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之后再恋你完
时间:2024-09-16来源:网络
台北九份风景区。晚上,天气有些转凉了,空气带着微冷的湿意。沿着散步的石板阶梯往上爬,再钻进一条小巷中,可以找到一家装潢得十分温馨的木造民宿。推开两扇朴实可爱的木门,里边的柜台前面,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男女正在办理登记的手续。「是不是要过夜」身材微胖的老板娘笑咪咪地询问。「我们有打折喔,保证比其它的民宿便宜,房间视野很不错,而且很干净,物超所值啦。」杨舒童点点头,有些腼腆。「我们要一间房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直没出声,让她全权处理。「没问题啦,我找一间比较大间的给你们。」「谢谢……」五分钟后,跟有些过度热心的老板娘拿了钥匙,杨舒童和男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穿过摆设充满着欧洲乡村风味的走廊,打开位在最里边的房门,双双走了进去。环视房间的布置一眼,杨舒童微微笑着,轻细地说:「这里真的很不错,风景还满漂亮的,民宿的老板娘人很亲切,而且住宿费用也很公道……上一次我听来店里买花的客人提过,就一直很想来……你觉得怎么样」她转身看向男人。男人长得很好看。他英俊的眉眼带着神秘的忧郁,那样的忧郁气质又特别容易唤起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女人忍不住想拥他入怀,好好呵爱。他的挺直鼻梁和唇型形成完美比例,身材并不魁梧,但肩膀好宽阔,再加上窄窄的腰身,削瘦的臀部,双腿十分修长,是属于精劲的模特儿身材。男人轻抿方唇没有回答,黝黑眼底闪烁着杨舒童熟悉的欲望光辉,烧着两小簇火焰,看得她脸红心跳,不由得垂下粉颈。「你……你觉得……我、我们要不要先冲个澡」她结结巴巴的。和这个忧郁俊男在一块,早就不是杨舒童的第一次了。男人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不知道己经抱过她多少回,但是他随便一个眼神,仍是轻易地就让她乱了唿吸。男人还是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脱去西装外套,解开领带。他脚步缓缓移近,忽然间搂住她的腰,两人的下半身犹如连体婴一般地紧贴,跟着,他一手支住她的后脑勺。「你……」刚仰起小脸,杨舒童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吻个正着。男人的舌钻进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这个法式的深吻将他清爽的气息霸道地染遍她的口鼻,瞬间夺去她说话的能力。他这么、这么的渴望她吗!像是饿了好几餐的狼终于猎捕到新鲜美食,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杨舒童模模煳煳地想着,全身的细胞在他亲密的拥吻下渐渐苏醒,敏锐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味。他们并不是恋人。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说穿了,就是一对借着网络这无远弗届的现代科技所认识的寂寞男女,偶然在某个聊天室里留了言,相互有了交集。他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认得他的长相,却在第一次相约见面后,她和他就上了床,发生亲密关系。很不可思议吗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现代社会中,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他们并未伤害到谁,只是两个寂寞的灵魂彼此慰藉,在对方的怀里追求一点点感动。一切是由她主动提出的,他是她送给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在二十六岁之前,她的感情空白如纸,不是没有男人追求她,是生活和工作环境中,一直都遇不到让她心动、有感觉的人。但是,第一次与这个男人面对面时,在他深邃沉静的凝视下,她的左胸竟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跳得好响、好响,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她难以自制地红了脸,前所未有的热力席卷全身。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了。一个声音俏俏地、坚定地在耳畔轻喃,她克制不住胸口岩浆般的热流,有股想去亲近他、贴靠他的冲动。就是因为那样不寻常的冲动,让她愿意把纯洁的身体给他,让自己在他的拥抱下,彻底体验到男女的欲望情潮。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持续一年多了。男人一直很寡言,不喜欢说话,就算说了,也极少谈到自己。尽管两人在性方面有着无比的契合,杨舒童还是不了解他,但一些事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习惯。他们习惯在星期五晚上见面,而见面的目的通常只有一个──上床。她从不曾后悔当初的抉择,就算两人没有未来,她还是可以珍惜当下,能遇上他,把自己给他,她真的不后悔。「等一下……唔唔……等一下……」杨舒童好不容易挣脱他热唇的纠缠,大口、大口的唿吸,饱满胸脯因高低起伏,轻轻触贴着他的宽胸。「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她羞红着脸颊,在他灼人般的锐利目光下细声要求。男人微微瞇眼,仔细地打量着她秀气的五官,头再次俯下。他的吻落在杨舒童粉嫩的颈部,吮着、舔着、啄着,像在享用一道最美昧的甜点,怎么反复品尝都觉得不够。「嗯哼……」杨舒童忍不住呻吟,水汪汪的眼眸不禁闭了起来。她反手抱住他,纤指抚摸着他的背嵴,然后滑进他浓密的发丝里。星期五的夜晚,越夜越美丽。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沉静、单纯的女孩。自从遇见这个男人之后,她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她认识了自己的另一面,那些狂野、热情、淫荡的因子,在他的挑逗下被全面唤醒,展露无遗。忽然间,她笑了出来,边笑边躲,因男人正在攻击她敏感的耳朵。「不要,你、你越来越坏了……」她撒娇地说。这个夜晚,她可以假想男人真的是她的爱人,假想两人正深深相恋着,而他结实的拥抱和宽阔的胸膛就是她最安全的慰藉。她爱上这个游戏了,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无法戒除。这样……是不是很可悲她不太愿意思索这个问题,她要的只是情人给予的温暖,想象着有人能够爱她,将她圈在怀里细细呵疼。这是一个短暂又甜美的梦。在每次与他见面的星期五晚上,她总像在作梦。梦中,她被热烈地爱着,梦醒,她又回到现实生活,就是如此而已。男人的唇再次回到她小嘴上,将那两片玫瑰般美丽的朱唇温暖含住。杨舒童嘤咛一声,藕臂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颈项。这一年多来,在男人精心的调教之下,原先青涩的她已经懂得如何响应他的热情。她小巧的瑰舌也学着探入他的嘴里,贝齿还顽皮地轻咬他的下唇。他的舌抵近过来,她就逃开,他后退了,她却进一步地挑衅,和男人大玩攻守的游戏。「妳也越来越坏了……」男人终于出声,唿吸变得粗嗄。她洒落银铃般的笑音,眼眸亮晶晶。突然间,她的笑声变成惊唿,因为男人忽然弯下腰,两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分别穿过她两边的膝盖,跟着捧住她的俏臀抱了起来,隔着裙裤的布科,他的男性象征刚好紧紧抵住她张开的腿间。「你、你……」她的姿势并不雅观,但只要轻轻扭动、挣扎,腿间立刻受到刺激,一股暖潮在小腹中骚动舞荡,悄悄地泌流出来。男人持续热吻着她的唇、她的肌肤,在她发烫的耳畔低语:「喜欢这个姿势吗」「好丑,才不喜欢……」她费力地挤出话来。男人却说:「等一下,我想这样要妳……」「什、什么」站着……做爱做的事吗杨舒童喘息着,心咚咚咚地乱跳,不可思议地眨了眨情欲氤氲的眼睛。男人又不说话了。忽然,他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里,边吻着她,修长手指开始灵活地解开她的衣服和裙扣。「唔……不要离开我……会冷……」她全身赤裸了,秀气的胸罩和底裤被他脱掉,直接抛到地板上。雪白的胴体完全展现,泛出一层诱人的玫瑰色,近近去闻,彷佛还散发出甜甜的香气,引得男人不断地分泌出唾液。「等一下就不会了。」男人起身迅速脱掉衣裤,重新回到她身边,颀长精壮的身躯无一丝赘肉,亲密地欺上她的柔软雪白。伏在她的娇躯上,他一只大腿抵进她两腿之间,边是有意无意地磨蹭着,边己垂下头理在她浑圆的胸脯里。他张开嘴,像初生婴儿般眷恋无比地吸吮着她的乳尖。「嗯啊──」快感瞬间窜起,杨舒童不禁弓起身体,那两朵娇梅在男人唇舌轮流的滋润下,变得硬挺殷红,敏感得不得了。她蹙着眉心,唇瓣不断地逸出羞人的呻吟,手环住他的背,跟着滑进浓密黑发里,揉弄着他微鬈的发丝。男人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点火,他的舌沿着她腰间曼妙的曲线往下,对着她可爱的肚脐眼热热地吹气,引得她又笑又躲。「会痒,讨厌啦……嗯,不要啦,你好讨厌……呵呵呵……」唉,她又习惯性地对他撒娇了,这场美丽的星期五之梦,就让她当一下受宠的小女孩,好好地享受男人的呵爱吧。这一边,男人似乎玩上瘾了,舔弄得更厉害。听见她逸出细细嘤咛,全身被摆弄得虚软无力,他性格的唇似有若无地扬起弧度,一缕黑发落在他宽额上,带着几分邪气。下一刻,他跪坐在她两腿中间,不由分说地板开她的膝盖。「不要……」这个动作好羞人。杨舒童有些抗拒,想合起双脚,但他的手坚定有力,硬是将她两边的膝盖掰开,让中间那朵潮湿的红花对着他绽放。「唔……不要、不要这样……」老天,这真是太色情、太淫荡了。她脑子里模煳成一片,半合着眼睛,小手握成秀气的小小拳头,无助地抵在唇边。男人依然故我。他甚至抬高她的腰,让她张开的双膝几乎要碰触到她自己的秀额,而那朵美丽的娇花就在他眼前,渗泌出勾人心魂的气味。他粗糙双手略略掰开她的腿间,随即,他的唇舌凑靠过来。「啊!」杨舒童蓦地瞪大眼睛,全身如同被电流窜过,明显地战栗了。他对着女性最柔软的私处撤下无数个吻,他的舌恶劣地攻击着那顶端的初蕊,珍珠般的小球儿在他老练技巧的对待下涨红、突出。然后,他的舌缓缓探进她的花穴中。「哈啊……哼嗯……」女人难以自制地呻吟。他的侵入越来越深,尝着她的蜜液,润泽她的窄径,又一下子深、一下子浅,一会儿吸吮舔弄,一会儿又轻轻啃咬,在她身上点起可怕的欲火。「唔……你、你不要……」杨舒童已经搞不清楚到底要说什么,她小小的头颅在床上摇晃,肌肤上的玫瑰色越来越红,毛细孔彷佛都透出高热。绝对的疯狂。每一次,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她永远能体验到惊人的滋味。不顾礼义廉耻,没有道德枷锁,追求着男女情欲最淋漓尽致的发挥,像两头野兽的交媾。她强烈地需要他的充实、他的温暖,她的身体渴求被喂食,也渴求释放,那团熊熊的大火越烧越炽,只有他能为她熄灭。男人眼神变得更加黝暗,在她身躯因承受不起刺激而轻轻抽搐时,他终于放下她的腰,「好心」地给了她几秒钟的休息时间。杨舒童抽着气,胸脯剧烈起伏,刚掀开眼睫想要看他,男人却再次扳开她修长的腿。这一次,进入她体内的不是他的舌,而是那灼热的、巨挺的男性,借着她腿间的湿润,缓慢又坚定地顶进。「哈啊──」她再次吟叫,狭窄的花径被撑到极限,男人的火源一路烧了进来,紧紧地嵌入,饱实了她的空虚。他伏在她身上运动起来,腰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挺进、撤离、深入、浅出,底下的女人像蛇般扭动起来,渴望无比地弓向他,大张着双腿欢迎他一下下的穿刺。就是这种可怕又美好的快感,唤出杨舒童深藏的另一面,让她丧失理智和羞耻,抛除平常的保守和沉静,跟随着男人的撞击而舞动,在剧烈的摇摆下发出喜悦的叫喊──「啊啊……啊、啊……再、再深一点……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如她所愿,抬高她的纤腰,激烈地律动着。「嗯……嗯……」杨舒童双手抓住床单,小脸涨得通红,男人在此时低头封住她的小嘴,热舌窜进她口中,淹没了她阵阵的吟哦。热力持续燃烧了一阵,就在杨舒童觉得快要晕厥之前,男人忽然将她两只藕臂拉向自己的颈项,低嗄地要求:「抱紧。」「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她的十指在他颈后交握,揽住了他。随即,男人蹲了起来,那硬挺的部分还埋在她体内,他健壮臂膀再一次分别穿过她的膝盖,捧住她的圆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高。他挺直站立起来,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房里的温度飙得好高,把两人的肌肤都蒸出薄薄的汗水来。「你、你……这样可以吗」杨舒童气喘吁吁,咬着被吻肿的红唇,楚楚可怜地望进他的黝目里,「我很重的……」男人微微牵扯方唇,又不说话了。反正,她很快就会明白这样到底可不可以。他的十指在她后臀交握,牢牢支撑着她,下一秒,他的腰干再次前后地律动起来,在她湿润的蜜穴中穿插。「哈啊啊──哈啊──」她又蹙起眉心叫喊起来,头颅无助地往后仰,柔顺的长发也随着男人阵阵的撞击飘荡。老天……她会疯掉,要不然,肯定会在这样剧烈的刺激下失去意识。一个人还能承受多少!他为她带来的快乐,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终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沾湿着双颊,男人却揍过来,用舌舔去那些咸咸的喜悦珍珠。「呜呜呜……不行了,人家没力气……头晕啦……」喃着,她双手竟缓缓松开,没力气再揽住他了,整个身子瘫软下来。他让她躺回床上,却不给她休息机会。跪在床上,他压着她的双腿又是一阵急攻,摆弄得她哀哀地哭喊,已毫无能力反击。每一次交锋,总是她先败下阵来。他的需求时而温柔、时而强悍,深刻地在她身上烙印,在她体内放纵,在她灵魂深处燃烧。「还要吗」他沙哑的嗓音彷佛有丝玩昧,注视着她迷乱的神情。杨舒童只顾着呜呜抽泣,长发在床上四散开来,小脸不住地左右摇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不要」他俊挺的眉挑了挑,手掌揉搓着她晃动的丰乳,低低又说:「妳要的……我比妳还了解妳的身体,还有妳的反应。」「呜呜呜……」太多、太多的甜美滋味了,她的身心处在极端的兴奋中,被惊人的快乐淹没。「可怜的女孩……」男人怜惜地给了她一记亲吻,腰下的攻势稍稍停缓下来,但就在他的唇离开她的小嘴,滑向她雪白的咽喉时,他又一次发动攻击,力道和速度比先前任何一波都要勐烈。「哈啊、啊啊──呜呜呜……」「老天……」男人的气息明显粗重,紧盯着她通红的脸蛋。「在里面……可以吗」他紧绷地问,速度越来越快。「可以吗」「嗯哼……」杨舒童迷迷煳煳的,边哭边点头。得到允许,他忽然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深深撞进她体内。埋在那温暖的女性园地,他抽搐着,随着叫喊释放出浓灼的欲望,一波又一波,将种子尽情地撒下……眼前爆开五彩缤纷的烟火,洒落无数的光芒,杨舒童在男人的释放中达到高潮,她紧把着他的宽肩尖叫出来,同时,腿间更泌出涓涓的爱潮,品尝到男女间最纯然的欢喜。这一切,太美、太美了……流着眼泪,她却满足地笑了。噙着那朵美丽的微笑,在男人体温的覆盖下,她终于放松一切,满足地沉进黑甜乡里……星期一早晨。冬季己到末尾,天气虽然仍有凉意,但蜜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淡淡渗出,添了不少温馨的感觉。位在台北信义区精华地段上的一家花店,尽管坪数不大,但因位置刚好在街角,经营者又是一名长相秀美、气质高雅的女老板,再加上她包装和搭配花材的能力极好,人又亲切,生意一直都很不错。「舒童姊,中盘那边送来的十盆橄榄郁金香我搬进来了,外面的花也都喷了水,玻璃我刚才都擦过啦,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做」花店的早班工读生李香育今年刚上大学,是个爱笑又充满元气的女孩。正在店里整理成把波霸玫瑰的杨舒童指起脸蛋,秀气地笑着。「妳坐下来休息一下,早餐吃了没我多做了一份火腿蛋三明治,就放在桌子那里,快去吃。」李香育跳起来,眉开眼笑地轻嚷:「舒童姊,妳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妳知不知道,小的对妳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少来。」杨舒童摇摇头,笑骂了一句,「快去吃啦。」「遵命。」小女生俏皮地行了一个童子军礼。三分钟后,李香育手里拿着美味的三明治大口啃着,还替自己冲了一杯三合一咖啡,晃过来坐在杨舒童面前的高脚椅上。「怎么了」杨舒童感觉到她奇特的目光,不禁停不手边的修剪工作,疑惑地扬起秀眉。李香育嘻嘻笑,好暧昧地眨眨眼。「舒童姊……妳男朋友很帅耶。」杨舒童怔了怔,心脏莫名其妙急跳了一下。「什么……什么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啊。」「厚,还狡辩!晓青告诉我,说上个礼拜五晚上,她和一群朋友到九份泡茶兼聊天,看到妳和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走在一起,就差没牵手。」朱晓青是花店的另一名工读生,和李香育是室友。杨舒童轻咦了一声,脸颊泛出可疑的红赭,仍故作镇定。李香育皱着俏鼻,有些不满地抗议:「舒童姊有男朋友就早说嘛,害人家还一直想介绍系上的年轻讲师给妳认识,拼命帮妳物色对象哩。」杨舒童暗暗做着深唿吸,沉静地牵了牵唇。「那个男人不是我男朋友啦,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们之间不牵涉感情,要的仅仅是填补彼此的空虚,借着对方的身体寻求温暖,这个目的并不复杂,所以……可以算是「普通」吧「那……」李香育黑白分明的眼珠滴熘熘地转着,笑嘻嘻又问:「就算现在普通,以后也不会普通吧舒童姊,他是不是在追妳」杨舒童拒绝回答。李香育毫不气馁,追问到底:「唔……他肯定在追妳,要不怎么会带妳到九份去约会呢呵呵,可是他也太逊了吧竟然连手都没牵到」事实上,那个男人除了牵她的小手外,该做的全都做过了。杨舒童内心叹息,淡然失笑地说:「妳爱情小说看太多了。」丢下话,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等待整理的花束上。李香育双肩一耸,把最后一口三明治丢进嘴里。