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不错（1-11）

第一章更衣室

一切都发生在高一时，四月份的某个星期二。直到那时，我还是个正常的十 五岁男孩。好吧，我承认，我一米六八的身高和五十三公斤的体重，是比大部分 高一男生要来得娇小，但我的年纪也比他们小啊，我入学得早，他们都比我大上 好几个月，发育得比我好，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幸的是，这竟造成我得不到喜 欢高大型帅哥的女孩们的青睐，说句实话，我还没有和任何女孩真正约会过。我 也没有半个男性朋友，我好寂寞。但这也没办法，谁叫我家搬到这个城市，才短 短九个月的时间。我家搬到这个城市，是因为父亲在家乡，已经有好几个月找不 到工作。为了付姐姐珊儿的学费，我们甚至卖了家乡的房子。经济的拮据，让妈 妈也不得不拚老命，四处找工作以维持家计。姐姐珊儿，选择了这个城市里的一 间大学就读，但我家没钱让她住宿舍，只好让她窝在家里；也正因为有了珊儿的 陪伴，放学后，我才不至于太孤单。珊儿的身高有一米七二，比我要高半个头， 但我还有机会再长，虽然我知道要像父亲一样，长到一米八，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和珊儿能聊的不多，所以放学后，我的时间，大部份花在学计算机和玩计 算机上。

我的功课不错，我特别喜欢数学、物理、化学，当然，还有计算机。好吧， 我承认自己卑鄙，因为我仗着功课不错，去过一个女孩家里，帮她复习功课。这 个叫阿丝的女孩，实在太优了，我甚至计划着要和她来一次真正的约会。阿丝一 米六五的身材，加上一头亮丽的黑色长发，深深吸引着我。我们处得不错，但美 中不足的是，她好像只把我当朋友，从来没想过要和我约会。

回到正题吧。开头说星期二那天，改变了我的一生。那天上完体育课后，我 在更衣室洗澡。我是最后几个洗的，当时更衣室里，只有大伟和他两个朋友，阿 杰和阿德。大伟挨着我的旁边洗，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和至少九十公斤的体重，让 我不得不停下手，欣赏他那完美的胴体、俊俏的脸庞、强壮的肌肉，还有硕大的 小弟弟。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同志。我喜欢女孩，特别是阿丝。但不知怎样的，当时的 大伟，竟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如果当时我没有盯着大伟的小弟弟看，我的命运，就不会彻底改变了！

「潘瑞，你在看什样？你这个变态！」

大伟已经发现我了！我立马转过身去，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希望大伟不 要打我，或对我做什样可怕的事。就一个十五岁男生来说，我长得太过娇小，已 经遇过太多恐吓、欧打这种惨事。

「对不起，大伟，我不是真的想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尽可能用 平和的语调说。但当我一转身，我又忍不住盯着大伟的小弟弟看。

「嘿，变态，你真的想要它是不是？」

我又被发现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只希望能够活着走出去。但这个愿望 显然不会实现。「你那样想要它，就拿去吧！」没想到大伟竟命令我说：「跪下 来，把它放到嘴巴里，我让你美梦成真。」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除了服从大伟，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我不想被 打，又逃不了。所以我跪下来，慢慢偎近大伟的小弟弟。我从没做过这个，竟然 不开口向大伟求饶。我究竟是不是同志？

现在大伟的小弟弟在我口中，千娇百媚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是不是？我 这样做是被迫的啊！大伟的小弟弟如此硬朗，想必他一定很享受。我不忍拂了大 伟的兴，于是也张开口，与大伟的小弟弟一起曼舞，与大伟的小弟弟一起呼吸。

「是的，就是这样，变态。你很喜欢我的小弟弟，不是吗？就像所有的女孩 一样。在你的长发和纤细身材下，你甚至长得比潘妮洛普克鲁丝还标致。也许你 根本就是个女孩。」

大伟挥动着小弟弟，向我嘴巴进攻。我的头在他手里，也成了阵前倒戈的叛 臣。我们交战了许久，直到两人筋疲力尽方休。

「现在你尝过滋味了，感觉如何？你爱上了我的小弟弟，是不是？」

我虽是被迫才这么做的，但不可否认，感觉真的不错。「是不是？」大伟看 我迟迟没有回答，不断重复问我。

「是。」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是什么？」

「是，我爱上了你的小弟弟。」这绝对不是一个谎言。

「好女孩，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我的小弟弟，我会帮助你变成一个真正女孩的。」

当我和大伟交战的时候，一旁的阿杰和阿德就不断讪讪笑着，现在笑声更大 了。

我站起身后，立马逃离了更衣室。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我的名誉有些受 损，但庆幸的是，我没有挨打。还好大伟没有在人多的场合逼迫我和他交战。也 许他们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同志。

往后几天，一切都很正常。我原本以为全校的人都会知道那天更衣室所发生 的事，但学校里，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当然，这种事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所以，我也不至于三八到向其他人说。

第二章还是更衣室

往后几天，什样事都没发生。难道大伟和他朋友也没向其他人说？这我可不 敢确定。因为我总不能和其他人讨论那天的事啊。

终于，又到了星期二的体育课。我害怕的走进更衣室，并试着尽可能远离大 伟。但我做不到啊，因为大伟故意选在我旁边的位置洗澡。大伟似乎是有意炫耀， 以至于我的视线，就是离不开他的小弟弟。当然，这一切都看在大伟眼里，因为 全部是他一手设计的啊。

「看来你还是想和我的小弟弟ｍａｋｅｌｏｖｅ。但是只有女孩才会想和男 人的小弟弟ｍａｋｅｌｏｖｅ。你其实是个女孩，对吧？」大伟用只有我能听到 的音量跟我说。看大伟强壮的体魄，我想我还是忍忍吧，所以我说：「是，大伟。」

「那好，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你只管当个美女就好了。」

大伟的话我没想太多，澡就洗好了，还好大伟没逼迫我做上礼拜那件事。

我的神经真大条。直到大伟把我叫到他的衣物柜，拿出里面其中一捆衣服， 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把这些衣服穿上吧。」大伟命令我说。我看了一眼那些衣服，说：「我不 能穿。那些是女孩的衣服。」

「你不能穿，谁能穿？你自己说你是个女孩，没错吧？女孩穿女孩的衣服， 有什样不对？」

「但我不是真正的女孩。别人看了会笑话我的。」

大伟弯下腰，小声地跟我说：「你最好是女孩，因为如果你不是女孩，那你 就是假扮女孩的变态，我会一拳揍死这个变态。而且我会跟我爸爸说你的事，我 想我爸爸也不会要一个变态的爸爸为他工作。」

那时我真的害怕起来。虽然大伟没有打过我，但大伟和他朋友爱打架，这是？

所周知的事。而且爸爸在大伟的爸爸公司上班，爸爸失业那样久，一定受不 了再次失业的打击。爸爸说过，这个工作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连这个机会也被 我搞砸了，那我们全家岂不是要去睡马路吗？不行，我不能让这个悲剧发生。大 伟要我做什样，我都得做！

