不说那些了。」老人又摆了摆手,笑道,「小郑啊,虽说你现在贵为一镇
之长,但人要有大志嘛,啊?」
「是是是!学生也是全靠老师提携。」
「哎,都是自己努力,我这糟老头帮不上什么忙,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分寸。」
「那是、那是。」男子不住地点着头,「这方面我还要向老师学习!」
「哎,谈不上,我也刚回来几天而已。」老人吹了吹茶,说,「既然你也虚
心,有件事情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老师请说。」
「今天从市里来的时候,发现山东口防滑加固不是很令人满意。」老人道,
「这会儿就下起了大雪,如果明天、后天还是这样大的话,不好收拾啊。」
「啊?」男子当是老师责怪,立刻解释道,「东口的防护措施已经有些年头
了,这里山路崎岖,交通不便,确实不常来检查。幸亏有老师提醒,不然就出事
了!」
「这倒没什么,我也是偶然看到了而已。」老人笑了笑,「那你打算怎么处
理?」
「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来修整,一定不让事故发生。」男子认真地说。
老人也点了点头:「嗯,这是个好镇长的做法。」他喝了一口茶,却又幽幽
地添了一句,「但也就是个镇长而已。」
「啊?」男子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慢悠悠地吹着杯中热气的老人,
「老师,您的意思是……」
「人呐,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无形的恩惠,但对背后的付出选择视而不见;
又总是容易被表面的光鲜所吸引,对背后的肮脏选择宽容。」
「学生、不明白。」男子看着老人,轻声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老人指着男子,笑着说道,「将防护措施加固,谁
也不会记得你的好,大家都会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所以,毫无奖
励可言。但如果明天大雪引发山体滑坡,大家同样不会怨你,只会说是天灾而已;
所以后期要是你表现好,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男子这才明白老人的话意,连忙点着头,「听老
师这番教导,真是茅塞顿开啊!」
「哈哈哈哈,你呀,要学习的事情多着呢!」
老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屋里,屋外,仍是猎猎风声与簌簌落雪。
一大清早,季彤就被恼人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眯眼看了一眼窗外,雪似乎小
了一些。
「幸亏老头子还不知道何司怡案子里的猫腻,不然这次肯定不会让我来!」
已然警服在身,英姿勃发的季彤坐在警车后座上,笑眯眯地说着。
她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上头的王仁昘已经禁止她参与何司怡有关的案件了;
为了让她「忙起来」,就把最近的好多阿猫阿狗、鸡毛蒜皮的案件都交给了她,
今天还特意交给她一个重案,让她好好查,多费心;意思就是,何司怡的事你就
别瞎操心了。可巧的事,死者正是何司怡的小学老师王信芳,显然王仁昘并没有
注意到这件事。
开着车的李沾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季队,我觉得这个案子的水越来越深
了,真的不通知科长吗?」
「呵,急什么。」季彤看着窗外,「没有亲眼见到何司怡留下的东西之前,
这个案子就不能给别人。」
车窗外,几人围在一辆宝马车旁,似是进行着激烈的争论。季彤初时并未在
意,但一眼瞥去,却见到昨天遭水沨打了一巴掌的那名初中生以及其母。
「小李,先停一下。」李沾停下车子,跟季彤走到人群中。
「怎么回事?」穿着警服的季彤,威仪自是与昨日不同,那对母子也不由得