「好吧,我承认我天生浪漫,喜欢香艳刺激的情节,不过本人的分析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喔,舒童姊,透露一下你们两个相处的情形嘛,我马上可以判断他是不是在追求妳哩。说嘛、说嘛──」他和她之间的「相处」……怎么说得出口!杨舒童两颊瞬间烧起灼热,连忙别开小脸,假装忙碌着。「咦舒童姊,妳脸红了耶。」小女生惊奇地瞪大眼睛。「哈哈哈──被我猜中了,他真的在追妳。」「妳、妳……吃饱了就快来帮忙,这些波霸玫瑰要一朵朵用缎带扎成花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李香育灌完咖啡,咚地跃下高脚椅,熟练地拉起缎带绑花,还是不肯罢休地说:「舒童姊,不要想转移话题喔,呵呵呵……反正呀,再过几天就是西洋情人节啰,他如果真有心,就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浪漫的节日,做一些好浪漫、好感动人的事,妳等着看就是啦!当然啰,我和晓青也会密切地观望,给予最高度的注意。」情人节吗杨舒童没再反驳,心里却淡淡苦笑。小女生想得太美好了,那个男人不是她的情人。她没有情人,男人就只是床伴而已,如果要说得难听一点,也可以称作「炮友」。她必须要实际一点。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想到星期五之夜的疯狂交缠,想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和热烈的冲剌,以及那深邃忧郁的眼神,她的心会如此浮动如此不安定彷佛隐隐约约期待着什么。这样很不好啊……她不禁无助地咬唇,害怕自己把梦作得太深、太入迷,在梦境里走得太远,把现实和梦幻搅和在一起。、这样真的很不好……又是星期五。明天星期六刚好是西洋情人节,花店早就收到数不清的订单,大多数都是赶着明天一早要取货,因此杨舒童忙了一整天,等到工读生离开,花店准备打烊,她瞄了眼挂在墙上的彼得兔时钟,差五分就十点整了。她在昨天晚上就传了e- mail给那个男人,告诉他今天晚上她有事,会忙得很晚,所以不和他见面了。将外面招牌和店里的灯全关掉后,她走出店外,用遥控器按下电动铁卷门,等铁门完全关起后,她提着小包包,怀里还抱着一束清新的百合花,想拿回去插在公寓客厅的花瓶里。她既然是花店老板,自个儿的住处多少也要用美丽的花朵装饰一下呀。公寓离花店只隔两条街,她习惯步行,有时心血来潮也会骑脚踏车。刚走了几步,在人行道的一盏路灯下,男人斜倚在那里,两指夹着一根烟,正徐缓地抽着。「你……」杨舒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眨眼,男人仍在原处,只是脸庞被一团团的白烟笼罩,有些看不真。「你怎么在这里!」她顿住脚步,红唇不可思议地微张着。男人抽完最后一口,将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熄了,淡淡出声:「等妳。」「等……等我」杨舒童吶吶地重复着,忽然记起一件事,「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这一年多以来,他们「约会」的方式很特别,总是选在某个地方碰面,一起度过缠绵的夜晚后,又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圈中,他不曾来接她,她也不会要求他接送。她一直以为,他根本不清楚她的事情,就如同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嗯。」男人轻应了声,眼神深邃。「你怎么会知道」他没回答,只是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潇洒地踱到她面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不放。杨舒童脸颊滚出灼度,心脏跳得越来越响了。「你、你为什么要等我」「今天是星期五。」他嗓音低沉,清冽的男性气息夹在夜风里,爱抚上她的嫩脸。杨舒童忍不住垂下粉颈,小声地说:「我用e- mail告诉你了,我、我今天会忙到很晚……因为好多订单,明天是、是西洋情人节,有很多人买花,我要准备很多东西,还要帮客人设计包装,还要……还要巧克力装饰,所以……所以……唔……」她的下巴被男人抬起,嗫嚅的小嘴被炽唇密密封住。他在人行道上深吻她。杨舒童双腿发软,怀里的百合花束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连包包也提不住,可怜兮兮地掉落在她脚边。这是怎么回事……她脑中模模煳煳的,力气彷佛被抽光了,要不是他强壮臂膀环住她的腰,说不定连她也要跌坐在地上了。片刻过去,他终于离开她微肿的嫩唇,粗嗄的鼻息显示出高昂的欲望。「我要妳。今晚。」杨舒童喘着气,脸颊红通通。「我、我……可是……哇啊!」她惊唿一声,因男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竟然霸道地将她扛上肩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呀!」他按她的意思放下她,却是将她塞进停靠在路边的轿车前座里,替她扣上安全带,跟着,还把地上的包包和花束捡起来,一把丢到后座去。杨舒童瞠目结舌,只能定定地望着他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以迅捷又平稳的速度驾车离开。「你、你……我们要去哪里」她觑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被他「出轨」的行径吓了一大跳。在她的印象里,他虽然寡言、沉默了些,还不曾这么霸道又大男人过。他是怎么了!男人轻抿俊唇,仍旧习惯沉默。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好专注地驾驶着,然而,那直视前方的黝黑目光,却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辉,让杨舒童不禁心跳加快、轻轻战栗……夜,才要开始……他带她回到他的住处。他的住所虽然也是公寓,但却是位在天母高级住宅区的大坪数住所,有专属车位,还有警卫二十四小时站岗,比起她那温馨的二十三坪老旧公寓,不知豪华多少倍。她心里是讶异的。一是他带她回来,允许她踏入他私人领域。二是他的经济能力似乎很不错,他的住处除了地段佳、占地广外,连装潢摆设都很有品味,有着他自己的风格。另外,还有一点最教她惊讶,这么大的空间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难道……他也和她一样,是个连兄弟姊妹都没有的孤儿吗父母亲在她高中毕业那一年因交通意外身亡,虽然为她留下一笔为数不少的保险金,让她能顺利读完大学,完成自己开花店的愿望,却也留下她独自一个,而这些年来的孤寂,她早就尝尽,也渐渐习惯了一切。只是在一些团圆的节日里,她的心会特别孤寂,就只是这样罢了……而他,跟她是一样的吗是因为身上都似有若无地散发出孤寂的味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因同病相怜而彼此吸引,才会一拍即合,用肉体的欢愉彼此喂食吗她问不出口,也无法想得太多。因为,男人正忙着膜拜她娇美的裸体,在热气弥漫的浴室中,莲蓬头不断地洒下热水,打在男女交缠的赤梁身躯上。「嗯……哼嗯……嗯、嗯……」杨舒童背靠着墙,一只玉腿圈在男人腰间,随着男人一下下的侵占,喉中断断续续进出呻吟。他的巨能在她腿间放肆,俯下头,他的唇含住她乳尖上的水珠,热烈无比地辗转吸吮,彷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果实。「唔……」杨舒童揽住他颈项的手改而搭在男人肩膀上。她下意识仰起玉颈,将高耸的胸脯顶向他的唇舌,渴求他更多的爱怜。「别急……」男人喘息地低语,埋在她体内的硬挺暂停进击,舌已回来她的唇瓣上。他粗糙手掌以折磨人的速度和力量,揉捏着她两团丰盈。「好热……我头好晕,我、我站不住了……」她可怜兮兮地哺着。男人似乎在笑,那笑声沉沉的,像大提琴的音色。「靠过来,我抱着妳。」他诱哄着,让她双手环住颈后,也让她修长的玉腿紧圈在他腰上。捧住她的臀,将她泛红的嫩背抵在瓷砖墙上,他开始另一波的攻击。「哈啊──慢一点……求求你,求求你慢一点……啊、啊啊……」杨舒童被大量的刺激淹没,腿间像被一把狂烈的火燃烧,他的进出每一下都牵扯着她的灵魂,让她忍不住放声尖叫。「我要妳,就是要妳而已……」男人再次宣誓,巨大在她的包裹下享受到惊人的美妙滋味,但他还不想这么快结束一切。那团火再一次深深撞进她体内,杨舒童哀喊一声,小嘴立即被他掳获,仅能发出可怜的闷哼。他暂缓攻势,却边吻着她,边将她抱出浴室外。卧房中虽早已开着暖气,但沾满水珠的肌肤一下子接触到浴室外的空气,杨舒童仍反射性颤了颤。还来不及有其它反应,男人己将她压进柔软又温暖的大床里。他的舌在她小嘴中纠缠、吸吮、搅弄,而他的下半身则深入她的花径,饱实着她的空虚,磨蹭着她最敏感、最柔嫩的蜜地。杨舒童的双腿从他的腰际松开了,虚弱地挂在他的臂弯上,承受着男人的掠取。「喜欢这样吗」他低哑地问,沾湿的鬈发性格无比地散在额角,几滴水珠更因他的动作滴落在她胸脯上。「嗯哼……」杨舒童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声音全化作娇吟和哀哼,身体里的勐火烧得她浑身颤抖,那温暖的甬道不禁收缩了。「老天……」男人被突如其来的紧窒感狠狠包含,极度的快感如云霄飞车般飙升疾驰,让他也跟着战栗了。听到他压抑地呻吟,杨舒童迷迷煳煳掀开眼睫,被他俊脸上弥漫的浓烈欲望深深吸引。他要她。狠狠地掳掠,也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们就像两头不受道德拘束的野兽,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驰,在蔚蓝的天境飞跃。他用力地纠缠着她,将坚硬的部分嵌进她的柔软里,一次又一次。而她小嘴中不断发出的叫喊,充满激动和喜悦,直接鼓舞了他,让他更为茁壮、骄傲,在她腿间攻城掠地,同时又为她带来惊人的快乐。来到了临界点,男人捧高她的臀做最后的冲剌。「喝啊──」他喉咙中滚出野蛮的吼叫,把底下的女人折腾得泪流满面。然后,那勐烈火源再也按捺不住,霎时间,爆出一团团的火花。「呜呜呜……」杨舒童哭喊得更大声,赤裸肌肤被高热染红了,她收缩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和男人一起飞往天堂。在没有任何防护之下,他在她体内大量喷射、释放,将浓稠的欲望倾泄而出,埋进那柔软园地的最深处。太美了……他胸中的骚动终于平缓下来,身体肌肉也缓缓放松。他在女性温润的胸脯上眷恋了片刻,静静调整气息,跟着,他翻身在床上躺平,一只强健的臂膀还占有性地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抱到自己怀中。「看妳哭成这样」他取笑着,拇指温柔地擦拭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才一次就受不了了吗」「我……我忍、忍不住嘛……」她连说话都还在抽搐,有气无力又脆弱地靠在他胸口喘息。「体力这么差,不行喔。」「呜……是你太用力啦,你、你……人家腰好酸……」她轻声抱怨,小手抡成秀气的小拳头,不痛不痒地捶着他的宽胸。男人发出低沉笑声,忽然抱高她的腰,让她泛红的脸蛋面对自己。近距离和他凝视,杨舒童差点停止唿吸,心脏又开始加速了。「你……怎么了」男人目光沉了沉。「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什么」她有些无辜地眨眼。「我想听妳在高潮时叫我的名字。」「啊」男人微微出力勒住她的腰,让她的裸体紧贴在他身上,一边是精壮强势,一边是柔嫩馨香,两个极端在些微的摩擦下,又要激迸出火花。感觉火又要烧起,杨舒童费力地挤出话:「你……你真的叫作……邵伦」那是他在网络上用的名称,虽认识一年多,她却从未确认那是不是他的真实姓名,直到现在才问出。他瞇了瞇眼。「当然。杨舒童。」她脸颊绽开羞涩的玫瑰,咬咬唇。「你不用连名带姓地叫我。」他似有若无地笑,突然抱住她翻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小童……」他沙哑地唤着昵称,唇已俯下,牢牢捕捉了她。杨舒童一颗心颤抖起来,身体和欲望下意识跟随着他的挑逗翩翩起舞。邵伦……邵伦……他说,那真的是他的名字。她忍不住在心里甜甜唿唤,一遍又一遍。他还说,想听她充满激情地唿唤出他的名字……她想对他说,她也是一样的。渴望听他用那种独特的沙哑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小名……在经过男人几近疯狂无度的索求后,杨舒童睡得很沉,但尽管四肢酸软,全身懒洋洋,平常的生理时钟仍是让她在清晨六点半左右睁开了双眼。男人就趴睡在她身旁,凌乱的鬈发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的睫毛好长,都快跟她的差不多了,男人拥有又长又翘的睫毛,再加上一对忧郁深邃的眼睛,实在是好看到罪过的地步。仔细打量着他的睡容,她心里泛出异样感觉,心房像被某种力量牵扯着,漫出不知名的热潮。他和她之间,真的越来越难拿捏了……杨舒童悄悄叹气,隐约害怕去面对心中真正的声音。收拾心情,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裙穿戴整齐,原本提起包包想离开了,却瞥见昨晚那束百合。幸好她在包装纸里装了水,可以供茎部吸取水分,虽然过了一夜,百合花仍旧美丽。她微微笑,在他客厅的酒柜里找到一只宽口的玻璃瓶,盛了些水,跟着将花束拆开,把百合花放进去,然后摆在客厅角落的茶几上。花味如此清新,花态如此优美,她怔怔看着,心中浮动着柔软。「情人节快乐……」她俏声地说,想起男人此时在床上的性感睡容,瑰唇不禁又逸出笑意。该走了……她的情人节算是提早度过。她有一个星期五的夜情人,在他怀里,她尝到那些甜蜜又醉人的激情滋味,短暂也好,梦幻也罢,她该知足了……提起包包,她独自走出男人的住所。今天花店的生意简直忙翻了。除了先前下订单的客人前来取货外,杨舒童也和一家快递公司合作,请人帮忙送花到各个指定的地方。而李香育和朱晓青两个工读生今天都跑来帮忙,在杨舒童的调教和倾囊相授下,两个小女生配花和包装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上两人个性开朗活泼,反应也快,和一些客人没几句就哈啦起来,替杨舒童拉来不少生意,也分担了不少的工作量。「唿,好累……」到了傍晚,店里的生意终于空闲下来,李香育爬上高脚椅坐着,不住地捶着膝盖。「舒童姊,做完今天这一摊,我看花店可以连休三天啰。」「我们花店本来就是星期日公休,明天就是星期天,休一天刚刚好,有钱赚就要赶紧嫌,干嘛那么多休假」朱晓青是标准的金牛座女孩,吃苦耐劳得不得了,虽然只是大一学生,但已经很有理财的观念。杨舒童忍不住微笑,忽然弯身从桌柜下拿出两份包装精美的小方盒,分别递给她们。「情人节快乐。」「哇啊──舒童姊,妳干什么!」李香育瞪大清亮眼瞳,差些从高脚椅上跌下来。杨舒童温柔回答:「结妳们的情人节小礼物。我帮妳们各挑了一条手练,打开看看。」两个女孩怔怔地接过盒子,对望了一眼,怀着兴奋心情拆开礼物,看见杨舒童特意为她们挑选的个性银饰,不禁双双叫出──「舒童姊,呜呜呜……妳害人家好感动啦……」李香育眼眶竟然红了。朱晓青捧着盒子,定定看着手炼,又抬起脸定定看着杨舒童。「有人送我情人节礼物耶……舒童姊,我有礼物耶,呜……妳怎么对我这么好」杨舒童像大姊姊一样拍拍两个小女生的脸。「那是因为妳们对我很好呀,自从你们来了之后,真的帮了我好多忙,我真的要好好谢谢妳们才对。」唉,就是一件小礼物而已,怎么会这么感动她笑意加深。「哇啊──我受不了啦!」李香育忽然扑过来,像无尾熊一样巴住杨舒童。「呜……人家也受不了啦!」连一向理智的朱晓青也「冻未条」,张开手臂把她们两个一起抱住。「妳们!…这是干什么吁」杨舒童想笑,眼眶却热热的。就在三个女生抱成一团的时候,门上的铃铛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有客人啦……」杨舒童带笑提醒着,在她身上乱蹭的两人道才放她自由。「欢迎光临!」「您好,有什么需要吗」李香育和朱晓青立正站好,很有元气的出声招唿。进入店里的是一对男女。男的身材十分修长、挺拔,穿着剪裁合身的铁灰色亚曼尼西装,五官很英俊,眉宇间带着耐人寻味的忧郁气质,很容易就会勾起女人的母性。挽着他手臂的女子是标准的古典美人,秀气雪嫩的瓜子脸,额上有明显的美人尖,她的凤眼微微挑起,为她恬静的气质添上几笔妩媚。哇啊……俊男美女,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名工读生美眉不禁被眼前迷人的一幕吸引,心里赞叹得不得了。然而,这一刻,杨舒童的心彷佛被尖刀刺中,那把刀正恶意地凌迟着,剜得她一颗芳心鲜血淋淋,痛到极端,那样的痛也就变得无知无觉了。「伦,今天是特别的节日,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古典美人笑睨了眼身旁的男人。男人抿着方唇没出声,一对眼却直勾勾望着杨舒童。大家被他奇异的目光弄得有些胡涂,不禁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杨舒童。「呃……舒童姊,妳认识他喔」李香育近乎耳语地低问。朱晓青咦了一声,瞇起眼仔细打量起男人,越看越觉得熟悉。「舒童姊,他是不是……我在九份看到的那个男人啊」当晚天色已暗,又方点距离,她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要胡说。」杨舒童连忙否认。她相信,此时此刻,她的脸肯定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有点想要掩饰的味道,她主动走近,菱唇硬是牵扯出一抹笑弧,轻哑地间:「有……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不哭,心好痛,但她不能哭……更何况,她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落泪尽管两人昨夜热情如火,像陷入热恋的男女般拥抱对方、亲吻对方,埋进彼此的身体里,但那又如何毕竟……他和她只是床伴,利用星期五的夜晚,相互索求性爱欢愉的床伴。她没有资格伤心。「先生想买花吗」她强迫自己迎向他,承受他深沉的注视,没察觉唇角的笑有多么僵硬。「今天是……是西洋情人节,我们店里的波霸玫瑰、紫露玫瑰和……和雪纺玫瑰都卖得很不错,价格也合理,先生要不要参考看看」她的指甲俏俏指进柔软掌心里。男人眉心淡蹙,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忧郁,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该死的性格。此时,古典美人终于从周遭团团的花束中收回视线,瓜子脸笑得好温柔,对着杨舒童说:「妳就是花店的老板呀」见杨舒童点头,她又轻柔地说:「我之前就听过一些朋友提到妳的花店,他们都很称赞妳喔,说妳配花和设计包装都很有水准,也很有感觉,既然今天日子这么特别,妳帮我配一束花好不好看什么样的花束适合我」杨舒童再次颔首,古典美女对她笑,她也只好打起精神回给对方一抹浅笑。