「那现在如何？你搞清楚自己的性别了吗？」大伟蛮横地问我。

我再清楚不过了，我说：「是，我是女孩。」

「好，那把你的新衣服穿上吧。」

我拿起那些衣服，仔细端详他们。是一条呢绒短裙、一件白色衬衫、一套白 色蕾丝内衣、咖啡色裤袜，和一双黑色的三吋高跟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 我开始穿上它们。没想到当我穿上内裤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从所未有的舒适感， 我甚至幻想着自己成为所有男孩目光的焦点，那感觉真好。当我穿上胸罩的时候， 我一度被它的后扣所困扰，但经过努力，我终于扣上它了。等我穿戴完成，大伟 又不知拿了什样东西进来。

「把这玩意儿塞到你胸罩里吧。」大伟说着说着，递给我两块胸垫。我把胸 垫塞进胸罩的时候，本想骂骂大伟的，因为它们对我来讲，实在太巨大了，我骨 架小，根本负荷不了它们。但当我将它们塞进胸罩以后，才发现它们和胸罩是一 对，足足有Ｃ罩杯，不由得让我伸了伸舌头，没料到我也能当个波霸。可是话又 说回来，不是我吹牛，我家女人可都是波霸，姐姐珊儿的胸部也不小，妈妈平常 穿的，更是比这还大一号的Ｄ罩杯呢。

特别是我弯下腰穿着裤袜的时候，那对新胸部在胸前的重量与流动，让我感 觉好新鲜。裤袜我本来不会穿的，但当我想起一部电影，突然开窍了，原来只要 把脚伸进去，顺势往上推就行了。接着是衬衫。女孩的衬衫和男孩的衬衫没什么 不同，只是扣子换到另一边而已。那条紧身迷你裙有一道拉炼在后面，腰间也有 一条装饰用的皮带。最后，我坐下来穿高跟鞋。衣服全部都很合身。虽然高跟鞋 有点夹脚，裙子有点紧，衬衫如果没有胸垫垫着的话，就会松垮垮的，但一切都 很美好，当女孩一点也不坏嘛！

等一切ＯＫ，我试着站起身时，大伟连忙赶过来搀扶我的手，因为他知道我 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一定会有些不稳。所幸我很快学会用较小的步筏走路，并且 学会将全身的重心放在脚踝上，而不是高跟鞋鞋跟上。

大伟之后送我一个化妆包。「里面有口红和梳子。做为一个女孩，你要随时 保持自己最美的一面。」大伟命令我说。我拿着化妆包走到镜子前，梳理我那头 及肩长发。我以前习惯将我的棕发随便扎束马尾，就像一般男孩一样，但这时我 把它放下来，从化妆包里拿些发夹夹住，改成女孩的发型。之后再拿出红色的口 红，细细为我干涸的双唇添上色彩。最后，我学着模特，对镜摆了几个姿势，镜 子里，已找不到任何男孩的踪影了。我俏丽的长发，还没长出的胡子，鲜红欲滴 的朱唇，挺拔壮硕的双峰，这一切的一切，是那样奇妙复杂，让我至少看起来， 已十足是个豆蔻花开的青春少女了。

「潘瑞，过来。不，不能再叫你潘瑞了，你需要个女孩名。从现在起，你就 叫潘翠。叫你翠儿好吗？」大伟说。我不喜欢「从现在起」这几个字，但大伟已 将翠儿叫得很顺口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翠儿，你是女孩，所以永远要穿女孩衣服。如果你敢不 从的话，你知道下场会是什样。」

不用说，我的变装过程，早看在更衣室其他几个男孩眼里。他们先是默默看 我变装，最后，一个男孩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说：「这到底是怎样回事？」

「翠儿现在是女孩了。」我还没开口，大伟就急着帮我解释：「她告诉我她 想当女孩，但一直没有勇气公开。所以我帮她找了这一身衣服。你们说，翠儿打 扮起来，是不是很优啊？」

「是啊，她好优，一点也看不出是男孩。」

「难怪，我以前就觉得潘瑞不像男孩。」

「还是当女孩好。」

「你可以穿女装上学，没关系的」。另外几个男孩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

他们嘴角无不泛着笑意，谁不知道是来看笑话的。

最可恶的是大伟，他还用了女字旁的她，害我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我也不知 道该怎样办，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

大伟将我搂进怀里，说：「现在，就是现在，一切都雨过天青了。别害臊， 你会习惯的。你是个幸福的女孩。」我在大伟怀里，静静听他说话，心脏不停跳 啊跳的，眼泪竟忘了流下。

「哎，各位，表演己经结束了。」大伟轻轻放开我，接着大声说：「别太为 难翠儿，赶快穿回你们的衣服吧。」

大伙在大伟的么喝下，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衣物柜，穿回自己的男孩衣服。

每个人都穿回了自己的男孩衣服，除了我以外。我趁大伟不注意，偷偷溜到 我的衣物柜，想脱掉女孩衣服，一？头，却看到大伟铁青着脸瞪我。

「哦，不，你还没搞懂吗？你不可以再穿男孩衣服了。」他生气地丢掉我衣 物柜里所有物品，只留下钥匙和钱包给我。我叹口气，将钥匙、钱包统统放到新 化妆包里，我现在是女孩了，不放那放哪？我瞅着大伟，一边吐着舌头。看来， 大伟这次是玩真的。

第三章第一天

我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离开更衣室，下堂课就要开始了。我踩着三吋高跟鞋， 用最快的速度奔回教室，幸好途中没有人认出我来。但该来的，想躲都躲不掉， 我一进教室，立刻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们班来了个新美眉哦！」「嗨，美人儿，今晚跟我出去兜风好吗？」

「瞧那骚样，一定很想我的球球，塞进她如花的洞里。」这就是我亲爱的同 学们，对我所作的几段评论。我真是羞死了，脸红得直透耳背，但他们又有话说 了：「她是个害羞女孩呢，瞧那付羞答答的样子。」

「别怕，尽管告诉他们是我强迫你这样做的。」大伟在一旁火上加油。「如 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的话，尽管说吧，只要你知道自己真的是个女孩就好。」

我正琢磨着大伟的话，我们的历史老师何老师，已步屦蹒跚地走进教室。当 他俯视全班同学的时候，很快就注意到我。

「潘瑞，你为什样打扮成女孩？离万圣节还有半年呢。」何老师问说。我的 脸又红了。

「翠儿想当女孩。」大伟很快帮我作答。

「潘瑞，那是真的吗？或者该叫你翠儿了。」何老师再一次问我。

我看看大伟，看到了他那张认真的脸孔，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是，何老师， 我想当女孩，很高兴你能叫我翠儿。」

「那好，翠儿，老师有句话要告诉你，如果你想当女孩的话，一些细节也不 能忽略哦。」何老师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打个比方说，女孩们要注意自己的腿 有没有合上，千万别让色狼们看到她的内裤。」