怔了一怔;与之争论的男子见季彤来到,急忙走过去,叫道:「警察同志,你们
终于来了!这家小孩儿把我车给划花了,家长不愿承担责任,还想威胁我!」
季彤并未说话,盯了那女人一眼。女人左手拉住她儿子,大叫:「警察怎么
了,警察了不起啊?就准你一个大人欺负我家孩子?我家孩子不就是不小心划了
他的车嘛,又没伤他本人,大惊小怪什么?」
李沾冷笑:「这可不是不小心吧?都划出字来了。」
女人看了一眼车身,确实刻着似是「艹你老婆」的字样,心里一怒,骂道:
「草逼的划花你车怎么了?又不是划你妈的脸!你跟一小孩计较什么?再说我家
孩子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把人逼死不可吗?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你他妈的有病吧!」车主两眼一瞪,握着拳就要打人的架势。李沾赶紧拦
了下来。
「干嘛,你还想打人啊!」女人尖声叫着,「你打呀!打呀!打女人你真有
脸!」
「都别吵吵嚷嚷的,凡事协商解决。」季彤皱皱眉,朝二人喝道。
女人闭了嘴,但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男人也让到一旁,但还是说:「没
什么好协商的,必须赔钱!」
「赔你妈逼!」女人怒骂,「他一个小孩懂个屁啊,还要赔钱?」
「他不懂,你懂。」季彤看着女人道,「身为监护人的责任,你还是要老老
实实地负的。再说,都上初中了,也不算小了,有些事,该懂了。」
「说得好听,那是这事儿没赖在你头上!要是你儿子在外面杀了人,你也这
么讲责任?」
车主不耐烦地摆着手:「警察同志,这种人不可理喻,还是做好笔录让她赶
紧赔钱吧!懒得跟他们废话!」
李沾偷眼看向季彤,毕竟这并不是他们管辖范围内的事。季彤看了一眼躲在
母亲身边的男孩儿,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毁坏他人财产是一定要赔偿的;
未满十四周岁不必负民事责任,但监护人需要负责。你身为孩子家长,不单有监
护人的责任,更要负起教育责任,现在觉得孩子小,教他逃避责任,以后长大了,
怎么做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千万别让他走错了路,到时候再来后悔就晚了。」
「放你娘的屁!你儿子才走错了路!」女人恼羞道,「我怎么教育儿子不用
你来教,你也就会欺负欺负善良的人,看到他有钱就来帮他说好话!贱货!」
「哎,你怎么说话呢!」李沾指着她的鼻子喝道,「犯了错就该老老实实地
承认错误并承担责任,就你这怎么给孩子树立榜样?」
「你干嘛,喊什么喊!是不是还想打人啊?你打呀、打呀!」女人一把拉住
李沾衣服,然后坐到地上,「你打呀,打死我好了!你们欺负穷人有本事,遇到
有钱人就是烂货!」
「嘿,你这是干嘛!」李沾力图挣脱,「你快放手,警察只讲法律法规,不
问你有钱没钱。」
「我就不放,你们就是看我们平头老百姓穷就欺负我们!你们欺负我们有什
么用,有本事去抓贪官啊!」女人坐在地上脸红脖子粗地哭闹,「谁没犯过错啊?
我家孩子犯了点错,就要赔钱吗?他都道过歉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娘俩儿,
可怜我家穷得饭都吃不饱,还要被你们这些政府的走狗欺负!」
「你先起来啊!」李沾急道,「这一码归一码,抓贪官也不是我们管的事儿
……」
僵持之际,民警的巡逻车开过来了。「是谁报案?」还没下车,懒散的声音
便响了起来。
车主睁大眼睛望望季彤,一转身小步跑向民警:「警察同志……」他将车子
被划花的事又陈述了一遍。
那女人见民警过来也是一愣,随即「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边围着季彤
慢慢转悠着打量,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呦,还真没发现啊,装模作样的还真
有一套!我都被你骗了。讲起道理倒是头头是道,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冒牌警察啊!