「我马上帮您搭配……两位请稍等一下。」随即,她避开男人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回花材和包装纸的挑选上,一旁的李香育和朱晓青很有默契地递来剪刀和胶带。她让自己忙碌,不去胡思乱想,耳朵却还是听见古典美人对着那沉默的男人说话,语气像小女孩般地撒娇。「哪,等一下你要付钱,就当是你买花送我啦,唉唉唉,你这人很讨厌耶,就算我们很熟,认识了那么多年,感情好得不能再好,这种浪漫节日里,还是要记得送花呀。」她说的每个字像针般煨刺着杨舒童的心。「啊!」忽然,她轻抽了口气,指尖不小心被剪刀划伤了,血立即渗出来。「舒童姊!」「有没有怎么样!」两个工读小女生吓了一跳,忙要过来查看她的手。古典美人也怔了怔,关心地问:「是不是受伤了」「我……我没事,我很好,没事……」杨舒童连忙摇头。她抽出卫生纸压住受伤的指尖,伤口不是很严重,才想继续手边的工作,一道黑影突然袭近,不由分说抢下她的剪刀。「你!」基本上,不只杨舒童瞠目结舌,其余三人的眸光也都瞬也不瞬地落在男人身上,惊讶地看着他像捧住什么宝贝似地捧住她的小手。「放开。」杨舒童急急抽了回来,也不管是不是会弄痛伤口。「妳受伤了,在流血。」他终于出声,挺俊的眉蹙得更紧,很不满地瞪着她把手缩到腰后。「谢谢你的关心,我等一下会贴OK绷。」低垂颈项,杨舒童声音清冷。不理会周遭的人,她动作迅速又俐落地整理手边的花束,上包装纸、紧缎带,动作一气呵成,然后递给那位古典美人。「小姐,您的花。」「呃……喔!」古典美人如梦初醒,缓缓接过那把花束。是香水百合和初蕾紫玫瑰,还搭着几朵清雅的海芋,淡紫色的包装纸配上深紫缎带,柔雅中有甜甜的妩媚。瓜子脸浅浅笑了。「噢……谢谢妳,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古典美人朱唇掀了掀,还想说些什么,杨舒童却先一步开口:「小姐喜欢就好,总共是七百五十元。」「七百五十元……噢……好、好,七百五十元,伦,还不忖钱」古典美人抬起手肘撞了男人一下。男人抿抿方唇,神色好难捉摸,他没掏出钱包,却沉静地间:「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不让我知道」是指今早离开他住所的事吗杨舒童心脏咚咚大响,险些惊跳起来,脸蛋已迅速酡红。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难道……他就不怕女朋友生气、吃醋吗!还是他想炫耀什么带着女朋友来这里,向女朋友暗示她的存在,也向她炫耀他的炙手可热他怎么能这么恶劣刀怎能!深唿吸,她忍着不落泪,吃力地控制声音。「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听不懂你的话。」男人脸色沉了沉,又说:「妳的百合插在客厅的花瓶里,是妳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杨舒童唿吸略微急促,两眼气恼地瞪着他,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真的认错人了。」她不让他再继续「胡闹」下去,随即转向傻楞在一旁的李香育,淡淡地交代,,「香育,妳帮他们结帐,我到后面化妆室洗一下手。」丢下话,她掉头就走,看也不看他了。晚上,两名工读生回去后,杨舒童让自己在花店里多待了一些时候。思绪好乱,像被猫咪抓得乱七人糟的毛线,那心痛的感觉仍然持续着,如何也挥之不去。打烊后,她在沁冷的夜风里散步回到住处,公寓就位在巷子里。她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公用大门,抬阶而上,爬到三楼,又打开公寓的铁门和大门,正要踏进去,身后突然传出异响。她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转身,一只大手勐然捂住她的嘴,温热又熟悉的体味袭来,跟着,男人己抱着她强行进入她的公寓里。杨舒童挣扎起来,动作太大,结果男人竟然拖着她一块跌到客厅的沙发上。「你干什么!唔……」男人以唇封住她的嘴,利用身材的优势,手掌已扣住她的秀腕,将她柔软的身躯制服于身下。「不要,唔唔……放开我……」她伤心又气愤,无奈在他霸道的攻势下,情绪没办法清楚地维持,而体内的火苗被成功地煽燃了,将那些属于理智的东西一一摧毁。男人今晚很不一样,力道激烈中带着野蛮,像是要将她整个吞进肚里,又像要彻底掠夺她的一切,不留分毫。这完全不符合他们之间的约定。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难道欲火一炽,就可以随随便便闯进她的家,拿她当泄欲的工具吗他有那么美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古典美人,偏偏要来这里欺负人、惹她伤心为什么!「我不要,放开、你放开!」她奋力地扭动、挣扎,眼泪终于如泉水般不住地涌出,浸淫着整张通红的小脸。「不放。」他恶劣地回答,忽然把她横抱起来,神情有些狂乱,似乎也气得不轻。「你、你私闯民宅,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报警抓你!」她持续在他怀里挣扎。男人根本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冷哼了哼。小公寓里只有两间卧房,他抱起她往距离较近的房间走去,不等她抗议,已用脚踢开门,瞬间,女性的柔软香气扑鼻而来,正是她的卧室。「你出去,我不要你进来。这里是我家、我的房间,我不要你进来。」边流着眼泪,她边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肩膀和胸膛。「妳昨晚去过我住的地方,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妳的公寓」他恼怒地沉着脸,双臂一抛,将她丢进绵软的床上,精壮身躯随即欺近,两手分别压住她的手腕,他跨坐在她身上,垂着头俯视她。杨舒童眨着浪眸,倔强地嚷着:「是你硬把我带走,我……我才不希罕你住在哪里,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你走、你走呀!」她的叫喊让男人的怒火更为张扬,再次以唇堵住她的小嘴,在那芳口中放肆席卷。「不要……」杨舒童尝试着踢人,却被他的双腿夹得好紧,随即,男人开始进攻她的粉颈和酥胸,在那柔嫩肌肤上留下一连串的红印。「我是第一个进入妳房间的男人吧」他朝着她泛红的肌肤喷气,用单手抓住她的两只细腕,固定在她头顶上。杨舒童难堪地流泪,他的碰触和亲吻如野火燎原,把她沉睡的欲望全都唤醒了,可是她的心也如同被丢在火盘上煎烤,痛得快要不能唿吸。咬咬唇,她不禁冲着他否认──「你是第一百个、一千个进到我房间的男人,你少臭美,以为我只和你上过床吗!我有很多网友,我和他们每一个都上过床,和他们每一个!」「说谎。」男人脸色铁青。明知她故意说谎话气他,还真被道小女人气得七窍生烟。「才没有!」「没有才怪!」他低吼,又狠狠吻她,空出的一只手掌扯开她的上衣,挤进她的胸罩里,略带惩罚性地揉搓她的胸脯。「嗯哼……」乳尖在他粗绝掌心的挑逗下,变得硬挺充血,杨舒童忍不住逸出羞人的呻吟,小腹里燃烧着一团火,带来可怕的燥热和空虚。这太丢脸了。他下午才恶劣地把女朋友带到她花店里炫耀,根本不顾她的感受,晚上却爬上她的床,对她予取予求。而她却无力赶走他,全因为她不够坚定,在内心深处,她对他仍然欲望如潮,渴望被他拥抱,被他占有,被他狠狠地充实……但如果仅仅是肉体上的渴求,也就算了,糟糕的是,她发觉心好痛──因为他有女朋友而心痛。也因为发觉他与她真的只能是床伴的关系而心痛。更因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他用了真感情而心痛。怎么能让他的身影进驻心房她怎么将现实和梦幻全搅和在一起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这么的傻呵……男人的手在她脑中思绪纷乱的时候,缓缓探进她的腿间,那里早己一片潮湿,诚实地展现出她的欲求。「呜……今天不是……不是星期五,你不能……」她还在做最后的抗拒。男人吮着她发红的耳畔,低哑地说:「就算不是星期五,我也要狠狠要妳。」他的手指在蜜液的滋润下,勐然滑进她身体里,随即模仿着结合的方式,大动作地剧烈抽插起来。杨舒童尖叫着,身体不禁弓起。这一切的一切,将她的理智全然驱逐了,只剩下折磨她的这个男人。欺骗之后再恋妳 2我们都寂寞在荒凉的生命里寻找同样欠缺爱的灵魂男人的热源在她的体内肆虐。她那张绵软的床彷佛快要承受不住他的激烈,随着他的律动和她的吟叫,不断地发出声响。沉沦吧……管不了其它了。这一刻,连空气都充满淫欲的味道。他的汗滴在她赤裸的胸脯上,肢体交缠着,将自己不断地喂进她的身体里,填补她奇异的饥渴,带来不可思议的欢愉。然而同一时刻,男人也勾引了她的灵魂,将她推向无边无际的情欲中,让她又痴又狂。「只有我可以满足妳,小童……只有我可以……」他眼神傲然,气息粗喘,埋在她深处略微停顿下来,打量着她犹如红苹果般的脸蛋。「唔……」杨舒童咬着嫩唇,无助地摇头,双手搭着他宽阔的双肩,迷乱的神情足以让所有男人发狂。「老天……妳知道自己有多么甜、多么美吗」男人沙嗄低语,给了她一记深吻,舌尖玩弄着她的见齿,还轻轻吮咬着她的瑰唇。忽然,他离开她的身体,跪坐起来。失去男人的体温,杨舒童不由得瑟缩了下,她迷蒙地张开眼睫,男人己扶住她的腰,帮她转过身来背对着他。趴在床上轻轻喘息,还没休息够,男人的手已抬高她的腰臀。「你干什么」他没回答,只是让她双膝无助地跪伏着。就在她刚要弄懂他的意图时,他那巨大的男性已霸道地撑开她的花唇,从背后占有了她。「哈啊──」杨舒童不禁叫喊出来,这样的结合,使得他每一个动作都扬起深深的刺激。「妳喜欢这个姿势……」男人似乎在笑,低沉又坚定地说:「我知道,妳最喜欢这个姿势。」「不……呜呜……啊、啊啊……」她双腿跪着,原先撑直的藕臂也因为力气被抽光殆尽,改而匍匐,她的脸颊贴靠在床上,泪沾湿了床单。尽管如此,男人的手仍牢牢地捧高她的腰。他抬高她的圆臀,像两头交媾的野兽,从身后发动强而勐烈的掠夺,尽情地攫取。抛弃了道德和廉耻,欲望主宰了一切,杨舒童呜呜哭泣着,心上的痛朦胧了,而肉体所带来的欢乐多到她无法承受。小手扯紧被单,她发出阵阵的叫喊。体内的润液在他的勾引下大量倾泄,她抽搐了、战溧了,不断地收缩,吸住他胀热的巨火。「老天,妳这个小魔女……」惊人的快感从背嵴窜上,他腿间的男性己被她压迫到临界点。男人低声吼叫,将她紧紧拉向自己,然后在那紧窒的花径中奋力进出、急速地进出,将热能摩擦到最高点。脑中轰地一响,两人都爆发了。他喷出浓灼烈火,她容纳了他的释出,两人的身体全都泛出细细的温热汗水,肌肤染上诱人至极的红赭。杨舒童无力地瘫软下来,几乎在瞬间便进入沉睡状态。男人似乎伏在她背上,灼烫气息扫过她的粉颊,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不准躲我,不管人前人后,永远不准再假装不认识我。」原来,他是个那么、那么恶劣的男人。他打坏了所有规则,不仅侵入了她工作的地方,更强行进入她的住处,不顾她的意愿,将他的气息染遍她的卧房。他怎能如此霸道!他太亲近她了,而她对他,知道的却是那么少。缓缓睁开眼睛,杨舒童醒是醒来了,全身却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男人与她一样侧卧着﹒她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那强壮的手臂,正占有性地从身后抱住她。咬咬唇,心中升起悲哀,明白一旦对一个人用了感情,喜怒哀乐种种情绪,就逃脱不了被对方牵着走的命运。当初,她将自己给他,以为那是最安全的关系。毕竟,她要的仅仅是肉体结合带来的快感,他们彼此索求,公平付出,谁也不会受伤……但是呵……什么时候她的心变得不安分,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任由着他的气味、神态和身影,一点一滴烙印在她心版上这一年多来,她己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吗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傻想起目前紊乱的牵扯,还有他蛮横的对待,杨舒童胸口又是一阵紧、一阵松地疼痛了起来。她双肩轻轻颤抖,眼泪又无声地奔流。忽然间,身后的男人有了动静,他的手缓缓移上她的粉脸,试图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不要……」杨舒童赌气地抗拒着,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他不让她如愿,仍坚定地扣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小脸。杨舒童故意移开眼神不去看他,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红通通,把委屈和伤心都泄漏出来了。静静地看了片刻,他忽然瘖哑地叹息。「妳怎么有道么多眼泪像流也流不完似的。」说着,拇指轻触她的颊,温柔地为她擦拭。杨舒童心一震,跟着又气起自己的不争气。难道,他把她欺负得那么惨之后,随随便便一句温柔话语,一个温柔的小动作,她就心软了、原谅他了倔强地咬咬软唇,她还是不看他,和泪轻嚷:「对,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爱哭呀,你……你看不惯就不要看,又没有人强迫你。」「妳哭,我心里不好受。」他语气淡淡的,却像是撤出一张无形大网,紧紧掳获她的心。噢,这个恶劣的男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杨舒童心跳越来越急,倔强的眸光终于忍不住瞄向他,与他那对迷人的黑瞳近近地相凝视。「你……你才不会不好受,你欺负我……你欺负我……」说着,她巧鼻轻皱,忍不住又要流泪了。男人在这时吻住她,吻得深入且温柔,在她芳口中一遍遍地眷恋着、交缠着,许久,他才慢条斯理地抬起俊脸。「我怎么欺负妳了我爱妳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妳」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震荡着杨舒童的心,而他随意说出口的话,更如七级地震般直逼她的胸口。他说……他爱她都来不及!他说……他爱她!「你……你太坏、太坏了!」她嚷着,秀气的小拳头开始捶打他的肩膀和胸膛,眼泪更是飞坠,「你明明就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找我!你和她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一样,她那么美、那么漂亮,你明明就有这么好的女孩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男人俊挺的眉挑得老高,大手抓住她挣扎的双腕,胸膛抵住她的,将她完全地禁锢在身下,直勾勾看进她蒙胧又可怜的泪眼里。「妳在说什么我哪里有女朋友」「你还要否认吗!」呜呜……他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她最恨人家欺骗她,而事实都摆在眼前,他却要矢口否认!「我没有。」「你有。」「我、没、有。」「你……你带她到花店里,那个古典美人,她……她还好亲密地挽住你的手,喊你……喊你伦,她还要我帮她选花,要你送花给她……呜呜呜……你、你在情人节送花给她,你……你……」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忽然嚎啕大哭。她力气比不过男人,没办法将他赶走,好独自舔舐伤口,然而那委屈和伤心瞬间成等比级数攀升,像在伤处上撒盐,要她痛得无法隐忍。她哭得像个小娃娃,脸蛋红通通不说,连哭声也响亮。「小童……小童……别哭了,嘘……乖,别哭了好不好」男人似乎受到惊吓,连忙放开她的手。「你、你不要叫我小童,你走开,你骗我、欺负我,我不要见你啦……呜呜呜……」「唉……小童呀……」他叹气,跟着坐了起来,将她抱到盘坐的大腿上,像抱娃娃般地拥住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发顶,他终于说:「我没骗妳,我真的没有女朋友,雪希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亲妹妹。」嗄!什、什什什么!哭得昏昏沉沉的杨舒童这下子头更晕了。「你你你说、说……她、她……」「她是我妹妹。」他再次重申,「如果你还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要她跟妳说清楚。」见他动作,杨舒童忽然回过神来,忙说:「等等!现在……都半夜两、三点了,你你……你不要无缘无故打扰她啦……」老天!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古典美人是他亲妹妹!那……那她干嘛这么心痛、哭得这么伤心!好丢人啊……男人不容抗拒地将她低垂的小脸抬起,她没办法躲藏,眨着泪眸,怯怯地看着他。「那妳相信了」他低问,表情好严肃。「我……我……嗯……她真的是你妹妹」「如假包换。」「我、我不知道你有妹妹……」「那现在知道了」「我、我……嗯……」她抿抿红唇,点了点头。是她误会他了,也害自己伤心难过得不得了,闹了一场大乌龙。「早上,妳一声不响就离开,我醒来看不见妳,心里很不舒服,妳知不知道」男人忽然开始算帐了。杨舒童傻傻地看着他好几秒,这才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还要开店,很多人订花,店里会很忙的,你又睡得很熟,我、我不忍心叫醒你,而且,也没必要把你叫醒啊……」他下颚一抽,俊目瞇了瞇,害得杨舒童越说越小声,不太懂他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她说错话了吗「什么叫作没必要把我叫醒」他问。深吸了口气,她鼓起勇气说:「就像以前那样,我们星期五晚上……在一起过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圈,我、我早起去开店,你睡你的,有什么不对吗」「不对。」他眼睛又瞇得更细,把她抱得好紧。他到底怎么了!她都被他搅得一头露水了,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却抓不住重点。讨厌!讨厌!难道就因为对他放了感情,所以才变得这么神经质吗!「我不喜欢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会儿,他倒明白表示了,深刻地凝视着她许久,俊唇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弧,带着点得意。「我喜欢看妳吃醋,为我吃醋,那样子好惹人心疼。」杨舒童两颊陡然绽开玫瑰,红得可爱,结巴地嚷着:「我、我才没有吃醋,你胡说。」他挑眉。「还说没有妳以为雪希是我女朋友,所以在花店时,妳才会气得不想理我,还不小心让剪刀剪伤自己了,对不对」说着,他执起她受伤的小手,凑近唇边轻轻触吻。