何老师的话又逗得全班哄堂大笑，连他自己也觉得有趣。我立马合上双腿， 巴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这种尴尬气氛，究竟什样时候才会结束啊？

还好，这种尴尬气氛，随着何老师开始上课而渐渐淡去。何老师叫我翠儿， 并且对待我，就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只有同学们偶尔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被何 老师发现的时候，何老师会询问我内心的感受，让我稍稍尴尬一下。

当何老师的课一结束，我又担心起下堂课会发生什样糗事。虽然在我赶往下 堂课的教室途中，有些家伙嘲笑我，但这还是可以忍受的。我要当女孩的消息， 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让我有些惶恐。但回头想想，如果上礼拜那件事传遍整个 校园的话，情况一定更糟，心里也就释怀了。或许在同志与女孩之间，我还是情 愿当个女孩的。

我们的生物老师李老师来了，我希望她不要再让我尴尬。有了上堂课的教训， 我再三检查双腿是否合上，尽量让自己更像个高中女生。

和何老师一样，李老师也很快注意到我。只不过，跟何老师比起来，李老师 对待我的态度，要更严肃些。

「翠儿，你吓到老师了。对你来说，这是个很大的转变，但老师要告诉你， 你并不孤独。翠儿，有很多人像你一样，觉得自己生错了性别，他们想要改变自 己的性别。我们把他们叫做变性欲者。人们不能决定自己出生时的性别，这是上 帝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翠儿，你学过健康教育，一定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区别。 老师要告诉你，不论是男变女或女变男，在医学上，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一个男孩服用女性荷尔蒙，或称为雌激素，他就会长出胸部，同时臀部 会变大，皮肤也会变得光滑。然后再进行一项手术，称为变性手术，也就是把睪 丸摘除，重新再为他做个阴道。如果这个男孩有胡须的话，也可以利用除毛手术， 让他一辈子长不出胡须。紧接着，一个新女孩就诞生了。虽然她们不会有月经， 也不会怀孕，但除了这些以外，她们就和所有的女孩一样。

同理可推，如果一个女孩服用男性荷尔蒙，或称为雄激素，她就会长出胡须， 同时会生出更多的肌肉。然后再进行一项手术，移除胸部，重新再为她做对睪丸， 一个新男孩就诞生了。

这些变性过程都是十分神圣，不容有稍许差错的。因此在进行这些步骤之前， 你应该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当女生。老师建议你先去看个医生，请医生指导 你服用女性荷尔蒙，再为你做变性手术。如果有任何问题的话，尽管来找我，我 会尽力帮助你的。好吗，翠儿？「

我只能说：「是，李老师。」我还能说什么？李老师讲解得好详细，可惜我 并不是真的想当女生。

李老师接着对全班说：「我刚刚讲的对大家来说，都是很有帮助的。如果任 何人有问题，别害羞，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他的。大家千万不要嘲笑翠 儿，她已经够可怜的。她出生于一个错误的性别，她是那么无助。答应老师，大 家一起帮翠儿完成她想当女孩的梦想，好吗？还有谁有问题？」

没有人有问题，因此李老师开始上她的课。李老师真的对我好友善，上课时 还常对着我微笑。她让我觉得好愉快，即使我身上穿着迷你裙和女生衣服。如果 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我想我会乐于当个女孩的。

李老师的课结束以后，午餐时间跟着到来。我想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 方，但我的变装故事早在校园里传开，看来我是办不到了。再说，我的肚子也太 不争气，还是解决民生问题要紧。我决定凡事低调些，尽量不让那些人找到笑我 的把柄，时间一久，他们对我的兴趣也就淡了。我装做若无其事地走进食堂，选 了个角落坐下。我坐在靠边的桌子上，默默享用我的午餐。没想到我那样幸运， 居然没有人来骚扰我。我知道老天不会平白无故对我那么好的，我回头一看，答 案揭晓了，大伟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定是他在保护我，大伟这个人啊，想 恨他就是恨不起来。

我刚吃完饭，就看到阿丝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完了，她一定是要告诉我，她 不想再见到我，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嗨，这里。」没想到阿丝很亲切地招呼我。「我不知道你想当女孩，你为 什样从来不告诉我？」

阿丝也和我一起上生物课，她八成相信了我想当女孩那套鬼话。她可能还不 知道更衣室里所发生的事吧。

「阿丝，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当女孩，是大伟逼迫我这样做、这样说的。」

「真的吗？该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当女孩。你长得跟女孩 一样漂亮。如果我以前不认识你，我绝对会以为你真的是个女孩。」

听阿丝这样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阿丝。」

「哎，我本来想说，如果你想当女孩，我可以帮你的说，但看情形，好像是 不需要了。这也好，不管怎样样，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是好朋友，对 不对？毕竟当女孩也不坏啊。」阿丝微笑地跟我说。「你真好，谢谢你。很高兴 我们还是朋友。」

「这是什样话，不管你穿什样衣服，我都不会像别人一样嘲笑你的。我知道 被人嘲笑是很痛苦的。」

「没关系，我会熬过去的。至少我现在还没被打过。」

「哟，谁会打你这样一个美女啊？」

我和阿丝都笑了—而这也是更衣室事件后，我的第一次笑容。

午餐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下午第一堂课又即将展开。阿丝和我修同一堂 课，所以我们结伴往教室走去。这时，我突然想上厕所，于是请阿丝等我一下。

没想到当我走到男？时，阿丝连忙跑过来制止我。

「嘿，你这身打扮进男？，想被男生打死啊！」阿丝说。「那怎样办，我好 急，不能等。我又不能进女？。」

「谁说你不能进女？？如果你怕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好了。但你别忘了要坐 下来嘘嘘哦。」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阿丝说得有理，我不能反驳她，只好抱着一颗 忐忑的心，尾随阿丝走进女？。所幸女？里的女孩见到我，也没有说些什样。我 迅速钻进一间小房间，撩起裙子，脱下内裤，享受解放的舒坦。我第一次坐在马 桶上嘘嘘，那感觉真好。当女孩也不坏嘛。

我离开小房间，洗个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阿丝又叫住了我。她领我到镜 子前，要我补个妆。我从镜子的余光中，看到其他女孩也在做同样的事。此时， 我更从镜子里，发现我的口红脱落得十分严重，大概是吃了午饭的缘故。我赶紧 从化妆包中拿出口红，再次细细画上。

妆补完了，上课的时间也到了。阿丝拉着我的手，两人飞也似地奔到教室。

还好我们及时赶上，数学老师最不喜欢人迟到了。我们的数学老师赖老师， 并没有质问我为何打扮成女孩。他和往常一样，叫我潘瑞。赖老师太会装了，我 看他上课时，眼神三不五时地朝我这边飘来，他一定注意到我的口红和裙子。他 可能是想，我是为了化妆舞会在准备吧。化妆舞会？亏他想得出来。但这样想有 错吗？