哈哈哈,被识破了吧?你还有脸站在这儿?小贱人,别他妈给我装清高!你个骗
子!」
「哎,你……」
「小李,不用跟她多说了!」季彤打断李沾,冷冷地说,「就这样吧,我们
走。」
「哎呀,别走啊!趁着警察同志在,你干嘛不再多装会儿呢!瞧你装得多像
啊!」见季彤并不理会,女人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贱货,还敢来管老娘
的闲事!」
在村口耽搁片刻,季彤两人到现场的时候,技术科的人已经到达并开始取证
了。
「季队,我发现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宽了。划车的事儿又不归我们管,你非要
下车干嘛?还惹了一肚子气!」李沾跟在季彤身后抱怨。
季彤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行差踏错罢了,前天来八仙庄的时
候,跟他们母子起过冲突。」
「这样啊,只怕不到岁数,很难成器了。」李沾也跟着摇起了头。
「情况怎么样了?」季彤走进王信芳公寓,四处看了看。尸体已被运走,整
个公寓都被翻得很乱。
「季队。」警员向季彤打了声招呼,便说,「受害者是被细绳子勒死的,凶
器已经带回局里化验了。她死前受了不少折磨,估计是在逼供。」
季彤点了点头:「不出所料,凶手也是为何司怡的案子来的。」
「季队,崔智俊到现在才被杀我能理解,毕竟她和何司怡的关系到昨天才暴
露;但王老师的死我就不理解了,按说凶手一定早就知道她与何司怡的关系,那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杀了她?」李沾问道。
季彤看了他一眼,问:「何司怡的母亲与何司怡关系更为密切,为什么她没
事?」
「这个……」李沾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难道是,她母亲和凶手一伙的?」
季彤斜眼看着他:「脑子呢?」然后向里屋走,一边说:「王信芳只是何司
怡的小学老师而已,正常人怎么想得到何司怡会把重要的事告诉已经师生缘尽多
年的小学老师呢?」
「对呀!我傻了!」李沾拍拍头,「一般人和小学老师早就断了联系了,就
算有,也不可能非常亲密。但是,这样一来,凶手又是怎么想到王老师会有何司
怡留下的讯息呢?」
季彤并未回答,她从窗上望下去,见封锁线外停着一辆红色QQ轿车,便道:
「走吧,下楼再说。」
尽管雪已然停止,但清晨的风却透着更多凉意,从银色别克下车后,已经过
了半个多小时,霍兰音还是站在冷风中踌躇,始终不敢走近工作许久的办公楼。
「兰儿,你来得可真早,快些进来!」刚刚睡醒的保安何益伟到窗前倒水,
正见霍兰音偷眼看着保安室的窗子犹疑着。
何益伟打开门,霍兰音瞧瞧没人注意她,就走了进去。
「呣,真香!」何益伟歪着头凑到霍兰音颈部,用力地吸着气。霍兰音低头
看着窗外,小声道:「这里会被人看见,换个地方吧。」
「跟我来!」何益伟点点头,带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霍兰音红着脸,低头
跟着。
「别害羞嘛,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何益伟笑了笑,去牵霍兰音的手,
但霍兰音赶紧将手缩进上衣口袋里。
何益伟明显有些不高兴,刚进停车场配电室,就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双手扯
开她衣襟,对着颈部和胸口一阵狂吻。「别这样,快放开!」霍兰音突遭袭击,
立马叫了起来,双手护在胸前。
「哼,你就叫吧,这样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大早上的偷情了!」
「我没有!」霍兰音小声辩解着。
「反正我也没强迫你跟我来这里。」何益伟歪着嘴说。
「你、你、你快把门关上,有人看见就糟了。」霍兰音低声催促,「你想做
什么就快点,一会儿上班了。」
「放心,很快的!」何益伟笑着关上门,将裤子褪到腿弯处,道,「给我舔
舔,爽完就让你走。」
霍兰音蹲下来,抿着嘴,吞了吞口水,慢慢将脸贴过去,张开嘴来。
「嗯,真他妈舒服!」何益伟低头看着女神羞红着脸吞吐肉茎的画面兴奋非
常,稍稍弯下腰,两手解开她胸前外衣纽扣,然后便放肆揉捏起来。
霍兰音卖力地前后吞吐几十下,灵巧的舌头也柔柔地舔弄,不出一刻,何益
伟就舒服地放开了精关,将精液全数射入霍兰音口中。霍兰音更怕这些粘液脏了
衣服被人看到,便一滴不剩地吞了下去,而后用纸巾将嘴擦干净。
「很好,接受得挺快嘛。」何益伟见她吞了自己精液很是得意,本要准备给
她用上的道具也忘了拿出来,就说,「兰儿,晚上下了班别忘了在这里等我哦!」
「不,不、不行!」霍兰音急忙拉住他,「晚上我一定要准时回家,中午行