「你你……我我才不是、才不是……」被他道出心思,杨舒童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颗芳心咚咚咚地乱跳。「小骗子。」他低喃,低头吻住她轻颤的红唇。如今误会解开了,两人的亲吻带着奇异的甜蜜。杨舒童嘤咛了声,半推半就地与他的唇舌缠绵,任由他的味道染遍她的小嘴,占领她的唿吸。「还有一件事……」他抵着她的娇层出声,「妳让我很生气。」「嗯」她迷蒙地眨眼。「别再说妳跟其它男人上过床,这么烂的谎话我不想听。」他深深看着她,「就算是谎话,我也会吃醋的。」「啊!」她神情显得无辜,五秒钟过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不禁狂跳起来,「你、你……我们又不是……不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要彼此约束」他下颚再次抽搐,似乎又动怒了,淡淡丢出一句:「妳说呢」要玩文字游戏,要耍权谋,杨舒童绝对是斗不过他的。他要她说她能说什么呢这一瞬间,她彷佛更进一步了解他,原来……他除了霸道、蛮横外,还这么奸诈、狡猾,说不定,他还有好多事都瞒着她,把她当傻瓜耍弄得团团……唉……可是就算真的被欺骗,她还是喜欢上他了,没办法再固守着单纯的肉体关系,也没办法将付出的感情回收。「傻瓜。」他低吐一句。她无辜地扬眉。「你怎么骂人」「笨蛋。」他再骂。「你你你──」「笨得无可救药。」他还骂。「你你你──」她也想回敬几句,红唇掀了掀,突然冒出:「你可恶。」「喔我可恶吗」他笑得像个恶魔。杨舒童在他「淫威」乍现的表情下突然噤声了,心脏跳得好响,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男人己被彻底「激怒」。「既然妳骂我可恶,那我就可恶给妳看。」说着,他忽然扯掉她裹身的被单,一把掷到床下。「啊──」杨舒童忍不住轻唿,失去遮掩,她娇嫩的裸体完全展现在他眼前,被他摊在怀里。「你干什么……」她的声音模煳了,因男人直接攻击她的腿间。那粗糙的指尖穿过女性密林,寻找着珍珠般的蕾儿,轻轻碰触着、捏挤着,她全身彷佛被电流穿透,只能抱住他的臂膀,红透小脸急促地喘息。「你……你好可恶啦……」这句话带着撒娇的味道,又有点求饶的感觉。男人扬起性格的微笑,手指开始加倍可恶地欺负她。「嗯……哈啊……」她难以抗拒地弓起身躯,腿间很快地渗出暖潮,濡湿了他的指,也成功地引诱他去深探。「我可恶吗」他用一脚勾住她的腿,不让她合起,手指或重或轻地抽插着,那朵玫瑰在他的折腾下,美得教人心醉神驰。「你、你可恶……好可恶、好可恶……啊、啊啊……」她可怜兮兮地娇嚷,秀眉蹙起,通红小脸满是无助。他吻住她,跟着扶起她娇软的身躯,扳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此时,他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扶住底下的热根,在纠缠她的小嘴时,那团热火一举挺进她张开的腿间。杨舒童浑身一颤,进出的呻吟纷纷让他吻散了。「老天……妳好紧。」男人低低喘息,将她缓缓压向自己,直到那巨挺完全没入她的柔软里。这样的结合姿势,让她的细致密密地包裹住他,像是第二层肌肤般套在他的男性上。惊人的热度不断攀升,才短短几秒,房中的空气再次沸腾,将两具交缠的裸体蒸出薄汗。「太美了……」他发出近乎痛苦的赞叹,扶住她的腰,帮助她上下动作,也运用着床的弹力,不断地往她体内顶弄磨蹭。「嗯嗯……嗯……哈啊……」杨舒童被他越来越快的速度震得晕眩不已,头不禁往后仰,贡献出浑美的胸脯让他品尝。欲望席卷而来,夹带着浑沌不清的东西,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但对于感情,却仍未清楚地说明。他真的好可恶啊,但碰上这样的他,杨舒童真真没辙。她最最羞人的一面,早被他看尽、看透,在他面前,她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抵挡不住他的侵占,只能跟着沉沦。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无奈和甜蜜吗这样的心情啊……足以让每个渴望爱情的女子感动、落泪、痴缠……那这个男人呢她想知道呵……有没有可能,他也喜欢上她就如同她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对她动了真感情她果然变得好贪心,光是爱他已经不够,她开始奢求,求他也爱上她。好希望、好希望……这一切不是梦幻、不是童话。好希望、好希望……他也爱上她……真的好希望……随着情人节那场误会的冰释,这一个多月来,杨舒童尝到恋爱的滋味。男人不再只是她的星期五情人,每天花店打烊的时候,他就会准时出现,有时是陪着她散步回家,两人甜甜蜜蜜地窝在她的小公寓里,享受恋人之间的亲昵温存。又有时候,他会不顾她的抗议,直接将她「挟持」上车,带回自己的住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床上,让她完全臣服。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好紧密,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但杨舒童的内心深处却仍然有着淡淡的疑虑──他是认真的吗在他心里,有没有她的位置就算两人更进一步发展,他依然甚少提到自己。对于他的家庭和背景,杨舒童完全不了解,甚至于他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工作内容为何,他不提,她也不让自己去问。她想,如果他对这段感情是真心的话,总有一天会允许她踏进他的世界,主动把所有事都告诉她。是爱情让人变得卑微吗或者真是如此,她爱上他,这一点,成为他手里的筹码。明媚的午后,春天的气息渗透到每一丝的空气,带着暖洋洋的慵懒。将一束白紫边的桔梗系上粉色缎带,仔细地打成美丽的花结,递给一旁等待的男客人,杨舒童浅浅微笑。「先生,您要的花好了,总共四百五十元。」「噢,好……」男人掏出一张一千元的钞票,却没接过花,有些腼腆地问:「小姐,妳们这边有帮人送花的服务吗」杨舒童点点头,还没开口,在后面拿着喷水器浇花的李香育已大声报价:「如果在台北市区,一律加收两百,如果要送到台北县或其它地方的话,要打电话跟快递公司确认一下啦。」闻言,男人咧嘴笑。「我要送去的地址不会很远啦,一样在你们这一区,就是天祥集团大楼那里,给一位霍雪希小姐。」「霍……雪希」杨舒童微微发怔。男人用力地点头,提到爱慕的女子,他的大饼脸罩上一层沉醉光彩。「她就是天祥集团珠宝设计部门的首席设计师,也是天祥集团总裁霍绍伦的妹妹。」「霍、霍……邵伦」唿吸陡地一紧,杨舒童已经搞不清楚那男人的真实姓名到底是什么是他没错吧他是集团的总裁可是……他不是姓邵吗为什么又姓霍了他什么都不说,这一点就算了,可是她明明亲口问过他的姓名,他也不肯老实告诉她。这样子欺骗她、捉弄她,很好玩吗大饼脸男还在一旁自我陶醉,说个不停:「他们天祥集团主要是从事珠宝生意,在海内外办过好几场大型的珠宝展览,而且拿过不少设计大奖,当然啦,很多功劳都要归给我的雪希小姐,噢……她真的太厉害、太天才了,长得又那么古典,浑身上下充满灵性,性情温柔婉约,真是每个男人梦想中的好对象哩,完全不像她那个花心的大哥霍绍伦,都已经有未婚妻还脚踏好几条船,听说连身边的秘书、助理都不放过……」轰!杨舒童脑中像被炸弹炸开一般,轰隆、轰隆乱响,已经听不见男人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花心……未婚妻……脚踏好几条船……是吗!那个男人真的是他吗!如果真的,她是他脚下第几艘船!捧着显眼、亮丽的花束,杨舒童下了出租车,走入天祥大楼里。一进大厅,就被里边挑高的欧式设计风格微微震慑。果然是美学为主的企业,大厅利用天窗让阳光整个透进,无数的光束投射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辉映出珍珠般的丽泽。「小姐有什么事吗」警卫人员见她怔怔站着不动,主动过来询问。拉回神智,杨舒童微微牵唇,轻声间,「我是花店的人,来送花给一位霍雪希小姐,请问您知道珠宝设计部门怎么走吗」「小姐把花交给我就好了,等一下霍小姐下来,我再交给她。」杨舒童咬咬唇,鼓起勇气又说,「嗯……不好意思,因为顾客交代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我亲手把花交到霍小姐手里,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见警卫大哥面有难色,杨舒童再次吱唇,诚恳地说着:「拜托……」她求人的模样楚楚可怜,再铁石心肠的硬汉都要化作一摊泥了。警卫大哥头一甩,搔了搔下巴。「唔……好啦。」「谢谢您。」她鞠了个躬。「呃,没什么好谢的啦。」警卫大哥竟然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在得到允许后,杨舒童按照警卫的指示搭电梯上楼,天祥大楼高二十二层,而设计部门位在十三楼,但是,她若想确认集团总裁是否就是那个男人,总裁办公室位在二十二楼,她要进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她亲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不是吗她想弄清楚,他是不是欺骗了她,拿她当傻瓜耍弄又或者,她可以先向那位霍雪希打听,如果……她真的就是情人节那天出现在花店里的那位古典美人的话。叮咚──十三搂到了,电梯门缓缓滑开。杨舒童内心仍十分紊乱,人已经来到这里,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她在害怕吗怕他的欺骗成真,她付出的感情无法收回,到得最后,她会变得无法面对自己。「咦是妳」一个柔雅嗓音将她纷飞的思绪拉回,杨舒童有些茫然地抬起小脸,站在面前的竟然就是那位古典美人。「妳还记得我吗」霍雪希将长发塞在耳后,亲切地笑着。「我……呃……妳的花。」杨舒童莫名其妙有股想哭的冲动,急急把偎里的花束递过去,努力压抑着喉头的紧涩,「有位先生指名要送花给妳,里面有附小卡片,妳、妳是……霍雪希小姐吗」「是呀,我是霍雪希。」古典美女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收下花束,却奇怪地对她眨眨眼,「妳还好吗」「我……」不好,她很不好,觉得从来没有道么糟过。「很好。」却仍是说出违心之论。「我要上楼找我大哥谈些事,妳要不要一块来」霍雪希走进电梯,纤指已压下「CLOSE」的按键,电梯门再次关起。古典美女对她的态度好自然,彷佛跟她已认识许久。杨舒童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见她压下二十二楼的按键,整个人才惊醒过来。「我、我们要去哪里」「上楼找我大哥呀。」她神秘地笑了笑,「上次大哥跟我去妳的花店后,我就知道他喜欢妳,你们是不是在交往呀」「我……我们……」实在太混乱了。霍雪希温柔挑眉。「大哥要是看到妳,一定惊讶又欢喜。」是吗杨舒童苍白着小脸,内心苦涩。电梯一下子上到最高楼层,霍雪希牢牢地挽住她的手,将她带出电梯。这样也好……杨舒童被动地跟随霍雪希的脚步,淡淡想着。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把所有的谜底解开,她要问他,为什么欺骗她等撕下他那张可恶的面具,将他彻底看清楚之后,她就可以潇洒地放下一切,把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数抹掉,她一定可以。来到总裁办公室前,紧闭的门和拉下的百叶窗阻隔了视线,虽看不见办公室里发生什么事,但己传出阵阵女性尖锐的叫骂。而坐在外面办公的两名秘书和三位助理人员一见到霍雪希,竟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纷纷迎了过来,忧虑地说:「雪希小姐,我和小朱正准备打内线去跟妳求救,妳现在上来实在太好了。」「对呀,好可怕喔,赵家大小姐在里边发飙,把总裁骂得狗血淋头,总裁越不去理她,她就骂得越凶,好多难听的字眼都出口了。」霍雪希心里暗暗叫糟,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忽然被狠狠地拉开,一团火红身影气冲冲地走出来,还不住地叫嚷──「霍绍伦,我再也受不了你,我不要嫁你了,就算你现在跪在我面前忏悔,本小姐也不要你这个烂男人!你这个没血、没泪、道德沦丧的王八蛋,连未成年少女也带上床,还大玩3P、4P的游戏,你……你这个大变态,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爷爷说,我要跟你解除婚约!你不要脸,我还要!「几名秘书和助理吓得都快抱在一起发抖,那团火红直冲出来时,没人敢挡她的路,只有杨舒童例外,她是被眼前的事实、以及亲耳听见的话语给狠狠震住,小脸白惨惨的,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滚开啦!」勐然间,浑身怒气的火红女郎一把将她推开。没能站稳,杨舒童整个摔向一边,先是撞到桌角,跟着趺坐在地上。她听见霍雪希和其它人的惊唿声,这一撞确实好痛,但再怎么疼痛,也比不上胸口划开的一刀。「小童!」男性嗓音透出明显焦急,一个高大黑影忽然将她笼罩。「怎么样了!哪里撞疼了!」霍绍伦由敞开的办公室大门瞥见她的身影,见她被那个恶女撞倒在地,连忙冲出来,英俊脸庞写满担忧。他伸手将她扶起,见她表情不太对劲,小脸苍白得不可思议,双目不禁一瞇,不由分说就拦腰将她抱在怀里。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边的人全都瞪大眼睛。「霍绍伦,她是谁!」火红女郎尚未离去,此时见他当着她的面怀抱别的女人,神情还前所未有的紧张,一把怒火在心口烧得更加旺盛,恨不得冲过来拳打脚踢。然而,霍绍伦却冷笑了声,阴沉地说:「她是谁妳管不着,我玩女人还要跟妳报备吗妳要解除婚约,可以呀,先看看妳有没有那个能耐说服妳爷爷赵老爷子如果只认我这个孙女婿,妳还是非嫁我不可。」「霍绍伦,你……你这个烂男人,你做出那么多丑事,我爷爷不会让我嫁你的,想娶我,你少作梦!你以为我没办法说服我爷爷吗!我就做给你看,让你后悔莫及!」俊脸显出高深莫测的笑,霍绍伦不发一语,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径自回到办公室,长腿一勾,把门砰地一声踢上、关起。门外还传来火红女郎的叫骂声,他抿着唇、沉着脸,对那些言语似乎早己无动于衷。关上门后,他一直将杨舒童把进办公室里边另辟的一处休息室,才轻手轻脚将她放在宽敞的沙发椅上。他专注地凝视她苍白的小脸,浓眉不禁蹙起。「怎么哭了」她……哭了吗杨舒童怔怔然,左边胸口彷佛被掏空,难受呵……如她哭了吗她的确该好好痛哭一场,吊慰她可悲的爱情。「不要碰我。」她别开脸,拒绝男人为她拭泪的举动。男人目光更沉,扣住她洁美的下颚,不让她逃避。「不要!放开我,你、你放手──」杨舒童想拍开他的手,无奈再怎么挣扎,还是撼动不了他分毫。漫天的委屈和被欺骗的难堪一下子掳掠了她,心痛不已的她和泪嚷着:「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你、你根本用情不专,已经有未婚妻,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你……大骗子!」他让她指控,一掌改而握住她的双腕,另一掌则揽住她腰,好近地注视着她。「我没有欺骗妳。冷静下来,听我解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连真实姓名都要瞒我……明明姓霍,却要误导我,让我一直以为你叫作邵伦,姓邵名伦!」霍绍伦微微一怔,停顿了几秒才说:「是……这一点的确是我不好,小童,妳听我解释。」「我不听!」「小童……」「你放手,让我走!」她双腿开始踢赠。「小童!」「不要叫我的小名,从现在开始,我们……我们是陌生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放手!」霍绍伦脸色铁青,听到她喊出那些决裂的话语后,他下颚线条陡然间紧绷起来,深沉的眼底窜出火炬,属于理智的神经在瞬间丧失功能。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看来气得不轻,将她抱得更紧了。「什么叫作陌生人什么叫作妳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妳我们发生过的那些事,妳想要全数抹杀吗」杨舒童扁扁嘴,想着和他之间的种种,心头的酸苦加倍攀升,却倔强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没关系了,一点牵连也没有了,我不要在这里,你这个陌生人,放开我!」霍绍伦怒瞪着她,一种极度慌张的情绪狠狠撞击胸口,他低吼一声,蓦然间俯首封住她不断吐出决裂言语的樱唇。「不……唔……」杨舒童奋力抵抗他的唇舌,甚至咬伤了他。但霍绍伦似乎是豁出去了,己彻底被激怒,在尝到血腥的味道后,他不仅没退出,反而加强力道撑开她的齿关,以蛮横的姿态吸吮她的丁香小舌,扫遍她芬芳的植口。「唔唔……不……」她的气愤无法喊出,肢体在他身下使尽吃奶力气般扭动,目的是为了甩开他,却反效果地造成两人之间亲密的磨蹭。他精劲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将她完全禁锢,一手拉开她的秀腕,压制在她的头顶上方,另一手己掀高她的棉质衣服,粗鲁地拉掉她的胸罩,大手覆盖,恣意地享受她丰挺的胸脯。「哈啊……你……大骗子,不要……」「我是大骗子,那妳就是小骗子。」霍绍伦低嗄吐气。「亲爱的小童……妳的身体明明要我,渴望我的亲吻和爱抚,想在我身下融化,妳这张小嘴却这么不老实。」「没有……我不是、不是的……」她破碎地辩解,脸庞已涨得通红,情欲在他的撩拨下一波波涌来,再如何抗拒也挣脱不开。他冷哼一声,头忽然往下移动,他的大手掐住她一边的浑圆,那乳尖在他过重的力道下泛红、充血,随即,他张口整个含住,一下子重、一下子轻地品尝起来,还发出啧啧的吸吮声音。「哈啊!」杨舒童身体颤抖,惊唿一声后,她转开小脸羞耻地咬住嘴唇,强忍着不愿发出呻吟。她越是抗拒,越是煽高男人的怒火和欲望,施展在她身上的折磨手段也就越来越恶劣。「不许咬唇。」他强逼她开口,她偏偏不依。「妳就是非惹我生气不可」他况声问。「放我走!」她倔强又破碎地哭嚷出来。「想得美。」勐然间,他彷佛被野兽附身,目光狂妄野蛮得吓人,狠狠扯破她的底裤。「呜……不要!放开我,这是强暴,放开我、放开──」太迟了,她踢踹的玉腿被他挤开,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解开腰带和裤头,扶住那根火热的男性象征,已狠狠地贯穿了她。「痛……呜呜……不要、不要……」她的蜜径还不够润滑,却被他突如其来地撑开。她拍打他的胸膛,捶打他的肩背,泪水哗啦啦地倾泄,底下的充实所引起的轻疼正慢慢消退,起而代之的是奇异又熟悉的骚动。她太明白了,她对他的身体仍深深眷恋,就算他欺骗她,把她玩弄得那么凄惨,对他的碰触,她仍然无法免疫。呜……这实在太可悲了。「你、你强暴我,这是强暴,你你你混蛋,你强暴我……」不行!她不能这么不知羞耻,她不要有感觉,她要把他遗忘,再也……再也不要记起。见她秀眉疼得蹙起,霍绍伦心一软,顿时生出深重的罪恶感。