算他答对好了。

不管如何，赖老师的没反应，和阿丝的坦然接受我，都让我感到些许安慰。

我现在什样都不求，只求能活着度过今天，并永远忘记这场恶梦。

最后一堂课是国文课。我们的国文老师华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巫婆，平 常就喜欢找我的碴。我知道这堂课很难善了，所以躲到最后一排去，但还是被她 抓到了。她很生气地指着我说：「潘瑞，你这是样意思？上我的课还敢涂个大口 红，穿得跟个妓女似的！」

面对这身装扮，我该怎样解释？

「潘瑞现在叫潘翠了。她现在是女孩了。」大伟帮我回答。

「胡说，男孩是不可能变成女孩的。潘瑞，你给我站起来。你是个男孩，男 孩不可以穿女孩衣服的。」

华老师知道我常被班上的男同学欺负，还常骂我是个懦夫。

「华老师，不要欺负翠儿了。」此时阿丝竟挺身解救我。「李老师今天才教 过我们，有一种人叫变性欲者，他们被上帝开了玩笑，生错了性别，所以很多男 孩才会想当女孩。李老师说，只要做荷尔蒙治疗和变性手术，男孩就可以变成女 孩的。李老师还要我们帮翠儿完成她想当女孩的梦想呢。」

华老师被阿丝的话慑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好吧，就算李老师说的是对的。但是潘瑞，别以为穿上裙子就是女孩了。

我想我实在有必要和你父母好好谈谈。「

华老师说要和我父母好好谈谈，虽然让我有些担心，但至少今天是安全过关 了。我郑重地向阿丝道谢。阿丝握着我的手说：「三八，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 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阿丝的话让我觉得好复杂，又好温暖。今天以前，我 竟不知道阿丝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她是那样珍惜这段友谊。

第四章回家

快下课时，我心里盘算着，我该一口气冲回家，还是等全部的人都走了再离 开？第二条路显然行不通，因为姐姐珊儿平常只比我晚一点到家，如果我再耽搁 下去，岂不是全部漏馅了吗？所以下课铃一响，我立马拎着书包和化妆包，就踩 着三吋高跟鞋往大门口闯。我赶在所有人之前离开学校，独自走在大街上。街上 的人见了我，有些没反应，有些则对我抱以微笑。微笑的人一定是认出我了。此 时，高跟鞋夹得我的脚好痛，但我决定不管它。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现在路 才走到一半呢。

突然，一辆载着三个男孩的轿车开近我。男孩们满嘴脏话，句句都象是在叫 春。真希望他们别骚扰我，但我可没那样幸运。他们在我前面转角处停车，接着 下车走向我。

「嘿，变态，想舔我的小弟弟吗？」小马，他们三个中最高大的那个，不知 羞耻地说。我的心都凉了。我该怎样办？我现在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舔他？

而且我也不喜欢小马。我知道我不能向他们屈服，但他们都比我壮，何况我 踩着三吋高跟鞋，根本跑不过他们。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很棒的地方。」小马他们偎近我，硬把我拉上车。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苦苦哀求，拚命挣扎，但哪里挣脱得开？我的 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小马将他的小弟弟 放进我嘴里，狞笑着涨大。这时，一辆车在前面停了下来。我转身一看，大伟已 一脸怒意地站在小马旁边。

「放开她！」大伟咆哮着说。「你对所有的女孩都是这样子吗？你看，她都 哭了。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孩，你觉得很好玩吗？」

「它不是女孩，它只是个变态。」

「叫翠儿请用『她』，不要用『它』。翠儿还不是女孩？她比你任何一个马 子都正点。」

「是吗？那你把你的马子带走好了。只要我愿意，哪个女孩我泡不到？我不 需要一个没有洞的马子。」小马幸幸然地把我推给大伟。

大伟用他强壮的臂弯把我牢牢接住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语里呢。

我躺在我的英雄怀中，感觉好温暖，虽然我的眼泪仍潸潸流着，心仍噗噗跳 着。

「不哭，别怕。已经没事了。」大伟柔声安慰我说。我听到引擎声响，小马 一行人总算走了。我真的很感谢大伟，即使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谢谢你」这三个字我终于说出了口，并且在大伟脸颊上轻轻一吻。

「来，我载你回家吧。」大伟优雅地为我拉开车门，我整整仪容，也以最淑 女的姿态上车。

关上身后的大门，真高兴平安到家了。在大伟车上，感觉一点也不坏。我们 并没有交谈，只有在我下车时，两人说了句：「明天见。」我那时声音还微微颤 抖着呢。谁叫我下车时不小心，让他看见了我的内裤。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赶快跑到我的房间，再次换上男孩衣服。然后到卫生间，把口红擦掉，并 改了个男孩发型。接着我又回到房间，把女孩衣服藏在衣柜里。当我关上衣柜， 听到一阵开门声，刚好姐姐珊儿回来了。

「阿瑞，你还好吧？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我推开房门，与珊儿迎面撞上， 珊儿很关心地问我。

「我很好，珊儿。就跟平常一样。」我希望珊儿不要再问下去了。幸好珊儿 也很识趣地走开。于是我拿出书本，开始做我的家庭作业，并试着彻底遗忘今天 这场梦魇。

第五章第二天

隔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穿男装上学。我一度想穿衣柜里的女装的，但很 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一进学校，就遇见了大伟。

「嘿，翠儿，看你穿成什么样子？这种衣服真的不合适像你这样一个女孩。

但没关系，算你幸运，我为你带了更多漂亮衣服来。「大伟说着说着，递给 我一个很大的袋子。

「大伟，你不要太过份。我昨天被你玩得还不够吗？」

「我没有玩你。你昨天看起来真的很优。你当女孩比当男孩合适，你自己说 是不是？我只是想帮你，就算用一点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坦白说，从现在起， 你必须一辈子当女孩。如果你不肯的话，我就叫我爸爸请你爸爸走路。想清楚点。 如果聪明的话，就把袋子里的衣服穿上吧。」

大伟太蛮横了。难道他真想这样做？去他的，我是男孩不是女孩。但那又怎 样？大伟有权力强迫我。我昨天已经很成功地装扮成女孩，今后一定也可以。只 希望不久的将来，大伟能改变叫我当女孩的念头。而现在，大伟拉着我的手，把 我推进女？。幸好里面没人。我知道我没换装，他是不会让我出来的。所以我很 快地选了一个小房间，检查袋子里的东西。里面有迷你裙、内衣、衬衫和裤袜。

还有吊带袜、长统袜和洋装。也有两双红色和白色的高跟鞋，当然，都是三 吋的。

看来大伟欣赏的女孩类型，一定是穿三吋高跟鞋和迷你裙的辣妹。而从袋子 里女装的数量来看，大伟是抱定主意，要我今后都穿女装了。

好，当女孩也不坏，我决定向大伟低头，脱掉身上的男孩衣服，变装成大伟 喜欢的女孩。我选了一套白色的内衣、咖啡色的裤袜、黑色的裙子、浅蓝色的衬 衫，和白色的高跟鞋。袋子里没有胸垫，所以我用多余的裤袜塞进胸罩里。我拿 出化妆包，把钱包和钥匙放进去。化妆包里还有些口红和形形色色的发夹。我想 大伟一定想看我用这些东西装扮自己吧。