吗?中午可以随你怎么玩我!」
「你家就你一个人住,非要准时干嘛?」何益伟虽则抱怨,但见霍兰音始终
坚持,也怕逼得太紧让她不顾一切地摊牌,就说,「那行吧,那以后每天中午下
班就要到这里来。」见霍兰音咬着唇点了点头,继续说,「还有,周末假期我会
去你家,准备好。」
霍兰音看了他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但我只是公司一
个小职员,要是准备……我没那么多、钱。」她的脸微微发烫。
何益伟见霍兰音看着他许久,心里也没底,怕她拒绝了;可霍兰音居然答应
了,他心里一阵舒畅,还管什么钱不钱的,高兴地说:「放心吧,有我呢!以后
我养你,每周五我会给你钱,随你买吃的穿的用的!」
霍兰音红着脸点点头,这才放开手。
何益伟咧嘴一笑,大踏步走了出去。霍兰音却仿佛失去了全身力量一般,一
下子倒在墙上,又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豪华的卧室里,空调保持着房间里的温暖,沉睡许久的崔智俊醒了过来,却
感手臂一阵刺痛;是自坡上摔下的刮伤,现在已然上好药,但仍然觉得痛。她向
四周望去,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四角的立柱上系着收起的纱帐;大吊灯
在床右侧天花板上,四面墙壁还有样式很漂亮的壁灯,只是它们都没亮着。
「唰」的一声,崔智俊转脸看去,见一名年轻女子将窗帘拉开,只是天阴,
并没有阳光。她见那女子穿着白色护士服,只是衣料不同于医院的涤棉,而是更
柔软光滑些的纯棉。
崔智俊坐了起来,很有礼貌地问:「你好,请问这是在哪里?」
女子听到崔智俊说话,转过身来,微笑道:「你醒啦?这是主人家里。你身
上还疼吗?」
「不,好多了,谢谢。」崔智俊道,「你主人是?」
「主人名讳我不敢提,我去将主人叫来吧。」说着便走出门去。
「主人?哈哈。」崔智俊笑了笑,「想不到中国还有这种称呼,嗯,不知道
是沿袭下来的呢,还是,那些奇怪的游戏造成的呢。」
正想着,一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走进房来,他身材微胖,却很高大,虽则
年纪有些大,但依然健壮,看起来还很威武。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崔智俊首先致谢。
「这没什么,抬了一下手而已。」老人走到床边笑着说。
「呵,你想说的是『举手之劳』吧?」
「哎,这些个成语啊、谚语啊什么,早就跟我一样,是老古董喽。」老人坐
下来,「我们还是要与时俱进嘛,才能跟你们这些小年轻打成一片呀!」
「不不,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老!」崔智俊连忙摆着手,「现在很多年轻人
恐怕还没你健实呢!」
「哦?是吗?哈哈哈!」老人哈哈大笑着,似是对她的恭维很满意,崔智俊
也跟着笑起来,说:「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哦,很多都是软蛋!」
「哈哈!」老人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啊?」
「我的名字是崔智俊。」
「哦,名字不错,我叫你小崔,你看怎么样?」
「可以呀,我很多朋友都这么叫我。」
「小崔啊,你昨天怎么就倒在路边了呢?那条路车辆很少。」
崔智俊低下头,道:「我、我是被人追杀了。」
「什么?被人追杀?」老人问,「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呢?」
崔智俊看了看被放在桌上的布包,说:「就是为了那个,那是我一个朋友死
前交给我的。」
「想不到还有这种事啊。」老人站起身来,「你放心好了,在这里你会很安
全,没人能伤害到你。我去给你报个警,会有警察处理的。」
「不,不行!」崔智俊叫道,「我把这个包裹的事告诉警察后就有人来杀我
了,其他人我都没告诉,那些警察一定有问题!」
「哦?连警察也涉及,看来这个案子很不简单。」老人疑虑着,抬眼见那护
士立在一旁,就说,「小苳啊,你好好照顾小崔!」
「是,主人!」护士弯下腰,老人走出房间。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呢?」崔智俊想起身喝杯水,女子立马将她阻住。
「你好好休息,我来。」女子将水杯倒了半满,端给崔智俊,并回答道,
「我叫周茹苳,你可以叫我小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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