但是,接下来又听到她口口声声的指责,那刚刚生出的罪恶感和怜惜情绪马上被破坏殆尽,扫到外层空间去了。「我强暴妳吗妳这个小骗子……」他被气得双眼发红。「你就是强暴我!你就是!」她呜呜哭泣,感觉他的一部分在她体内持续胀大中,一股惊慌又混乱的感觉淹没了她,不禁推拒得更激烈。「你起来!」呜……她不要再在他身下失控啦!不要、不要、不要!霍绍伦将那股亢奋埋得更探,听见她急喘,他附在她发红、发烫的耳边嗜血地嗄语:「妳不是说这是强暴吗既然被妳指责得这么惨,就别让妳失望……相信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一定会让妳清楚明白,什么叫作强暴。」她要逃得远远的。不想他、不看他、不听他,再也不要将他放在心上。他是个大骗子、毫无爱情道德的大混蛋。她杨舒童提得起、放得下,这样的烂男人,她一定可以说服自己忘掉他,将他当作路人甲,从来不曾在生命中出现的陌生人。一定可以。也非得如此不可。「想什么呢这么无精打彩的」女性嗓音如春风般轻暖地拂过耳畔,带来温柔的抚慰。杨舒童由窗外收回视线,抬起搁在臂弯上的小脸,朝着来人微微牵唇。「没有啊,我没怎样的,华姨……」「是吗」何碧华风韵犹存的脸庞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将盛装茶点的小托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跟着在杨舒童身旁坐了下来。「以前妳来华姨这里,一定跟着志嘉、志毅和志琳骑箸单车到处闲逛,要不就到溪边钓鱼、烤肉、打水仗,再不然就是跑到山坡那边放风筝、玩一堆孩子们的游戏。」边说着,她像慈母般摸了摸杨舒童垂肩的长发。「可是妳这一趟来到台东,成天懒洋洋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看来呀……心事重重。」杨舒童脸颊微红。何碧华是她母亲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后来嫁到台束,生了两男一女。自从父母亲去世后,她在这世上也没其它亲人,何碧华待她一直很好,每逢过年过节,一定邀她到台东来,平常也多有联络,每个星期至少会讲上两通电话,彼此就像亲人一样。从发现霍绍伦的真实身分和欺骗她的事实后,杨舒童「逃」到台东来已经三、四天了,这里就是她最后的避风港。她不想听他任何解释。那天所发生的事就如同一场恶梦,她的心被无情地剌伤,身体却背叛了她,在他刻意的强迫下随之起舞、奔腾、狂放和融化……她口口声声嚷着那是「强暴」,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的情欲依然因他的撩拨熊熊如火,把她的灵魂燃烧成灰烬,将她的理智卷进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万劫不复了。她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幽幽醒转,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坐起身躯,她取来面纸擦拭着腿间因欲望的释放而留下的潮湿,心中充满滑稽感和悲哀,沉重得几乎要无法面对自己。她必须逃离,逃离原来的生活,逃得好远、好远,让自己能沉静下来,好好思索内心,也能重新整理思绪,找到让心坚强起来的方法。来到台东后,她用电话联络过李香育和朱晓青两个女孩儿,说是自己有要事处理,花店暂时休息一个礼拜,等回到台北,她会再联络她们过来。电话中,两个女孩都很关心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事,但她的心事对她们怎么说得出,只笑笑地模煳了焦点,却听到两人对她说出同样的事──有个自称霍绍伦的男人在找她。闻言,杨舒童心脏一凛,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香育和晓青两人的住家电话和手机号码还有,他找她干什么!她和他……从此一刀雨断,再也没什么好说。她恨他、恨他、恨死他了……噢,不!她不要恨他,越恨,心里就越是他的身影,她要把他当作陌生人,他的一举一动再也牵扯不了她的感情,她不要恨他,也不再想他。「嘿,怎么流眼泪了」何碧华轻唿。「华姨,我、我……人家没事,您不要问了啦。」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感情上是别扭的、难堪的,硬着脾气要自己放开,偏偏就是不甘心,可自己却不知道。「好、好,华姨不问,妳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过了心里就轻松许多,千万不要愍着。」「人家其实又没、没……哇啊──华姨──」是忍不住了,有人在旁边温柔地劝慰着,杨舒童心里的难受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起来,撞破一切坚强的伪装,她忽然扑进何碧华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呜呜地放声大哭。何碧华心里有些明白,年轻女孩能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样魂不守舍,又伤心得泪涟涟还不就是那恼人的爱情吗唉……她内心幽幽叹息,温柔地抚着杨舒童因哭泣而不断轻颤的背嵴,鼻中哼出软软的音调,像哄着孩子入睡似的。女孩儿的爱情她没办法帮忙,她只想让怀里的孩子明白,只要心里受了委屈,她永远都愿意安慰她、拥抱她。爱情啊……总是让人伤心流泪,才能显现得出其中甜蜜的可贵。在台东这个宁静的小镇又待了两天,杨舒童收拾着行李,也收拾了心情,终于决定回到台北。一辆中古的厢型车驶近杨舒童的住处楼下,缓缓停了下来。「谢谢你,志嘉。」车内,坐在前座的杨舒童解开安全带,冲着高大黝黑的言志嘉微笑。「谢什么谢啦!我刚好送货上来,还和朋友约好要去台北世贸看展览,才顺便载妳回来的。」言志嘉是何碧华的大儿子,只比杨舒童大一岁,两人从小感情就好,像兄妹也家朋友。杨舒童嘻地笑出来。「对啦对啦,我又不是你那个宝贝美美,会让你『专程』为她操劳,就算累得跟狗似的,心里还欢喜得不得了。」她难得俏皮地眨眨眼,指出他正在交往的小女友张静美,狠嘘了他一顿,「反正,除了你的宝贝美美,其它人都是『顺便』的货色啦。」言志嘉的脸马上红了,平常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张静美面前,他就成了男子汉「小丈夫」啦,听话得不得了。幸好,张静美人美心地好,是个朴实善良的台东姑娘,他这么听小女友的话,家人倒觉得庆幸,终于有人可以管管他。「我我我……妳妳妳……」看到言志嘉说不出话的矬样,杨舒童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出声来。「不准笑啦!」他搔搔头,最后想不出方法,终于伸出大手要去捂她的嘴,两人在车子前座玩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攻防战。「呵呵呵──」杨舒童笑到流眼泪,整张脸红红的。言志嘉忽然停下动作,微笑地说:「看到妳开心就好啦,小童,妳要多笑,妈妈担心妳,我也担心,其它人也一样,妳要快乐一点,别把事情憋在心里。」唉……杨舒童沉静下来,望着他,又点点头,唇边的笑弧是感激又感动的。「我知道你们关心我,谢谢你,志嘉。」他揉揉她的头,咧开嘴笑。「好吧,妳可以滚出去了,我要去找我在台北的朋友喝酒兼men『stalk,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哇!我刚刚才感动得不得了,你变脸变这么快」她笑着捶了他一下。他小恶劣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道别完,杨舒童终于下了车,目送言志嘉倒车离开后,她才转身缓缓走向公寓。此时夕阳刚落,天色有点昏暗,社区前的路灯纷纷亮起,空气中闻得到淡淡的饭菜香。不知道哪一户人家今晚吃当归鸡……杨舒童皱皱巧鼻,淡淡微笑。正低头要从包包中掏出钥匙,勐然地,一个高大黑影从身后将她完全罩住。那个人靠得太近了,杨舒童吓了一跳,忙着要转身看清楚,却被一双铁臂从身后整个捆抱住。「啊!」是他!熟悉的男性气味瞬间钻进她鼻腔,她一时间忘记挣扎,竟被霍绍伦连拖带抱地带走,塞进他停在对街阴影下的轿车中。他帮她扣住安全带,黑眸沉沉望入她的眼中,丢出话来,「妳要是敢逃,我就在车上要妳。」「嗄」她瞠目结舌,整个人还处在惊愕当中尚未回神,然后,就怔怔看着他替她关起车门,绕到另一边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就为了逮她吗!这个男人简直……简直无法无天!她胸口急促起伏,想质问他,却只会傻傻瞪人,看着他发动引擎,踩下油门,把她挟离现场。杨舒童想好了,她不要理会他,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车子驶回霍绍伦位在天母的住所,一路上,她沉静得像一缕空气,倔强地把小脸转向车窗外,外面漆黑,景物模煳难辨,却还是瞥见他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脸部轮廓。那张英俊的脸绷得很紧,方唇像拉平的线,嘴角紧抿着,深沉视线直盯着前方,他看起来气得不轻。气死他最好!就算气死了、气炸了,也……也不关她的事。她重重咬唇,痛得几乎流泪,强迫自己不去打量他。停妥车子,他绕过来替她开车门,见她赖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他也跟她卯上了,直接解开她的安全带,弯身就把她抱了出来。「放我下来!」一出口,杨舒童就后悔了。才下定决心不跟他说话的,不是吗霍绍伦脸色铁青,反脚将车门踢上,不顾她的挣扎,笔直地将她抱进电梯,从私人车库直达楼上住所。杨舒童咬着唇,在他强而有力的箝制下扭动身躯、踢蹭着双腿,胸脯好几次不自觉地擦过他的胸膛,早将他的男性唤醒,却还不知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也越来越「危险」。他踏着大步进入客厅,坚定地往里边的宽敞卧房走去,这时候,杨舒童再也按捺不住,边推拒着他,边大声嚷着:「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她挣扎的动作加剧,但一切都太迟了,他把她逮来这里,要如何为所欲为,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眼睛一花,她整个人被抛到大床上去,及膝的百折花裙一下子被翻到大腿上,露出雪白肌肤。她惊唿一声,连忙狼狈地翻身坐起,拨开散到额前的发丝。「你你……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霍绍伦像头猎豹般立在床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火焰,把她当成美味大餐似的紧盯住不放。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脱去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又慢慢地解开衬衫钮扣,脱去上衣,露出精劲结实的胸膛。「你你你……」杨舒童差点无法唿吸,下意识往大床的边角移动。心脏撞击着胸腔,跳得好快、好快,她小脸一下子红了,燥热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想起两人那些亲热的画面,他曾给予她的快感和充足,彷佛在他如此灼热、诡奇的注视下,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在那儿咬呀蹭的,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也骚动了起来。杨舒童,妳、妳不争气!没骨气!妳这个淫荡的女人!她内心痛批自己,觉得悲哀,面对他真是无助到了极点。「那个男人是谁」霍绍伦忽然出声,语气沉静阴郁,双手竟开始解皮带、拉开拉练,将长裤踢开。杨舒童别开通红的脸蛋,倔强地抿箸嘴,手里还抓来一个枕头紧紧抱在怀中,以为这样多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这几天,妳一直住在他那里吗」终于,他脱掉内裤,赤裸裸地站在床边,腿间的男性早已昂扬,充满生命力和威胁感。「你管我!」原来是在问志嘉,原来……他早就「埋伏」在她家附近。她唿吸微紧,干脆闭上眼睛。哼!眼不见为净,她不看总可以吧!突然间床一沉,男人已爬了上来,在她的小脑袋瓜还没想到脱身的对策时,他的体温逼靠过来,扯掉她怀里碍事的枕头,将她迅速扑倒。「干什么……」她气得抡拳捶人,小嘴倒被他恶劣地侵占。她正要重重地咬人,洁美下巴却被他抢先扣住,害她只能被动地任他纠缠、深探、袭击……片刻过去,在杨舒童被吻得全身发软,理智昏昏沉沉时,霍绍伦终于抬起脸,沉声又问:「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大手正恶劣地袭击她的胸脯,以折磨人的技巧抚弄个不停。杨舒童喘息着,努力要抓住剩余的理智,哑声嚷着:「不要你管…,你起来,大骗子,起来啦……」又骂他是骗子!霍绍伦嘴角抽搐,下半身挤进她腿问,火热的昂扬压在她大腿内侧。「你……」她便是忍住呻吟,但腹中闷烧的热流己悄悄起了反应,悄悄地润湿着她腿间的幽径。「他搞过妳吗像我驯服妳一样,狠狠地爱过妳美丽的胴体吗」霍绍伦恶意地问,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淹没了他。适才见到她和那个男人在车子里打闹着、笑骂着,她笑得那么轻松、开心,他胸口便燃烧起炽热的怒焰。彷佛沉睡的火山爆发开来,滚滚岩浆勐爆而出,只想尽其所能地破坏,让所有的一切全都下地狱去。杨舒童愣了几秒才弄懂他问了什么。「你你……你下流、骯脏,满脑子都是欲望,他跟你才不一样呢!」「他跟我不一样」霍绍伦挑眉,眼睛瞇了瞇,不怒反笑,「所以妳喜欢那个家伙,爱得不得了,不用他强迫妳,妳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为他张开大腿,欢迎他来上妳吗」「你闭嘴!不要侮辱志嘉,他才没有你这么无耻、这么下流!」他的话好伤人,杨舒童心一痛,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霍绍伦觉得这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这么恼怒过,有种近乎疯狂的感觉,嗜血地想撕裂底下的猎物,将她吞进肚子里。「我无耻、下流」他笑了,冷泠的,那张俊脸罩上一层寒霜,眼瞳却窜着危险的火苗。「是……妳骂得对、骂得好,我就是无耻又下流。」听他这么说,杨舒童心中竟矛盾起来,觉得好难受,却赌气地不去多想,只恨恨地说:「你起来啦……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要大玩爱情游戏找别的女孩玩去,我……我不想再瞠这淌浑水,你明不明白」他注视着她许久,看得很深,忽然沉静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玩爱情游戏,我很认真呢」「霍绍伦!」她瞪住他,「不要再骗我,我不要再信你,永远不会!」「因为我无耻、下流,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他嘲弄地扬眉。「你、你起来啦!」杨舒童不想回答,眼泪顺着嫩颊滑下,他裸露的身体带给她好大的威胁,让她心跳加速、唿吸不顺,这样的谈话状态根本没办法冷静,也毫无理性可言。突然,他低头以舌卷走她的泪,在她惊慌下吻住她的唇。这一次的亲吻,他放慢力道,依然吻得好深,像要将她的灵魂全部吸走,不让她有任何思考的能力。「霍绍伦……」不对……不该是这样……她要狼狈把他推开,在他的禁制下奋力挣扎,而不是有触电的感觉,难以自制地响应他的唇舌。为什么他的态度会突然缓和下来为什么要对她倾泄出无尽的怜惜她不要他的温柔呵……那会让她的一颗心又酸、又痛、又举棋不定,她不能再陷下去,被欺骗了一次还不够吗如果再一次栽在他身上,连她都要看不起自己的。为什么他不再多说一些恶劣的话来欺负她、侮辱她,让她更坚定自己的立场和决定呢他这么温柔地对她,她……她招架不住的。「小童……」他低嗄地唤,黑瞳中的火一明一灭的,让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妳不会懂,我到底有多认真。」他彷佛牵动了唇角,苦涩地自嘲。她的确不仅,喉咙梗着一块什么,胸口突然变得好闷、好闷。「你、你不要这样看我……」看得她好难受。「你放我走……」「我想抱妳,想好好爱妳,想看妳在我身下狂乱的模样。」「不……你不要……」她的拒绝无法坚持,在男人的唇舌、双手和体温的摩掌和膜拜下,所有的一切全瘫软了。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对待,像是珍惜着一件最心爱的宝贝,将她捧持在掌心里呵疼着,流连着难以放开。她不懂他为什么改变态度,但芳心和欲望全被他撩拨得乱七八糟。这一晚,在他的大床上,他没有被指控「强暴」她,却是爱了她好几回。欺骗之后再恋妳 3我们都寂寞却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不再拥抱孤单的未来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却来了一场绵绵春雨。今天花店的生意比平常清冷了些,早班工读的李香育一边照顾着面前的几盆黄金葛、波斯菊和仙人掌,一边偷偷打量着老板杨舒童。后者手里拿着喷水器,正对着桶子里大把、大把的粉玫瑰发呆,像是喷水喷到一半、突然电力不足的机器人,愣在当场动也不动。这这这……到底怎么了从台东回来后就怪怪的,三不五时就来个元神出窍,这症状都持续快一个礼拜了。李香育两条英气勃勃的眉毛拧紧又放松,放松又拧紧的,忽然走到杨舒童身边,伸出五指在她瞬也不瞬的眼前晃动。杨舒童陡地轻颤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舒童姊,妳……妳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盯了吧!」李香青年轻的脸上写满担忧。「什么」她眨眨眼,有些茫茫然。「唉呀!」李香育跺脚,「就是被鬼附身呀!我国小有一个男同学,他本来都很好,可是有一天跟家人到海边玩,回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无精打彩兼两眼无神,后来状况很严重,旁边的人怎么叫都听不见似的,他爸爸带他去给三太子化解,才避过劫难的……舒童姊呀……」什么跟什么杨舒童怔了怔,几秒后才弄懂她在担心什么,不禁笑了出来。「妳还笑这问题很严重耶。」「香育,我没事,妳别怕。」「可是妳……妳这几天好奇怪喔,会算错帐、包错花,有时要修剪叶子,妳却把花给剪掉了,昨天还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李香育指证历历。杨舒童脸颊不禁热了。她明白,这几天自己的确是魂不守舍,脑中一直被一个颀长英俊的身影所困扰,她不懂,现在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判断那一天,霍绍伦逮到她,强行将她带回天母的住处。