我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袋子里，走出小房间。这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走 进厕所，站在镜子前补妆。她好奇地看了我一会，但没有说什样。难道她接受了 我，认为我已经变成和她一样的女生？我也走到镜子前，画上粉红色的口红。然 后把马尾放下来，镶上发夹，改成女孩的发型。既然从今以后都要当女孩，我何 不当个漂亮的女孩？就一个女孩来说，镜子里的我是无可挑剔的。我甚至爱上了 镜子里的自己，我看起来是那样性感。这些衣服也是，穿起来，真是比我的男孩 衣服要舒服太多了。

向女孩命运屈服的我，缓缓走出女？。大伟一见到我，嘴角笑容就不经意流 露出来。「翠儿，你好美。我要一辈子保护你，不让其他男孩接近你。否则，我 真怕他们会对你做出什样可怕的事。」

大伟的话让我深有同感。我也希望他能一辈子保护我，就像昨天回家时，保 护我不让那三个男孩欺负一样。我不想再受到欺负了。大伟在我脑海中的印象， 确实因为昨天那件事而有一点小小的改变。他为什样肯为我这样做？看来我要对 他重新评价了。当然，我痛恨大伟强迫我当女孩，但他把我从那三个男孩手中救 出时，我竟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所吸引。

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大伟忽然叫住我：「等等，把你的男孩衣服给我。我怕 你又赌气穿上男装了。」我摇摇头，既然大伟那样想要我的男孩衣服，给他又有 什样关系？

今天的课程在不久后一一展开。大家对我的反应，也跟昨天一样，并没有多 大改变。有些老师好像已经知道我变装的事，再加上上课时，大伟总是大嘴巴地 告诉所有人我想当女孩，看来，我就算不想当女孩也不行了。我甚至告诉一个老 师说，我在家里也打扮成女孩。也许是我说得太夸张，有个老师不相信我的话， 硬把我拖到校长室去。我从没去过校长室，这下可糟糕了。

「来，过来，别怕。我不会开除你的。」当我尾随老师走进校长室时，我们 的校长何校长跟我说。「你是真的想当女孩，还是在为化妆舞会做准备？」

何校长可真问倒我了。我不能告诉他大伟如何以爸爸的饭碗威胁我，如果我 不当女孩，全家就只好睡马路去。也不能告诉他我想当女孩，因为那会让我的高 中生涯都当女孩的。而且何校长会跟我爸妈讲，到时候，我还不是得解释这一切？

但当女孩总比睡马路好。当女孩或许也不坏嘛。

所以我很快说：「我想当女孩。」

「好。」何校长考虑了一会。「这十五年来，真是辛苦你了，但我会试着帮 助你的。我必须和你父母好好谈谈。在你正式成为我们学校的女生之前，我想最 好和你父母联络一下，这样我才能决定怎样做对你最好。告诉爸妈，请他们尽快 跟我约个时间，好吗？」

「很明显，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何校长继续说。「比方说，你用的 厕所和更衣室。我想你不希望再和男生们共享一间厕所吧。」

何校长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决定当女生，只不过是两分钟 以前的事。「谢谢校长，我没关系的。」我回答说。「嗯，从现在起，你可以用 女？。如果女生们抱怨的话，我再来想其他的办法。但你用女更衣室不妥当。你 就用女老师的更衣室好了。我这样安排，你说好吗？」

「好。」何校长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还有就是你的名字。女孩叫潘瑞有点不像话。你现在有女孩名字吗？」

「有，潘翠。校长可以叫我翠儿。」我告诉他。

「翠儿，好美的名字，翠是取瑞的谐音吧。我等会就通知老师们修改点名簿， 你说好吗？」

「好。」

「不管以后发生什样事，我都会妥善处理的。翠儿，相信自己，你长得真的 很美，校长认为你一定能当个好女孩的。」

「谢谢你，校长。」

「那暂时就这样吧，你可以回班上去了。但别忘了请爸妈和我约个时间哦。」

何校长点点头，暗示我可以走了。

「是，校长。」我回答后，很快走出校长室。

我现在该怎样办？学校好像已经认定我是女孩了。我还必须跟爸妈讲。幸好 我没有失去任何朋友。我唯一的朋友，阿丝，已经说要支持我。或许当女孩也不 坏，至少比睡大马路好。而且我也希望大伟能一辈子保护我，就像他昨天保护我 一样。大伟好像是下定决心要我当女孩，但他也可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等他热 度一退，我又可以当回男孩了。那时，我只要告诉所有人，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就 好了。

从现在起，我是个女孩了，有些人甚至称赞我长得漂亮。我一定要做个最优 的女孩，给所有人看。现在的我，就像个即将出征的战士。我深呼吸了一口，就 昂首往教室的方向迈去。

阿丝拉了我一起午餐，她急于想知道我和何校长谈了些什么？我把一切的细 节都告诉他，包括大伟如何逼迫我当女孩。

「大伟真卑鄙！」她说。「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男孩说。 他甚至曾经救过我。」

「是啊，他昨天也救过我。我不知道他为什样会这样对我？他好像并不讨厌 我。他只是希望我做个女孩。看来他是成功了。如果我不想让全家人去睡马路的 话，就必须得变成女孩。」

「翠儿，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想当女孩，我会帮你的。这句话仍然有 效。你是个漂亮女孩，但有些地方还需要加强。今天我没有时间。明天下课后， 我们见个面好吗？」

「好啊，谢谢你。」我兴奋地抱住阿丝。「如果我非得做女孩，我一定要做 个最优的女孩。特别是做给华老师看看，看她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对，我们做个最优的女孩，给全部的人看看。」阿丝说着说着，又把我给 抱了回来。

午餐之后，我再次想上厕所。但这回感觉好多了。我知道女孩在厕所里该做 些什样，而且何校长也给我特权，我现在上女？是天经地义的。我坐着嘘嘘，感 觉好爽，当回男孩后，我一定也要这样做。我走出小房间，对镜擦了擦口红，镜 子里的我，实在是太优了。

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大伟走近我。

「嗨，翠儿，想搭便车吗？我不希望你又遇到昨天那样的麻烦。」

我凝视着大伟，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所以我答应他，让他送我回家。如此 一来，至少高跟鞋就不会夹得我半死。路上也再不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虽然我 大概是逃不出被指指点点的命运了。

「你为什样这样对我？」路上，我问大伟。「你好像并不讨厌我。」

「我非但不讨厌你，甚至有点喜欢你。我喜欢当女孩的你。今年年初，我第 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好优，只是有点男性化，之后，才发现你原 来是个男孩。但即使如此，我仍旧怀疑你不是真的男孩。直到那天在更衣室里， 我看到你盯着我的小弟弟看，又兴奋得张口去舔它，那模样好像女孩，表现得也 好像女孩，否则，我的小弟弟是不会那么舒服的。很明显，你最好当个女孩。所 以我帮你买了新衣服，并问我妈妈说，如果一个女人因意外而失去了胸部，她该 怎样办？我妈妈告诉我说，有一种胸垫，可以帮助因乳癌而切除胸部的女人，所 以我立马去买了来。这些胸垫感觉真的很棒，对吧？」

「这些胸垫是很棒，但我今天并没有戴上它们。它们现在正在我家里睡觉呢。」

「没关系，明天你又会戴上它们的。这些衣服也很棒，对吧？高跟鞋和迷你 裙实在好性感，它们把你的美腿烘托得一览无遗。」

「我想也是。」去他的，我怎样跟他讨论起衣服来？这对他回心转意，让我 当回男孩，一点也没帮助啊。

「你真的太优了。我不希望你再去穿那些丑不啦叽的男孩衣服。同时，要让 我知道你是个邋遢女孩的话，我也会打你屁屁的。」大伟嘿嘿笑说。「我会当个 乖女孩的。」我也泛起微笑说。「明天见，翠儿。」大伟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

「明天见，谢谢你载我回家。」我小心翼翼地下车。穿着高跟鞋和迷你裙下 车，可真不容易，像我昨天就不小心把内裤给露了出来。

我为什样总是对他那样友善？他是我的灾星啊。没有他，我就没有这些困扰 了。

算了，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他计较。我匆匆走到房间，再次换上男孩衣服。至 少在家里，我还想当个男孩。如果姐姐回家撞见她的「妹妹」，那可不妙了。啊， 对，何校长叫我请爸妈和他约个时间，我必须向爸妈说这件事。但我该怎样开口？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算了，还是等我想好再说吧。

第六章第三天

我终究没有和爸妈说。我等了整整一晚，就是等不到一个绝佳的机会。我没 有和爸妈说，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必须瞒着他们穿女装上学。我真的不怕让大伟 看到我穿男装上学，虽然他真的会揍我。我们一家四口离开家的时间差不多，所 以我们全家会一起吃早餐。我决定在吃早餐之前变装一部份，因此先把内衣和裤 袜穿在牛仔裤和衬衫里。吃早餐时，没有人发现到我的小秘密。当所有人走了以 后，我再把胸垫塞进胸罩里，换上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衬衫，镶上发夹，并细细 涂上口红。镜子里的我，又是个漂亮女孩了。这时时间有点晚，我必须赶紧赶到 学校去，但踩着三吋高跟鞋，根本不可能。于是我把高跟鞋放到书包里，穿上球 鞋，就往学校的方向冲。这是我第一次穿女装上学。除了有些男孩在车上猛按喇 叭，对我鬼吼鬼叫以外，路上什样事也没发生。我一进学校，又看到大伟扬起嘴 角，在校门口等我。

「早，翠儿。你今天好漂亮，只是这双鞋子和你不太搭。」

「好，好，你说得对。你穿高跟鞋跑几步路给我瞧瞧。你就只懂得看漂亮女 孩。」我说着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高跟鞋。「我会换上的。别担心，我会又让 你看到我这双『性感高跟鞋』的。」

呵呵，作弄大伟一点也不难。其实只要不走太多路，穿起高跟鞋，感觉真的 一点也不坏。

在前往教室的途中，我看到小马和他朋友站在墙边。我加快脚步逃走，但他 们随后跟了上来。我光顾着逃命，不小心跌了一跤。我还来不及站起来，就看到 大伟在我旁边，忧心忡忡地伸出手扶我。

「翠儿，你没事吧？」

「我想我没事。」

等我缓缓站起身来，大伟转身面向小马。小马害怕地推了大伟一下，大伟立 马抓住小马的脖子，将他推到墙上。大伟的朋友，阿杰和阿德，也很快赶到现场。

两方人马迅速扭打成一团。「如果你再敢碰翠儿一下，我会叫你连活下去的 勇气都没有。」大伟很生气地说。「和你朋友夹着卵蛋走吧。我数三声，你们尽 快离开地球表面。」

呵呵，小马吓得连卵蛋也不认识了，当大伟放开他的时候，他和他朋友立马 溜得不见踪影。我的英雄又一次救了我，又一次把我抱在他那强壮的臂弯里。

「你不必再怕他们了。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的话，告诉我，我会要他好看的。」

我好喜欢偎在大伟怀里的感觉，我甚至把头也钻到大伟肩膀上。

「谢谢你」我说着说着，？头亲了他一下。

大伟微笑地看着我，轻轻把我放了开来。

从此以后，我在学校过得很惬意。没有人骚扰我了，每个人对待我，就好像 我生下来就是女孩似的。我也习惯被当成女孩。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也许大家都 知道大伟是我的靠山，这样对我反而比较好。老师们对待我的态度也很自然，我 的意思是，他们全部把我当成女生，叫我翠儿了。一定是何校长吩咐他们这样做 的，这样做也不坏。

午餐时，阿丝拉了我，和她两个朋友同桌吃饭。当我还是潘瑞时，她那两个 朋友是连正眼也不会瞧我一下的，现在却满脸笑容地欢迎我。阿丝穿着和我昨天 同样款式的衬衫和裙子，只是裙子要比我长一点。印象中，阿丝很少穿裙子的， 她通常都穿牛仔裤。

「嗨，翠儿。」小莉说。「生错性别一定很痛苦。像我就从没想过要当男孩。

现在叫我当男孩，一定更受不了。「小莉是个很高的女孩，她有一米七七， 穿着牛仔裤、衬衫和一双球鞋。她的头发比我还短。

「刚开始是有点受不了，但现在不会了。至少现在没有人再骚扰我，我想大 概是因为大伟的缘故。还有阿丝一直支援着我，仍然愿意认我这个朋友。」我回 答说。「那你现在有服用女性荷尔蒙吗？」另一个女孩小可问我。她长得非常娇 小，身高才一米五五，体重也不会超过四十五公斤。她穿着一件俏丽的洋装和两 吋高跟鞋。

「还没有。」我希望她们别再问我有关变性的事。「这些全部是假的。」我 指着我的胸部说。「他们好大。你会让很多女孩嫉妒死。」小莉再一次投入这个 话题。很明显，我是我们之中最大的，她们最多才Ｂ罩杯或……「你穿得也好性 感。我从没穿过那样高的鞋子。」

「哦，只要你习惯的话，那感觉也不坏，虽然我今天是穿球鞋上学的。」

「你太棒了。」小莉说。「虽然你只当了三天女孩，但我已经从你身上学到 一些东西了。」

「哦，千万别这样说。」我不好意思起来。「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比 方说化妆和做头发。你们无时无刻不在学它，但我还没入门呢。」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阿丝说。「我们放学后立马开始。你们全部和 我一起回家好吗？」

我们每个人都答应了。

或许当女孩真的不坏。至少当翠儿比当潘瑞的朋友多。而且翠儿有大伟的保 护，再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欺负我了。

放学后，我们四个人坐上小可的车，一起和阿丝回家。

「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呢？」当到了阿丝的家后，我问其他人说。「你说你不 知道怎样化妆和做头发。」小莉说。「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吧。」