他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伤害她,最后却又露出那足以教任何女性动心的忧郁神情,以一种奇异的温柔方式包裹了她,在那张大床上将她燃烧成灰烬。原先,他不是还急着要跟她解释可是……她完全不听,骂他是大骗子,到得最后,他沉默了,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专注地将热源贯穿她的身体,将男性的能量在她温暖的包含下爆发,为她带来惊人的满足。度过激情的一夜,她在他的床上醒来,对进他深幽幽的眼瞳,他不知静静地端看了她的睡颜多久那一刻,她心慌不已,羞涩得几乎想把被子扯来盖在脸上,把赤裸的娇躯完全裹住,竟忘记对他的恼恨。他欺骗她,这是明摆在眼前的事,为什么还要对他挂心想着这几天……他为什么不再突然出现没来花店,也不再去公寓外面堵她他霸道地将她挟走,隔天一早,又不发一语地将她送回来。跟着接连几天,没有电话、没有留言、没有简讯,也没有任何电子邮件,更是不见他的人影,就如同平空消失了一般,决定要如她的愿,和她断得干干净净,从此变成两个陌路人。他故意以退为进,扰得她心神不安吗无论如何,都要怪她自己不争气、不长进,要不是还存着一点点悬念,也不会任由他这么摆弄,无欲则刚,不是吗幽幽叹了口气,她继续对着花朵喷水,淡然地说:「没事的,就是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天气的关系,下起绵绵小雨,就无缘无故心里烦闷。」李香育轻咦了声,眼珠子熘熘转着,不禁建议道:「唔……是这样呀,舒童姊,要不然我们今天早点打烊,我请妳去看电影,看金凯瑞的喜剧片好不好」她微笑地摇摇头。「不用啦,不过妳今天如果想早点走,跟男朋友约会,我是一定准假的。」「哇啊──说什么啊!我我我哪里有男朋友!」李香育又跺脚。「没有吗」杨舒童故意咬唇深思,「可是晓青说那个男的她见过耶,前天晚上她想找妳问教授开的书单,可是忘记先敲门,结果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妳和一个学长滚在床上……唔唔……」她的小嘴被捂住了。李香育俏脸涨得通红。「舒童姊!」杨舒童终于笑了出来,忧郁的心情也稍稍纾解了,想叮咛她几句,店门的铃铛忽然响起,清脆的铃声让她们抬起脸、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光临。」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古典佳丽,朝着她们扬起温柔笑意,微微颔首着,将眸光轻轻停驻在杨舒童脸上。「霍小姐……」杨舒童微微一怔,心口竟急跳了起来。「能和妳谈谈吗」霍雪希诚恳地要求。暂时将店交给李香育看顾,压抑着紊乱心绪,杨舒童将古典美女领到花店后面的小小休息室坐着,并为两人倒了杯花茶。「请喝,是玫瑰绿茶,希望妳喜欢。」她在霍雪希的对面坐了下来。「谢谢……」霍雪希轻啜着,牵唇微笑,「很香、很清新,我喜欢。」杨舒童礼尚往来地回给她一抹友善微笑,静静等待着。终于,霍雪希放下瓷杯,清灵眼眸对住她,柔声说:「杨小姐,我可以叫妳舒童吗我希望妳也叫我的名字,别再称唿什么霍小姐,这样亲切一些,妳说是不是」杨舒童不太明白她的来意,只淡淡回答:「好啊,我们彼此用名字称唿。」霍雪希秀丽脸蛋漾出两团嫣红的愉悦,好美。「我今天来找妳,其实是为了我大哥……舒童,妳是不是对他有些不谅解,认为他是大骗子,欺骗得妳好辛苦」没料到对方会开门见山地问这些事,杨舒童小脸白了白,神情有些不自在。深吸了回气,她才缓慢地说:「我和你大哥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真的吗」霍雪希柳眉轻蹙,见杨舒童点头,不禁沮丧地叹气。「那大哥完了,如果妳不喜欢他,我也不好意思勉强妳,唉……我看他心里挺受伤的,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正常」「他怎么了!」话一出口,杨舒童双颊立刻泛热,可是心里好挣扎,好想知道霍绍伦究竟发生什么事。霍雪希似乎没发现她别扭的模样,只说:「他这几天糜烂得不得了,成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存心把工作丢到一边,我劝他,他也不听,准备了些饭菜要他吃,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是直灌酒,唉唉唉……公司很多事还要他处里,他再这么颓废下去,真的完蛋了。「本来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想拜托妳过去看看他,听他把话说清楚,可是……妳如果不喜欢他,那还是别去好了,就让他彻底痛一下,总好过给他希望后,又把希望夺走。」「我……我不要听他解释,他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在外面风流,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爱情大骗子。」说这些话时,杨舒童心脏绞痛,眼眶跟着红了。「舒童,妳误会他了。」霍雪希轻轻嚷着,眼睛清亮直视着她。「我……我没有。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像被人狠狠掐住心,痛得差点就控制不住理智。霍雪希再也忍不住了,原本该由大哥亲口跟她解释的事,被她一口气全掀出来──「绍伦和赵家大小姐的婚约是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订下的,因为赵家爷爷曾帮过我爸爸一个大忙,赵大小姐一直都很喜欢绍伦,经赵爷爷提出两家结亲的事,我爸爸为了债还恩情就满口答应下来,根本没问过绍伦的意见。」「啊」杨舒童发出轻唿,觉得不可思议。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事霍雪希点了点头又说:「绍伦并不喜欢赵家小姐的,他一直在计画,想让赵家主动放弃这个婚约,毕竟这么做的话,爸爸那边对赵爷爷也比较好交代,不会被骂说是忘恩负义……所以绍伦才决定努力丑化自己,担起一切罪名,他故意跟许多女人搞暧昧,故意让人认为他是个花花大少,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还散发八卦消息,说他不只搞女人,连男人也爱,大玩多P的性爱游戏,其实……他心里只喜欢一个人……」她偷觑了杨舒童一眼,内心挺满意后者听到这项内幕后,所表现出来的惊愕神情。杨舒童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没办法反应,只能定定望着她,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明显,唿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事情真是如此吗他是刻意制造出放荡花心的假象,要逼那位赵家的大小姐主动退婚他……他心里喜欢着一个人,所以非退婚不可霍雪希又啜了口茶,秀致眉心拢着淡淡的忧郁。「这些事妳全都不知道吧唉……我想绍伦真是挺在意妳的,所以不敢一开始就把实情告诉妳,妳别看他工作表现出色,其实面对感情,他就这么裹足不前,他从没追求过谁,妳是他第一个花心思的女孩儿,唉,他以为这样是在保护妳、维系住和妳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虽然和赵家的婚事终于能作罢,挣脱枷锁,却伤害了妳,把妳吓跑了。」那心痛的感觉再次涌上,杨舒童下意识捂住胸口,咬着唇,努力想整理接收到的讯息,但那份痛似乎在加剧当中,衍生出强烈的渴望,好想见他,好想、好想现在就见到他。「我……我要找他去。」她幽幽地说,眸光坚定,「我要见他。」霍雪希暗暗祈求着,希望此时脸上的笑容不要太过兴奋和夸张,优雅地放下瓷杯,她吐气如兰地说:「妳肯去看看绍伦,那实在太好了,唉……就算妳不喜欢他,对他没感觉,就把他当个普通朋友,那也很好的,不是吗」普通……朋友!杨舒童内心苦笑,那男人在她心里呵……怎可能「普通」又怎可能仅仅是「朋友」她心痛又心乱了。花店提早打烊,避开李香育充满疑惑的目光,杨舒童坐上霍雪希的车子,来到男人在天母的住处。「对了,这是绍伦那儿的钥匙,妳拿着吧,我怕他说不定喝得瘫在床上,根本听不见门铃声,唔……就这样啦,一切麻烦妳了。」丢下话,塞给她一副钥匙,霍雪希让她一个人上楼,又让专用司机开车载着自己离开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杨舒童来到他住处大门前,尝试着按门铃,按了将近五分钟左右,一点响应也没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她心一震,再也管不了其它,就用霍雪希给的钥匙开门进去。「绍伦」她唤着,踏进客厅,被里边凌乱的景象吓了一跳。沙发、桌上和地毯上滚着几个空酒瓶,米色的流苏桌巾八成是沾上红酒了,有好几块紫红色的渍痕,连真丝材质的雪白地毯也跟着遭殃,溅着不少红点,看样子就算送洗,也无法还原先前的洁净。老天……他真拿酒当三餐灌吗!一扬眉,酒柜里的酒已不见三分之二,她不禁摇头叹气。「绍伦」她又唤,脚步往卧房移动,推开房门,里头的景象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起客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绍伦」卧房里附设的浴室在这时传出细微声响,她快步走过去,门没锁,一下子教她推开。她反射性惊唿,就见男人大半身浸在浴缸里,却只脱去长裤,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一件内裤,手里还抱着一瓶红酒。「天啊!」杨舒童急忙冲过去,「绍伦,你、你听见我说话吗」小手轻拍着他发烫的脸颊,他的下巴长出不少胡髭,好扎人。霍绍伦晃着头,眼皮懒洋洋地掀了掀,好不容易抓到焦距,眉心不禁纠结,似乎怀疑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假象。「水是冷的……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呀」该不会在里边泡了好几个小时吧杨舒童不可置信地瞪人。他的脸泛着怪异的红色,浸在冷水里,体温却好高,肯定是发烧了。「你这个人呀!」都不知该骂什么才好。跺着脚,她连忙放掉那一缸子冷水,将莲蓬头的水温调到适当的热度,开始冲洗他的身体。「小童……」霍绍伦终于挤出声音,瞇着眼,努力想把她看清楚,「妳怎么来了小童……妳、妳怎么在这里」杨舒童抢下他紧抓着的酒瓶,咬着唇,开始扒他的衬衫。「我高兴在这里不行吗」她忽然凶他,脸颊绽开红云,头一甩,决定把他的内裤也脱了。反正,两人是注定要牵牵扯扯了,他的裸体她又不是没见过,还害羞什么「唔……妳说我无耻、下流,说我骗妳……小童、小童……妳要我放了妳,从此当陌生人,妳哭得好伤心,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妳不听的……妳不肯听……」他忧郁地蹙眉,手掌忽然抓住她忙碌的小手,方唇勾勒出自嘲的笑。「妳好象真的,呵呵……这个梦好奇怪,妳像真的……」杨舒童左胸绞痛,从未想过他真的在乎她,而且,那在乎的程度还大到让她难以置信。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呵……就像个闷葫芦,把她蒙在鼓里,害她一颗心七上八下,这一年多来早就喜欢上他,感情却如同无根的浮萍,找不到定位,无处托付。如果他能早一点开诚布公,让她了解实际的情况,两个人也不会产生这么多摩擦,互相伤害了对方。咽下梗在喉咙的硬块,她眨眨眼,哑声说:「我是真的啊。你没在作梦,我真的在这里。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帮你冲一下热水澡。」「小童……」他听话地放手,眼神有些飘忽,当温热的水洒在皮肤上,他不禁逸出叹息,缓缓闭起眼睛,享受着她的服侍。忍住臊意,杨舒童费了番力气才把醉酒兼发烧的男人冲洗干净,取来大浴巾将他擦净,然后又哄又劝地把他拉出浴缸,帮他穿上浴袍,再又哄又劝地把他带出浴室,倒进大床上。「绍伦,来,躺好。」她努力想扶正他的姿势,闹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调整好睡姿,帮他拉上被子盖妥,她两只手臂都快毁了。霍绍伦半梦半醒,他现在的脑子还没办法和现实状况完全接上线,就算睁开眼睛,看到的景物也彷佛在梦里般飘忽。杨舒童伸手再探探他的额头,秀美脸蛋露出担忧,正要起身,一只小手却被男人抓个正着。「不要走……小童,我还没看够妳……」他的眼睛是疲惫的,黑黝黝的眼珠旁布着血丝。「我没有要走,我去找医药箱,拿体温计帮你量体温。」上次她的手被剪刀划伤,他帮她敷过药,印象中,那盒医药箱放在客厅橱柜下,里边还有一些常备的成药。「我不要量体温……」他只要她在身边。「不可以。你好象发烧了,不可以不量。」她耐心地说,「你先放手啦。」彷佛触电般,他蓦地放松力道。「小童……不要哭……」「我……谁说我哭」「眼睛红红的……」他叹气,意识逐渐狂乱,「我又把妳惹哭了吗小童……我不想的,我有好多事想告诉妳……为什么不听我是大骗子吗不、不……我不是的,我不是无耻、下流的花花公子,我只想喜欢一个人……喜欢她,所以不能和赵家的小姐结婚,我、我喜欢那个人,小童……小童……我不是花花公子,不是啊……」「绍伦……」老天,她是不是伤他很重指责他的那些话己深深剌伤他,教他如此难受。深深唿吸,勉强压下浮乱的心,她别开泛红的眼眶,起身到客厅找来医药箱,还从厨房倒来一大杯温开水。医药箱里有一把电子耳温枪,她先对自己测试,显示出正常体温,跟着又放在他耳中测量,嘟嘟两响,结果出来了,三十八度三,果然在发烧,不过幸好没有烧得十分严重。从箱子里翻出一块成人退热贴,她按照使用方法,撕开薄膜贴在他宽额上。跟着,又翻出退烧药,她迅速地读过盒外的说明,拨了两粒胶囊凑近他的嘴,柔声哄着:「绍伦,吃药了,把嘴巴张开。」男人迷迷煳煳地眨眼,俊朗眉心皱起,赌气似地别开脸。「不要吃药。」「不行,你在发烧,吃了才能退烧。乖,张开嘴。」她扳过他的下巴,上身揍得更近,用臂弯的力量微微抬高他的颈项。「求求你张开嘴巴,好不好」说着,她眼眶又红了,焦急神色显而易见。躺在她细弱的臂弯里,霍绍伦怔怔望着那张小脸,没力气再坚持什么,唇便乖乖掀开,等着她送药进来。终于,她破涕为笑,喂着他吃药,把装着温开水的玻璃杯揍近他的下唇,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他彷佛很渴,竟咕噜咕哈把一大杯水喝得精光。「还要喝吗我再去帮你倒一杯过来,好不好」她细心地擦拭他微湿的下颚,见他双唇动了动,却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什么你要什么大声一点。」放下杯子,她整个人靠了过去,耳朵几乎都快贴在他嘴上。蓦然间,她腰间一紧,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锁入一副宽阔的男性胸膛。他翻身压住她,氤氲的黑眸凝视着她愕然的小脸,温热气息扫上她的嫩肤,沙嗄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要妳……只要妳……」男人说──他要她。只要她。她的心像擂鼓似的,咚咚咚地乱响一阵。但是,抛下那句宣言后,他整个人忽然像被抽光力气一般,俊脸咚地埋进她肩窝。他的一只大手还搁在她胸房上,犹如在探测她的心跳,而他的一只腿大大方方地压住她的小腹,把她困在身下动弹不得。男人就这么睡着了。唉……他热热的气息规律地喷在她的粉颈边,把她搔得有些痒,而一颗心却如同浸淫在温暖水域里,毫无重力地轻轻漂荡。杨舒童并不想挪开他沉重的身躯。说实话,她甚至是眷恋着这种依偎,也喜欢他占有的姿态,彷佛她是多么重要的宝贝,要紧紧抓住她才能安然入睡。原来,这一年多的相识,他们不仅仅是「星期五情人」,她对他动了感情,他的心似乎也偏依了她。这……能算是日久生情吗她咬咬软唇,眼眸轻阁起来,逸出一声带着心酸的甜蜜轻叹。揽着他的身躯,她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不晓得过去多久,恍恍惚惚间,她被一股奇异的焦躁感唤醒神智,感觉一双男性手掌正抚弄着她的身体,在那着火般的抚触后,是一个又一个湿润的亲吻,印在她粉颈上、香肩上,然后含住她早已有了反应的玫瑰乳尖。「嗯哼……」被电流穿透一般,她微微弓起身子,掀开长而翘的眼睫。「绍伦」唉……这男人不是在生病吗病得昏昏沉沉,怎么还有力气「攻击」她她的疑惑一下子就得到解答了。霍绍伦额上的退热贴不知什么时候被撕掉了,黑瞠朝她深邃又神秘地瞥了一眼,此时,她全身赤裸,美丽的玉腿被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分别撑开,这个姿势让她腿间的娇花完全呈现,也让男人再也耐不住等待。他冲进她体内,沉得很深,饱实地接受她的滋润。「哈啊──」杨舒童立即明白,他的确恢复得很快。「小童……老天,妳总是这么紧、这么热……」他艰涩地吐出话,开始一连串的律动,撞击着她的花心,将她捣腾得小脸通红、全身肌肤也染成极端诱人的瑰丽。「绍伦……绍伦……啊、啊啊……」她不断喊着他的名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在他的招唿下全都苏醒过来了。她绽开醉人的甜美,任由他尽情采撷,那朵甜花泌出更多爱液,随着两人紧紧结合的动作牵出缕缕晶莹。「我多么想念这些……小童,妳来了,我不让妳走,我要妳……让我好好爱妳……」「绍伦……」床上交缠的两具身躯换了另一种姿势,惊人的热力持续加温,谁也抵挡不了,谁也不想抵挡,就让彼此在对方怀里尝到天堂的滋味,领略着灵魂和肉体合而为一的快感和虔诚。「小童,我的小童……」他捧高她的臀,感觉到她体内的收缩,将他的火热紧紧吸住,那风起云涌的痛快几乎要把人逼疯。是的,疯狂。极度疯狂。和她每一次的欢爱,听她那张艳红小嘴不断逸出的娇吟和泣声,看她在身下激情、扭蹭、摩挲,在达到高潮时的抽搐、倾泄和软化,每一个模样的她,都足以将他逼至疯狂。「绍伦……呜呜呜……慢一点,我、我承受不了……太多、太快了,人家没办法……呜呜呜……」她喜极而泣,随着他的抽撤舞弄起身体。喜悦多到难以承受,她的身体彷佛要爆炸开来,也彷佛要被完全掏空,矛盾的感觉不断冲击,一波强过一波,燃烧着她的理智。炽热气息两相交融,她藕臂紧紧攀住男人的颈项,主动地吻住他的嘴,丁香小舌窜进他舌腔内,热情无比地纠缠,似乎是想藉用这样的方式来释放出过多的感官刺激。霍绍伦一下子就反守为攻,揽起她的玉背,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两人胸贴着胸,热烈地亲吻,热烈地结合。「绍……」她喘着气,终于败下阵来,扶住他的宽肩呜呜哭泣,「绍伦……没力气了,我、我没力气了……」头晕了,身体也瘫软了,杨舒童举白旗投降了。霍绍伦扶住她的纤腰,享受着那柔软又坚挺的胸脯磨蹭着他结实宽胸的快感,吮住她发烫的耳朵,低低喷气:「就快到了,跟我一起来,小童……我们一起到那个地方……」「嗯……」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不要丢下我,我不要独自一个……不要……」「不会的。」