「好啊，大家到我房间里吧。」阿丝说。接着，我就坐在阿丝的卧房里，接 受三个女孩的特训。他们把各种化妆品往我脸上涂，告诉我怎样涂和为什样要这 样涂，并纠正我所犯的错误。我学着涂指甲油、睫毛膏，也学着画眼线、睫毛、 眉笔、唇线、粉底，还有如何画嘴角的细线。我学着哪些？色适合我，也学着哪 一种场合，该化哪一种妆。我从不知道化妆的学问那样大。我足足花了好几个小 时，才勉强上手，但眼线老是画不好。小可要我别太心急，她说我暂时不需要画 眼线，稍加练习比较好。等我上大学以后，再画上眼线去勾引男人。

阿丝考我说，如果我去逛街，我该化什样妆？我用了棕色的眉笔、睫毛膏和 粉红色的口红。我真是幸运，花了半天涂的暗红色的指甲油也很合适我。我色彩 缤纷地通过考试，想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下堂课是做头发。我学着怎样梳得更女性化、更突显我的身材，并用造型液 来保持它。小可建议我说，我头发烫起来绝对很漂亮。小可那头及肩卷发，让她 看起来很优，可惜在我没放弃当男孩之前，我是不会烫它的。

当梳妆完后，我看着镜子，镜子里头是一个漂亮女孩，这个漂亮女孩，没有 一点潘瑞的气息，潘瑞八辈子也别想娶她。

「那接下来呢？」我从幻想回到实际后问说。「我想你应该刮刮腿毛吧。」

阿丝说。「虽然你的腿毛不多，但我认为你刮了会更好看。」

「嗯，好吧，为了好看，我什样都肯做。」

于是我们走到卫生间，脱掉了我的裙子、衬衫和裤袜，怕把它们弄湿了。此 时，我注意到小莉一直很好奇地盯着我看。

「怎样了？」我问小莉。

「你真的是男孩吗？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有那个东西吗？」小莉看着我的下 部问我。

我往下看，看到我的内裤前一片平坦。「有，但我把它藏到后面去了。只是 我那个东西也不太大。」

「我看不是不太大，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吧。否则不可能看起来那样 真。」小莉咯咯笑说。「还有她的胸部也好真，只是乳沟有点怪。嗯，我有办法 了。」阿丝说着说着，转身走进她的卧房。

当阿丝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粉底，细细为我的新乳沟进行修补。「怎样 样，看不出来是假的吧。」

「哇！」小可打量着我。「你现在只有穿内衣而已，但绝对没有人敢说你不 是女孩。」

她们看够了我的女性胴体之后，我走到浴缸里。阿丝给了我刮胡膏和女性刮 胡刀之后，我开始刮腿毛。我没有刮到的地方，这三个女孩会提醒我；我刮不到 的地方，这三个女孩也会轮流帮我刮。几分钟之后，所有的腿毛都离我远去，我 又穿回了衣服。我注意到用这双光滑的腿穿裤袜，感觉真是舒服多了。

「现在我们要干什样？」我穿好衣服后问大家。

「我们去逛街好不好？你需要更多的衣服和化妆品。」小可建议说。「好是 好，但是我没有太多钱。」我回答她。

「没关系，你有多少钱就买多少东西好了。」阿丝说。「而且下礼拜就是你 的生日，我们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购买你的生日礼物。」

于是我们先到提款机把我全部的钱领出来，再去逛街。我存了一百块，原本 是为了我的计算机升级要用的，但我觉得今天的事更重要。尤其是我需要更多的 化妆品。大伟似乎不懂得化妆，所以他只给我口红而已。我也不懂得化妆，但有 了这三个女孩帮忙，我想我可以买到所有我需要的化妆品。

我们先在成衣店逛。我试穿了一些漂亮衣服，但我决定统统不买，因为大伟 给我的衣服，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我仍穿着高跟鞋，双脚已开始抗 议。所以我们走进一间鞋店，买了双黑色平底鞋。我穿着黑色平底鞋离开时，双 脚感觉好多了。

我们看到一间珠宝店，小可建议我说，我真的需要一些戒指和项链。而且我 的男用手表也不再合适我。所以我们走进去，想买些高贵但是不贵的小玩意。

「这里，翠儿。」阿丝走近我说。「我敢说，你戴上这对耳环一定很漂亮。」

「这对耳环是很美，但你知道的，我还没有穿耳洞呢。」

「没有穿可以穿啊。这间店有免费帮客人穿耳洞的服务，你可以在这里穿。」

「万一我当回男孩怎样办？」小莉和小可都不知道我当女孩是被迫的，所以 我用只有阿丝能听到的音量跟她说。「放心，如果你不戴耳环，耳洞会渐渐消失 的。」

「嗯…那我穿好了。」反正当男孩耳洞就会消失。我真的好喜欢这对耳环。

因此离开这间店的时候，我几乎用光了我的一百块。我买了两只戒指、一个 女用手表、一些细手镯和吊着一只凯蒂猫的项链，当然，还有我最喜欢的这对耳 环。

我们逛到很晚才逛完。之后小可载我们所有的人回家。我是第一个。下车时， 我再次感谢她们给我这样美好的一天。我真的很享受她们为我上的课程和这次逛 街。但现在我的父母一定在家，我必须告诉他们我的女孩身份。希望他们看到我 时，不要太惊讶。我现在什样都不能做。我深呼吸了一口，便用力打开大门。

「嗨，妈。」当妈妈听到开门声，走出厨房时，我说。妈妈注视着我，嘴开 得连蟑螂都快爬进去了。

「阿瑞，你…你怎样了？你怎样穿成这个样子？」妈妈终于说话了。

「我可以解释，但我不想说第二遍。爸爸和珊儿呢？」

「我想在客厅吧。」

「好，那我们到客厅去。」

我进到客厅时，爸爸和珊儿正在看电视。

「嗨，爸；嗨，珊儿。」我跟他们打招呼时，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惊讶。

「你是不是打赌赌输了，否则你干嘛穿成这个样子？」珊儿问。她太有想象 力了，这个答案比参加化妆舞会更劲爆。

「哎，说来话长，我想先坐下来喝口水。」

当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把裙子抚平，两脚用十分女性化的姿势交叉着。

这原本是我模仿其他女生的，但经过三天训练，已经变成我的习惯了。

「从今以后，我都要穿女装。」我开始说。「我不想当女孩，但我必须这样 做。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爸爸就会丢掉饭碗，我们全家就会被逼得去睡马路。」

「为什样我会丢掉饭碗？」爸爸很紧张地问。

「因为是蔡大伟强迫我当女孩的。你知道，他爸爸就是你老板，他说我如果 不当女孩的话，他就要叫他爸爸开除你。」

「我不相信。蔡董事长不会因为这样开除我的。我们不能屈服。而且就算工 作没了，也还可以再找。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名誉可就毁了啊。」