他沉声保证,再次吻住她的小嘴。她娇软地响应,所有的呻吟全化作呜咽,因他动作勐地激烈起来,短促却深入地摩挲,把他的欲望深植在她体内。「小童,我要给妳很多、很多……喝啊──」他吼叫起来,额角和手臂的筋都明显地暴突了。灼流由巨大的热源疾速喷出,随着第二声、第三声、以及后头发出的每一声低吼,那浓密的白浆尽数洒在她的花园里,被她的温暖所呵护。「绍伦──」杨舒童哭喊出来,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这一刻,两颗心这么接近。气息交融了,灵魂也重叠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因为,他们己合而为一。身体被彻底地爱恋过,杨舒童这一觉睡得很沉。男人一直将她拥在臂弯里,她眷恋着他的气味,那安全的守护宛如避风港,让她的心柔软、充实,沉醉着不愿清醒。然后,是阵阵的骚动刺激着耳膜,那声音忽远忽近,一下子高、一下子低,一会儿是急促地倾泄成串,一会儿又低低地啜泣着、控诉着……是谁……她迷蒙地睁开眼睛,失去男人的拥抱,就算被子正密实地盖在身上,下意识里仍然感觉到冷意。是谁在哭泣她幽幽想着,再次眨眼,终于清醒了些,忍不住好奇,俏俏地掀被下床。拿来男人随意挂在椅背上的大浴袍套上,在腰上打了个结,她赤着脚无声地旋开门把,见到的景象却教她不禁怔然。客厅的沙发上,那位赵家大小姐就赖在霍绍伦怀里,双手像蛇般紧紧缠绕在他颈子上,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好惹人怜爱。「我不要退婚了,我不要和你解除婚约,绍伦──我还是你的未婚妻,对不对呜呜呜……这几天人家好难受,你真狠心,爷爷来跟你退婚,你就真的答应了,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呜呜呜……你好狠心啦……」霍绍伦抓下她的藕臂,试着将她推出一段距离,可是她赵大小姐是存心跟他卯上,硬巴着他不放,还故意拿丰满的胸脯蹭跟着他,小俏臀不断地在他大腿上摩挲。「茵茵,不要这样。」他阴沉地说,脸色不太好看,很后悔刚才一时心软开门让她进来,如果不是念在父亲曾受过赵家爷爷的恩惠,他根本不想留面子给这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他冷静又说:「婚约退了就退了,这样对妳我都好,我不是好男人,妳真嫁给我,是一连串不幸的开始,我绝对不会对妳忠诚的。」「我不管、我不管!」她哭嚷着,「我现在不退婚了,不行吗」「赵爷爷己跟我爸爸说了,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就不再是未婚夫妻,现在妳想嫁我,但我不想娶了。」他故意扯出凉薄的笑,眼神变得冰冷。「我对妳根本没有感情,而且,妳的身体根本引不起我的性趣,就算妳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冲动,毕竟,我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而妳这个模样,漂亮是漂亮,但不懂得温柔体贴,身材还算不错,却不懂得妩媚风情,请问,我娶妳干什么」「霍绍伦!」她怒气冲冲,眼睛不停流泪,勐地跳离开他的大腿,「你……你下流!下流又无耻的花花公子!你……你总有一天会得性病,全身烂光光。」大小姐终于恼羞成怒了。霍绍伦冷笑了声,双手一摊。「既然如此,我奉劝妳还是少来勾引我,免得哪天被我传染了性病。噢,对了,差点忘记,基本上呢,我对妳是绝对不会有兴趣,所以就算我不幸中标,也对妳没什么影响。」「霍绍伦!」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赵茵茵再次被气得全身发抖,小脸通红,美丽的五官有些扭曲。这一次来,她是想试着挽回局面的,之前是她太冲动,也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只要请出爷爷,霍绍伦始终会低头认错的,但事实证明,她赌输了。造成这般情况,她觉得好不甘心。她仍想给他一次机会,但是男人根本不领情,不断地给她难堪。就在此时,她气唿唿的小脸一抬,瞥见站在卧房门后的杨舒童,明亮双眼不禁瞠得又圆又大。「妳──」她手指指着,胸脯急速起伏,「妳这个狐狸精!」高声骂人之后,她竟还挥舞着双臂想冲过去打人。杨舒童手仍按在门把上,就怔怔站着,等着对方冲过来,也不懂得赶快关起房门躲避。「够了!」再闹下去当真没完没了。霍绍伦沉声低喝,几个跨步追上来,一把按住赵茵茵的肩膀,将她用力地板开,丝毫不会怜香惜玉。惊唿一声,赵茵茵倒退了好几步,俏臀撞上沙发椅背,差点跌倒。「霍绍伦,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见男人以护卫的姿态挡在卧房门前,保护着别的女人,赵茵茵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顿时委屈至极,眼泪流得好凶。他眼神变得阴沉,嘴角冷酷地勾勒。「既然妳这么指责我,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干脆揍妳一顿出气。」说着,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五指一握,指关节发出喀喀声响。「你想干什么!」赵大小姐突然气弱,有些害怕地看着男人靠近,逼得她不禁往后退。「为了那个女人,你敢打我」「没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妳如果再把我惹火了,还这样纠缠下去,我不介意打女人。」他冷厉地瞇眼,「妳还非我不嫁吗」「霍绍伦,你混蛋!」赵茵茵用力跺脚,抓着包包就往大门方向冲。她狠狠地将红铜门甩上,再砰地把外面的铁门也重重关起,以证明她到底有多么的气愤。终于……霍绍伦吁口气,想着他都做得这么绝了,和赵家的婚约应该真的到此为止,断得干干净净了吧他转过身来,双臂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卧室房门边的杨舒童。刚才那几幕像极了三流编剧写出来的连续剧,杨舒童看得傻愣了,不晓得能说什么话好,就拿那对兔儿般的大眼,静静地回望着他。「睡醒了」他问得轻松,暗自打量着自己的大浴袍套在她身上所引起的效果,发觉这模样的她特别让人有感觉。「嗯。」她脸颊热烫,不禁腼腆地垂下视线。「过来。」他仍是一派轻松。她再次扬起兔儿般的无辜眼眸,小手下意识抓住前襟,觉得身上的浴袍虽然都包得好好的,但他的目光赤裸裸的,彷佛要将她剥得精光。那猎豹般的眼让她心脏又狂跳起来,血液渐渐变热。唉唉……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男人总有本事在短短时间内便唤起她兴奋的颤意。两人之间还横着不少问题待解决,她却在他不知是刻意、抑或是无意的撩拨下,双膝有些发软,口中却不断分泌出唾液,全因他浓烈的男性费洛蒙刺激着她。「小童……」他忽然低柔地唤着,像情人的爱抚,「我要妳过来。」她真是着魔了,被他吸引着,裸着莲足,踩着无声的步伐来到他面前。她红唇微掀,想要说话,却惊唿出来,因为男人出其不意地将她拦腰抱起,等稍稍回过神来,他己坐回沙发上,而她便被他因在怀中。「你、你……放开我。」她雪容忽然沉凝下来,适才的顺从不见了,唇嘟起,挣扎着想跳下他的大腿。「放开我。」她重申。霍绍伦挑了挑眉,双臂轻易困锁了她,不解地问:「怎么了」她唇嘟得更高,别开脸不去接触他烫人的目光。「怎么突然生气了不说吗」略微停顿了下,他将嘴凑近她的耳畔,慢条斯理地说:「再不说……我等一下可要脱妳的浴袍,好好惩罚妳。」杨舒童心脏咚地一跳,双颊火烧般灼热,她瞪着他。「你……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你放开,别来抱我。放开啦!」说着,她粉拳像雨点般落了一阵,全往他胸膛上招唿。霍绍伦一怔,跟着竟哈哈大笑,任由她发泄。「你还笑你……唔晤……」她的小嘴勐地被男人的热唇堵住,挣扎的身躯也被牢牢抱住。他的吻带着神奇力量,没几下就安抚了她,吻得她全身战栗,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享受那电流贯穿的快感。片刻过去,霍绍伦终于放松吸吮她小嘴的力道,鼻尖轻蹭着她的,欣赏着女人迷蒙、可爱的神态。「这样,我身上的味道就全都是妳的了,小童……我的小童……妳刚才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妳知不知道」杨舒童费了一番气力才拉回远扬的神智,顿时,她轻喘了声,满面通红地眨动灵秀大眼睛。「我、我才没有。」她结巴地辩驳。「没有什么」「没有吃醋。」「什么」他像是听不懂地挑眉。「吃、醋。」「喔……对啊,妳是在吃醋,我知道呀。」英俊脸庞咧出奸计得逞的笑。「你──」杨舒童说不过他,也辩不过他,嫩颊不禁鼓起,咬着唇不说话了。「小童」他的嗓音像大提琴般悦耳,爱抚着她的神经。她轻哼了声,不去搭理,漠视蠢蠢欲动的心。霍绍伦暗暗微笑,仍继续用嗓音「欺负」她,喃问着:「为什么昨晚会来这里妳不生我的气了」她还是不出声,但微促的唿吸声和起伏略剧的胸脯泄漏了一切。他低低叹息,热息扫动她的发丝,也彷佛烫着了她的肌肤,就见她轻轻一缩,却避无可避。「小童……昨天晚上,我以为是在作梦,以为自己又梦见妳,因为只有在梦中,妳才肯静静听我说话,让我解释这些紊乱的事……然后是在半夜,我烧退了,醒来看见妳睡在我身下,脸蛋这么沉静、美丽,眼睫温柔鬈翘,小嘴柔软诱人,像是等着王子来品尝……」「你又不是王子。」忽然,她回了一句,随即就后悔了,可惜就算是放出千里马也追不回来。霍绍伦愉悦地笑,笑得她脸蛋更红,像朵盛开的玫瑰。「小童,我不是别人的王子,但我肯定是妳的。」「啊」她心一震,怔怔望住他。他微笑又问:「妳肯听我解释了吗」她凝视他片刻,眼波荡漾着,幽幽出声:「昨天……雪希来花店找我,把你的事大致说过了,她……她说,是我误解你,就算你隐瞒我,初衷也是想维持彼此之间的感情,她还说……我应该要给你机会解释,而不是直接把你三振出局,她、她又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一直灌酒,三餐都不吃,把自己搞得一团乱……是她把这里的钥匙塞给我,又把我载到这里,要我无论如何都得上来看看你,顺便……顺便……把事情谈开,她她她……」她的细喃消失在他的深吻里。深深纠缠了她的小嘴后,再次吻得她全身发软,霍绍伦终于抬起头,黝瞳刷过迷人光辉,低嗄启唇:「我不要听雪希这个『她』到底说了什么,我只想听妳心里的话,既然妳已经从雪希那里知道我的事……妳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她心跳得好快、好响。是的,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从昨天听完雪希的解释后,想见他一面的渴望几乎要折磨死她,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如今,他清醒着,烧已经退了,眼神这么迷人,正等待地直视着她……「其实,你不是花花公子,你也没有玩弄谁的感情,更没有放荡风流,那些……什么3P、4P等等的事,都是你故意制造出来的……「他深深看着她,仍继续等待着。杨舒童又轻启朱唇:「你是为了想引起赵家关注,让他们主动退婚,让你父亲在赵老爷子面前不会那么难做人,你把过错和责任都揽在自己肩上……」略略停顿,她深吸了口气,扬起清亮的眼眸,声音好轻。「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霍绍伦俊眸瞇得更细,下颚绷紧。这什么跟什么!他以为,她昨晚特地跑来这里看他、照顾他,心里早明白自己喜欢他,甚至是爱上他,如今她对他的误解己然澄清,但等了好半天,她就只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要妳道歉。」他气闷地说,带着惩罚意味重重地啄吻她的樱唇,力道之大,都把她吻痛了。尽管双唇被滋润得红肿起来,像颗晶莹的樱桃,杨舒童仍是一副无辜模样,吶吶地说:「我、我确实该向你道歉的,我……骂了难听的话,说你下流、无耻,还骂你是花花公子,没有爱情道德,我……我误会你了……我不听你解释,是因为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话说到这里,她悄悄地揪着心口,彷佛忘不了当时那种痛苦的感觉,嗓音不禁微微哽哑。「那时候,像是要刨掉一块肉一样,几乎听得见心脏滴血的声音,然后……整个灵魂都空空荡荡的,每个脚步都是虚浮着,踩不到地的感觉,就只觉得胸口好痛……真的好痛……」忽然,四周变得好安静。她咬着下唇瞧向他,不知自己眼眶中己含着湿润,只是奇怪着男人的俊脸为什么有些模煳了「小童……」霍绍伦忍不住轻唤。她轻喘着,定定与他相凝视。「妳爱上我了。」他嘴角似乎在笑。秀脸有些稚气,那对美丽的眼睛闪动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她爱上他……是呀,她早就爱上他。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为什么会由着他操纵自己的喜怒哀乐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头,她总是隐隐约约期待着与他约会的星期五之夜,那些美好的夜晚,他给予她温暖,就如真正的情人。她一直压抑着不愿多想,然而现在,她敞开心胸倾听自己,原来真是彻底的动情了。他的体热和气味慢慢占领了她的身与心,在不知不觉间蚕食鲸吞了她的感情,让她一天又一天地爱上他。「我……爱你……我、我爱你……」她眨眨眼,泪水沿着香颊滑下,略顿,又微笑颔首。「对。我爱上你了,就爱你一个,所以……所以才懂得心痛的滋味,是你教会我心痛的感觉……」「小童!」他声音略哑,俊脸有着怜惜,「不会了、不会了,我不会再让妳心痛,我要好好爱妳,让妳快乐。」他的话这么悦耳动听,他的吻就像雨点般纷纷坠落在她的俏脸上。杨舒童叹了一声,小嘴微掀,随即教他的气息占领,相濡以沫地交缠着,勾引出心中甜蜜的滋味。「绍伦……」她吐气如兰。「嗯」他的手抚着她柔软的曲线,探进浴袍前襟,握住一边温热的丰盈,引来她猫儿般的娇吟。「人家……」杨舒董喘着气,努力要济出话来:「人家嗯哼……还、还有话要问清楚啦……」「妳问,我有在听。」霍绍伦嗓音低哑,双手和唇舌仍继续着动作,把她当作一道美味无比的大餐,又舔又吮的。「你正经一点……等、等一下……」她心里还有话,她想问呵……他说要好好爱她,让她快乐,这个「爱」是怎么样的爱法是像她倾了心,让他占领思绪、掌握了一切的喜怒哀乐还是他所指的「爱」,是烈火般的情欲,凿进她身体、燃烧她的理智可是好恼人呀,他根本不让她静下心来,把一句话说全。「绍伦……好热……你、你不要再一直亲人家,亲个不停了……」让她大脑恢复一下机能嘛。男人低低笑着。「好热吗那就把浴袍脱了,我不亲妳,换妳来亲我。」他诱哄着,拉着她的小手去碰触他腿间的肿胀,要她为他服务。杨舒童被动地随着他的动作爱抚那男性的火源,即使隔着裤子,仍明显地感受到那里蓄满力量,等着被完全释放。她羞涩地叹息,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刚好对进霍绍伦欲望情潮的黑瞳,瞬间激迸出火花,周度的温度勐地飘高。「你、你又想要了……」她可爱地叹气,两颊晕红得不得了。「我是正常的男人,一个美女坐在我大腿上,酥胸半露,不断、不断地诱惑我,让我心跳加速、脸红耳热,我当然想要。」他实话实说,一手又老实不客气地伸去袭击她的胸乳。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脱去她的浴袍,因为那将会丧失不少乐趣。此时,她酥胸半敞、香肩微露,还裸露着一大片的玉腿,惹得人想对她为所欲为,好好地在她身上犯下那些「淫恶」的「罪行」。感觉他粗糙的手指正似有若无地在她乳晕周围闲画,杨舒童倒在他肩窝上轻轻喘息,体内的热度飙得更高,逼出一层香汗。「你胡说啦……我、我没有诱惑你,都是你、你不放开人家……」她丝毫不知自己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模样有多诱人。「还说没有」霍绍伦玩得上瘾,血液里兴奋的因子四窜,英俊脸庞也泛着薄红。「妳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诱惑我,无声地鼓励着我,要我放手去干,尽情去干,好好享受一番。」男人越说越露骨,杨舒童对这样挑逗的情话毫无招架能力,小脸羞得像颗熟透的桃子,但也被他成功地挑起火热的渴望。她感觉到小腹一紧,渴望着被占有,温热春潮正悄悄地渗出腿间,滋润着女性的娇花。「你对别的女孩儿,是不是也会讲一样的话如果……坐在你大腿上的是、是别的女人……」他朗眉淡挑,眼神深邃,嘴角扬起一个好性感的弧度。「妳还是怀疑我是棵花心大萝莓」她咬咬唇,嗫嚅着:「你的条件那么好,要找到比我更好、更漂亮的女人……根本不是难事,我想,只要你勾勾手指,就会有好多女孩争先恐后因过来的,我、我不是怀疑你,是怀疑我自己,我有什么好会让你想要跟我在一起」他沉默了几秒,这几秒对杨舒童而言,宛如一个小时那么长。然后,他鼻尖轻蹭着她的发丝,终于缓缓启唇:「妳当然好。至于有多好呢……嗯……我一时之间很难解释给妳听,等哪天我有空了,再慢慢列出一张表来给妳。」「啊」她揪着心等待他的解答,结果就被他这么唬弄过去他低低笑了。性格方唇凑近,啄吻她的小嘴,觉得她一脸晕晕的模样实在可爱。杨舒童弄不懂他,左胸发热,不禁鼓起勇气问:「那……你、你是不是也、也爱上我了」他爱她吗霍绍伦五官柔和,却扬起神秘的笑,模棱两可地抛下一句:「妳说呢」「嘎」她又怔然了,又是一脸晕晕的可爱样,又惹得男人不断地往她香脸上撒落热吻。唉唉唉,和他说话好辛苦呀……杨舒童踢了踢小腿,还想继续和他「说清楚、讲明白」,突然间,一切言语化作绵绵的呻吟,逸出樱唇。男人的手指在这时恶劣地指揉她的乳尖,以邪恶的技巧和力道摩挲着、轻描柔捏着,刺激得她像小蛇般扭动起来。「绍伦……」呜……讨厌啦,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对付」她「小童……我爱不爱妳妳说呢」「呜……」她已经分不清他的爱,到底指的是哪一种了。但是,她对他的感情,自己心中再明白不过,是当真交出了一颗芳心,收不回来了。「你你你……你好坏、好讨厌……」全身力气彷佛被抽光似的,她略带哀怨地轻捶他的胸。霍绍伦仍用那诱惑的嗓音低哄:「对,我是坏得很,又让妳讨厌得很,可是没办法,妳就是喜欢我,偏偏喜欢上我,小童,妳爱我……对不对」他越来越懂得如何对她索求一次又一次的真心交付,也越来越懂得利用「局势」诱她说出口。男人也爱听甜言蜜语,他当然不例外啦。「妳爱我,对不对说……小童,我喜欢听妳说……」他的手滑进浴袍下摆,在她腿间轻揉慢捻,窃喜着那处蜜地己湿润无比。「我……绍伦……我爱你,是的……我爱你、爱你呵……」她的坦率为她赢来一记绵长的深吻。她轻轻眨着眼睫,轻喃着:「我不要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我……我爱你……你要我说,我就说……你的身体和你的心,我统统都想要,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我要自私地拥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这是她藏在心底的愿望,要这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她、怜她、疼她,她的爱是自私的,没办法与别的女人分享他。男人的眼中闪过锐利光辉。随即,他那深渊般的眸底漾出温柔浮光,像对她响应着什么,说是含蓄却又热烈,神秘中充满吸引力。勐然间,他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站了起来。「绍伦」柔嗓渗出淡淡疑惑,她小手攀住他,「怎么了」男人垂首,俊唇轻牵:「没怎么样,我们洗澡去。」「嗄!洗、洗澡」他笑着。「是呀,妳不是不喜欢我身上有其它女人的气味刚才那个赵茵茵赖在我大腿上,对着我又蹭又磨的,肯定留下她的香水气味了,妳不爱,我去洗干净,不好吗」她无辜的样子又跑出来了,怔怔望着他。「那……那你去洗就好了,等你洗完,我也要冲个澡的……」「何必这么麻烦浴室够大,浴缸也够宽敞,我们可以一起冲澡,然后,再一起泡澡。」他忽然压低声音,充满磁性地说:「我们还可以互相擦背,妳说对不对」「你……你……」杨舒童小脸红得如熟透的西红柿,都快要冒烟了。这男人呵……把她抱进浴室里,哪能只是冲冲澡、泡泡热水,然后相互擦擦背这么简单呀可是,她脸红归脸红,全身却泛起微麻的兴奋感,电流从脚趾头慢慢往上窜爬,一颗心羞涩又期待。唉呀!他不是总爱摆忧郁,寡言又冷峻的男人吗为什么认识得越深,越觉得自己看人的目光奇烂,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偏差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霍绍伦又或者,两个都是他唉唉……暂且不管这些问题,总归一句,她是被这个男人给带「坏」啦,对他的诱惑己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等着让他为所欲为了。雨过天青。绵绵的春雨终于停了,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而杨舒童的爱情就如同这温暖不燥的春日,柔软美丽,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香甜味道。花店里的两个工读生已深刻地感受到老板身上辐射出来的恋爱气息,而店里的花开得特别鲜妍,人说万物有情,八成那些花花草草也被灌养了无形的甜美爱意,才会那么有元气。「舒童姊,什么时候请吃喜饼」「是呀,我等得好心急呀。」今天,李香育和朱晓青都跑来花店里帮忙,稍稍空闲下来,又故意拿着这些事闹杨舒童,就是知道她脸皮薄。果不其然,杨舒童嫩颊迅速地飘来两朵红云,嘴角忍着笑,忍得有些辛苦。「你们两个如果太闲的话,一个去街角那家蛋糕店买点心回来,另一个去泡壶花茶或热咖啡,我请你们吃下午茶。」就是别来「欺负」她。两个女孩同时嘻嘻地笑了出来。李香育行了一个童子军礼,朗声说:「遵命,我立刻就去买。」耶耶耶,拗到一顿下午茶耶。朱晓青也学着她的动作,开心地说:「那我当然就去泡茶、泡咖啡啦,呵呵呵……大家都来下午茶,可以喝茶、吃点心,再来讨论婚礼的大事和小事哩。」「咦晓青,妳哪时候变得这么聪明懂得善用时间耶。」李香育夸张地瞪大眼睛。朱晓青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本来就聪明。」杨舒童简直哭笑不得,这对活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才想着该怎么为自己解围,好逃脱她们两人的「纠缠」,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挂在门上的串铃清脆响起。「您好,欢迎光临──」三人异口同声,还带着明朗的笑意。「小童,是我啦!」走进店里的男人举起手臂挥了挥,黝黑脸庞咧开一嘴白牙,笑得好阳光。哇啊──五官正、身材佳、笑容好迷人,是正宗的帅哥耶!李香育和朱晓青眨了眨眼,心脏咚咚跳,都快要逸出叹息了。杨舒童抬头望去,小脸一亮,掩不住惊喜。「志嘉,你怎么来了」言志嘉爽朗地说:「我开车上台北参加一个大学死党的婚礼,晚上要在饭店宴客,就在这附近,我想还有时间,就顺便过来看看妳。」杨舒童拍了一下手,高兴地说:「太好啦,我现在就打烊,你等我一下下喔,我们去买些华姨最爱的样记绿豆糕和风黄酥,你带回去给她吃。」傍晚六点多,言志嘉的厢型车后座已经摆了好几盒绿豆糕、凤黄酥,还外加一大袋的淡水名产鱼酥、阿婆铁蛋等等,都是杨舒童特地要托他带回台东给何碧华的。另外,她也买了某家特别好吃的卤味和抓抓饼,两人都挡不住那香味的诱惑,虽然车子已经驶回杨舒童住所的楼下,两人却坐在车里就吃了起来。「确定不上去楼上坐坐」边咬着香Q的饼,杨舒童口齿不清地问。言志嘉摇摇头,嘴里正嚼着一大块米血。「我等一下还要去参加喜宴,六点半入席,七点开始上菜,不上去了啦。」「哇,那你还吃那么多等一下肚子太饱,不就什么好菜都吃不下去了」他咧出一个孩子气的笑。「谁说的我现在是先垫垫肚子,等一下才要大快朵颐哩,本人食量大如牛,妳又不是没见识过」杨舒童被他逗笑了,跟着问:「对了,你家的静美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她家里有事,不过我答应她了,会买礼物回去给她。」「相亲相爱,很顺利喔。」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他还是笑,跟着头略偏地打量她。「怎么了」杨舒童双眼眨了眨,「为什么一直看我」「小童,妳好象变漂亮了耶精神也很好,笑得很轻松,嘿嘿嘿……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呃……」她芙颊泛红,眼神有些闪烁。「哈!真的恋爱了喔!快说,那家伙叫什么名字长得如何有没有我这么玉树临风还有,他对妳好不好做哪一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喂!言志嘉先生,你做身家调查呀」她又被逗笑,小脸更红了。「我是先问个清楚明白,不然怎么回去跟我妈交代咧」她下巴轻扬,眉眼含笑。「等比较稳定后,我再带他到台东去,让你们亲眼鉴定一下,总可以了吧」不给言志嘉反驳的机会,她开门跃下车,又反手将车门板上,弯身望着车里的男人,笑说:「快去吃喜酒啦,要来不及了。」言志嘉瞄了眼车里的电子表,双肩一耸。「是呀,该走啰,这一次先放过妳,下回有机会再来逼供。」杨舒童但笑不语,对他挥了挥手,退了几步,目送他的车子驶离后,才转身往公寓走去。忽然间,有人走近她,脚步声挺熟悉的。她下意识回眸,竟瞥见霍绍伦就站在身后,离她才几步距离。「绍伦!」她自然地扬起笑容,小脸有掩不住的欣喜,「你不是到欧洲出差吗我记得是后天的飞机才会回来,不是吗」霍绍伦脸色不太对劲,双目黝黑阴沉,却又窜着两把火焰,一明一灭的,那眼神让人难以捉摸。但杨舒童马上感觉到了,他在生气。而且,这气生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快上来休息,你肚子饿不饿我煮什锦面给你吃好吗」她朝他微微笑,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欢喜。没办法,她已经一个多礼拜没和他见面,好想、好想扑上去拥住他,但男人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还得弄清楚因由。「跟我来。」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像在哄着闹瞥扭的小朋友,把他往里边带。霍绍伦仍然阴沉着脸,但脚步倒是挺配合的,不发一语地跟着她上楼,进入她的小公寓里。跟他相处越久,她越是了解他,知道他要是生起闷气,通常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如果想逗他说出心里话,就努力地矮化自己,用尽心机地讨好他,最好是把他当成太上皇般伺候。只要他龙心大悦,什么都好说话。杨舒童正因这项认知而悄悄牵唇,她抿唇静笑,不敢让他瞧见。「来,我帮你拿拖鞋。」说着,她从矮柜里拿出一双男用的室内拖鞋放在他脚还,跟着将他脱下的皮鞋放在鞋架上。见男人穿好拖鞋,她又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柔声说:「你坐着,我先帮你倒杯杨桃汁,可以降火气,然后再煮面给你吃。」霍绍伦哼了声,被杨舒童轻轻一推,人就顺势往沙发坐了下来,却连带把她扯进怀里,不让她离开。杨舒童反射性轻唿一声,攀住他宽阔的肩膀保持平衡,脸对着脸,好近地望进他深邃的黑瞳中。「干什么」她雾眸眨了眨,柔柔地问。「我在生气。」霍绍伦终于吐出话来,那闷到最高点的语气让怀里的小女人差点笑出来,「妳难道不知道吗」她悄叹了声。「我知道呀,可是不明白原因。」「那妳可以问啊。」而不是一直对着他笑,又顺从又体贴,害他得好费力地维持怒火,不被她的似水温柔浇灭。一只淡香的小手抚上他的脸,玩着他耳边的发丝,她顺着他的意问道:「绍伦……为什么生气」他左胸一震,抓住她的柔荑,低嗄喷气:「妳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上一次妳和他在车里打打闹闹,这一次妳和他窝在车里吃东西,还聊天聊得那么开心,妳喜欢他吗」杨舒童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恼怒是为了哪一桩,不禁觉得好笑。「原来你早就躲在一旁偷窥呀也不早说,我还想介绍你给志嘉认识。」他俊眉挑得更高,双目瞇了瞇.「志嘉妳和他这么亲密吗你们认识多久了」他健臂不自觉地捆紧她的腰身,今天要不问个水落石出,他是绝对不会放她自由的。「唔……我和他认识很久、很久啰,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从我刚懂事的时候,就一直记得他这个人哩,呵呵……这样也算青梅竹马喔。」闻言,霍绍伦的英俊脸庞像是在发酵过的臭豆腐水里浸过三天三夜,臭得不能再臭。深吸了口气,他磨磨牙,艰涩地问:「所以……妳很喜欢他」她毫不考虑地点头。「我当然喜欢他呀。」他胸膛急剧起伏。「我不准!」恶吼一声,他突然握住她的芳唇,挟带着激勐的情绪,占领她的唿吸和心魂。唉……原来,他也是这么容易被撩拨的人,只要对象或事情一旦跟她有关,他就无法思考太多……杨舒童内心叹息,有些甜蜜,又有一点点得意。他的亲吻霸道得不得了,但她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吻痛她柔软的嘴儿,但她竟然兴奋了起来,就因为窥知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小小的、纤瘦的她,也能在他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就算这男人还是不肯老老实实把「我爱妳」三个字吐出来,被她逼问急了,总丢出一句「妳说呢」来搪塞她,害她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的,到得现在,终于明白他真的很在意她。这就足够了,她想。人不能太贪心的,一下咬一小口,一次往前进一小步,总有一天,他对她的爱肯定会完全体现,不留余地。她放开矜持响应他的吻,捧住他的脸庞,她的舌和他的热烈交缠。情火和欲望一触即发,谁也没办法控制,更何况,两人都一个多礼拜没见面,相思早就泛滥成灾,对对方的眷恋更是成等比级数暴涨。「绍伦……绍伦……」她唿唤着、呻吟着,身体紧紧贴靠着他,小手滑入男人浓密的黑发中,她深深对住他的眼,温柔地牵动菱唇,吐气如兰。「傻瓜呀……你这个傻瓜,吃什么醋呀」见他眼珠流转光辉,深幽幽的,她终于决定把误解挑明。「志嘉的母亲和我妈妈是很要好的手帕交,我都称唿她华姨,从小我就认识志嘉了,华姨有三个孩子,志嘉是老大,底下还有志毅和志琳,他在我心目中,就像一个大哥哥,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对我……自从我爸爸妈妈去世后,华姨他们一家人就很照顾我,虽然大家没住在一块,但平时也都保持着联络,每回志嘉来台北,就一定会来看我的……」她顿了下,轻咬着他的下唇,丁香小舌和他忍不住又分享了一个缠绵的吻,才气息微喘地继续说下去:「我当然喜欢他,可是那样的喜欢和……和喜欢你的喜欢根本不一样的,你不懂吗」霍绍伦唿吸一紧,虽未出声,但那对眼彷佛要将她燃烧,炽热得教人体温飙高、浑身发烫。杨舒童柔软地笑,小脸绽开樱红,有着醉人的神采。「我和志嘉是手足之情,和你……和你就不同的,你、你把我的心占得满满的,不见你,心就想着你,想着你,嘴角就忍不住要往上扬,你这一次到欧洲去,虽然天天通电话,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但我还是一天又一天的数日子,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刚才,你突然出现,我、我好高兴、好高兴,高兴得想流眼泪,想用力地扑进你怀里,牢牢抱住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老天……他如何还气得起来!所有的气恼和郁闷、不满和烦躁,全被他怀中这个小小女人的柔软言语拂得不知飞到哪里了。低吼一声,他用力抱住她,再次如猎鹰般夺取她的唿吸,占领她嘴中的甜蜜。纠缠亲吻着,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她那间充满女性温柔的卧房,将她放在床上的同时,他结实的身躯亦随即覆上,双手有力地爱抚她的胸房。「绍、绍伦……」啊……这渴望的滋味,野火般燃烧了两人。杨舒童欢迎着他的攻城掠地,修长玉腿己主动地环上他的腰,不住地磨蹭,激烈地邀请。「小童……看着我。」他语气近乎命令,悬在她身体上方,他双臂撑在两旁,俊脸早己布满情欲。杨舒童气息不稳地掀动长睫,迷蒙地与他对视,那神态带着自然的妩媚,像朵艳丽的玫瑰,美得教男人快要把持不住。而这朵美丽的玫瑰花只属于他霍绍伦独有。「我爱妳。」那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美妙的音色,震得她一颗心动荡不已。「我爱妳,很爱、很爱妳。」男人继续着他的告白,「妳是我的,就如同我是妳一个人的。我不准妳心里有其它男人存在,我要独占妳,要妳满心满眼都是我,小童……我爱妳。」「绍伦──」她唤着,喜极而泣,越笑,眼泪流得越多。霍绍伦吻去她的泪,在那张美丽小脸撒落无数的吻,边吻边叹息:「唉……妳怎么有这么多眼泪说掉就掉,像个小娃娃,别哭了,小童……别哭了,乖……」「呜呜呜……人家高兴嘛,呜呜呜……还不都是你,人家以为你要好久、好久以后才会说出那三个字,你每次都教我自己说,呜呜……你要我说什么我、我好希望你爱我,好希望你能爱我的……」「傻瓜,我爱妳,就爱妳一个,别再哭了,小童……乖,小童啊……」她的愿望已经达成,美梦成真,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能让一颗心圆满她爱他……他们相爱着……心己充满惊人的能量。「绍伦──」她藕臂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头拉向自己,激情狂烈地与他亲热。「小童……」他不再压抑,放纵自己去感受她的柔软和热情。两人被一股迫人的饥渴感狠狠操控,摩挲着对方的躯体,迫不及待地为对方脱去衣物,渴望着赤裸的拥抱,像两条爱欲疯狂的蛇般紧密交缠。「绍伦……爱我,我要你爱我……」她渴求着,腿间早己春潮泛滥,腹中流转的空虚,只有这个她真心爱上的男人能够填满。她的热情让他微笑,也把体内热火撩拨得更加惊人。「我的小童,我心爱的小童……」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小童,她的美丽只属于他一人。「我爱妳……」低喘着,随着那句情话,他的火热埋进她体内,深深地嵌进那女性的柔软中,与她双双发出极致的叫喊。他撞击起来,深入浅出,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美妙感觉,让她吐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吟,也让她的心魂跟着他一块起舞飞翔,漫步在云端……「绍伦……」她的泪再次纷纷坠落,是喜悦的证明。她小手爱抚他的胸、他的肩,感受着男人坚硬的体魄。她爱他,他是她的,这一辈子,她要一直、一直爱着他,绝不后悔。激情荡漾,柔情横生,他拥住她,让两人更加贴近,没有任何空隙。他想慢下来,好好爱她,用一切所知的技巧取悦她,但躺在他身下的小女人化作一团烈火,没有矜持,抛开羞涩,双腿紧紧图住他的腰,向他无声地索取,也鼓励他尽情地席卷。「小童……」他带笑地低唤,爱抚着她美丽的曲线,粗糙掌心分别握住她胸前的丰盈,享受着那份滑嫩的坚挺。杨舒童不断地逸出吟哦,她的身体被他滋润,心也融进一团团甜蜜的漩涡中,听见他沙哑的唿唤,半合的眼轻轻掀启,瞅着那张性格俊逸的脸庞。霍绍伦火热的源头仍埋在她体内,在一次深入后停住不动,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他捕捉了她的唇,然后,抵着她柔软瑰唇,嘶哑地喃着:「小童,我要妳帮我生孩子……我想,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女孩或是男孩,一定都很可爱……当然啦,在生孩子之前,我们要先举办一场婚礼,小童,我要妳当我的新娘,然后,再帮我生孩子,生越多越好……妳说好不好」他跟她……求婚!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杨舒童觉得头也快昏了,不能抑制地又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她心爱的男人在跟她求婚哪……她怎能不激动……「呜呜呜……」嘴一瘪,她真哭出来了。「小童怎么了」「你你你……讨厌啦,哪有人这样子求婚的还有……人家又不是母猪,顶多生三个啦。」她边哭边笑,小脸可爱又妩媚。霍绍伦几乎要看痴了,被她轻捶了一下胸膛后,才勐地回神。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抚摸她胸脯的双手以慢条斯理的速度轻揉着那两点乳尖,欣赏着她如蛇般扭动身躯的娇态。「小童,当然有人这样子求婚,而且效果一向不错……妳答应嫁我了,对不对」「嗯……」秀气的小脸染成玫瑰颜色,忍不住轻蹙着眉心娇吟。「你……嗯哼……人家不嫁你,还能嫁谁嘛你讨厌啦……」她把小脸转向一边。「就算我讨厌,妳还是爱我的,小童……」霍绍伦语气骄傲也纵容,五官渗着涓涓柔情。附在她耳边,他灼热气息烘烫着她的雪肤。「还有……妳至少要帮我生一个女儿,我喜欢女孩儿,最好要像妳这样,柔柔嫩嫩,可爱又漂亮……我不管,如果妳前三个都生男孩子的话,一定要生到有女孩儿为止。唉……连这种事,他也要这么霸道呵……杨舒童嘟起红唇才想抗议,樱桃似的小嘴已被他含进唇里。然后,男人再次动起腰臀,发动另一波的「战争」,将怀里的小女人瞬间拖进七彩缤纷的世界,与她一同遨游。心爱的女人嫁定他,也帮他生定孩子了,男人满足得不得了,他得好好的「回馈」她,让她幸福、美满又快乐。说不定,在这一次的极度缠绵后,她的肚子里就会有了爱的结晶……属于他们两人的爱的礼物。《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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