「爸爸，不会毁的，当女孩也不坏啊。我已经告诉每个人我想当女孩，而且 我们的生物老师李老师还说，有很多男孩想当女孩，他们叫变性欲者。何况我也 好喜欢这些衣服。我甚至以女孩的身份交到朋友了。」

「什样？你已经告诉每个人了？他们全部看过你穿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了吗？」

「嗯，是的，过去三天里，每个人都看过我穿女孩衣服了。」

「三天？这就是说，你穿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上学，已经三天了吗？」

「是的，爹地。」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我没有选择啊。大伟给了我 一些女孩衣服，强迫我穿上它们，然后告诉每个人我想当女孩，我又没有胆量去 反抗他。」

「那老师们怎么说？」

「他们都说好，而且对待我，就像对待其他女孩一样，特别是自从何校长跟 他们说了以后。」

「什样？连校长也有份？」

「是，我昨天跟何校长谈过，他的人很好。我告诉他我想当女孩，他答应了。

他还告诉我，我可以用女？和女老师的更衣室。当然啦，他也想跟你和妈妈 谈谈。

你们应该跟他约个时间。「

「那就是说，一切已成定局了是吗？」爸爸叹口气说。「我想没错。但当女 孩真的一点也不坏。我不希望你因此而丢了工作。如果这样的话，我情愿当个女 孩。」

「哎，都搞到这步田地了，我还能说什么？好吧，自己的事自己决定。」爸 爸终于放弃了。「但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当女孩，尽管说出来没关系。我们会想办 法解决的。我们大家都好爱你。」

「是的，阿瑞。」妈妈同意地说。「不管你是女孩还是男孩，我永远爱你。」

妈妈说着说着，站起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爸爸站在旁边，也拥抱了我 一下。甚至姐姐珊儿也跑过来凑热闹，我又拥抱了第三下。我们全家都哭了。

「谢谢你们。」我说。「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家人。」

我们一家人再一次坐下。

「阿瑞，我们能为你做些什样？」妈妈问我。「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都要在 学校里当女孩，你一定需要很多新衣服和女孩用的东西。」

「别担心，妈妈，大伟给了我好多衣服。我有内衣、裤袜、裙子、衬衫，还 有一些洋装。我有三双鞋子，哦，不，是四双，我今天又买了一双。」我指着脚 上的黑色平底鞋说。「大伟又给了我一对假乳、两个化妆包，和其他杂七杂八的 东西。」

「是不是还有首饰和化妆品啊？」姐姐珊儿终于说话了。「你甚至还穿了耳 洞呢。」

「不，别误会，那不是大伟给的，是我今天买的。你看我这对耳环，是不是 很漂亮啊？」我微笑说。「阿丝和她朋友今天帮我化妆。我也买了化妆品。」

「是，它们是很漂亮。每件东西穿在你身上，都很漂亮。你现在已经变成漂 亮女孩了。如果你不说，我绝对认不出你是我的弟弟。嘿，叫新妹妹阿瑞好奇怪。」

「我现在在学校叫潘翠，大家都叫我翠儿。你也可以叫我翠儿，我已经习惯 了。」

「好，翠儿，那我现在也跟你一样，习惯有个可爱的妹妹了。」珊儿说。

「妹妹，让姐姐看看你的新衣服，好吗？它们在哪儿？」

我告诉姐姐它们在哪儿，于是我和珊儿加上妈妈三个人，一起往我的房间走 去。

「这些衣服看起来不错，对一个学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啊，为什样裙子都那 么短，一件裤子也没有？大伟好像是要你当个辣妹哦，是不是？」妈妈尖叫起来。

妈妈通常穿着裤子和平底鞋。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有一米六六，但比我胖 一点。「妈妈，没关系的，我也喜欢自己穿得性感一点。」我脸红着说。「我的 好妹妹，你穿这些高跟鞋怎样走路啊？」姐姐问。她通常穿着牛仔裤和球鞋。她 很少穿裙子，对高跟鞋的认知，也比三天前的我高不了多少。

「哦，穿高跟鞋的感觉不坏。我现在穿他们，路已经可以走得很好了。呵呵， 反正我又不想穿高跟鞋跑马拉松。」

「那好，随你高兴吧。但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的东西你尽管拿去用， 或者我们去买。」妈妈跟我说。「我的衣服也可以和你分享。」姐姐说。「我们 的身材看起来差不多。」

「谢谢你们。」我紧紧地抱住妈妈和珊儿，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之后，妈妈跑去厨房准备夜宵，姐姐跑去客厅和爸爸一起看电视。我开始做 我的家庭作业。这身衣服穿起来好舒服，所以我从没想过要换。夜宵已经准备好 了。

「你为什样还穿着女孩衣服？」当我在餐桌前坐定的时候，爸爸问我。

「哦，我忘了。」我耸耸肩。「我想我已经习惯了。」

「你好像很喜欢当女孩。你确定自己真的是个男孩吗？」爸爸微笑着问我。

「不只是你，大伟也常常这么说。我当然是个男孩。只是我认为，既然要当 女孩，就要当个最优的女孩。」

为了证明我说得不错，夜宵后，我立马换回了男孩衣服。牛仔裤在我光滑的 腿上，感觉有点刺刺的。而且我也没有把耳环拿下来，因为店员说我是第一次戴 耳环，一定要戴满两个礼拜，耳洞才不会失。如此一来，我在镜子里，又可以看 到翠儿了，即使没有化妆，头发也扎着马尾。但面对镜子里的翠儿，我竟然没有 担心太多。 （第1页）（第2页）
第七章第三天

第二天早上，我穿着一件ｔ- ｓｈｉｒｔ、一条斜纹短裙，并化着昨天新学 会的妆和头发，出现在餐桌前。

「早安，翠儿。」妈妈向我打声招呼，接着细细打量我。「真不敢相信，我 的小男孩，现在看起来那样娇媚动人。」

「是啊，她会迷死很多男孩的。」珊儿的玩笑，让我不禁脸红起来。

「真搞不懂，你为什样穿女装穿得那样自在？」爸爸说。「我是打死也不会 穿女装的。」

「不是这样哦，阿洛。」妈妈提醒他。「别忘了万圣节时，你也曾经扮过女 人。虽然你不像翠儿那样自在，但你那时看起来也不赖啊。」现在换爸爸脸红了。

我和妈妈、珊儿都笑了。

之后妈妈给我五十块。她知道我昨天花了不少钱，她不希望我为了当女孩花 钱。我得到那五十块好兴奋，我都快破？了。

不久，上学的时候到了。我又穿上我的球鞋，但男用球鞋和我这身装扮根本 不搭。因此快到学校的时候，我换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等我换好走到学校，大 伟跟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我。

「嗨，翠儿，你今天好美。比昨天还美。」

「谢谢你。」我得意地说。「我昨天学了怎样化妆和做头发。」

「嗯，我看得出来。」大伟这只呆头鹅，终于发现我的耳朵闪闪发亮。「嘿， 你戴了耳环耶。还有一些首饰。我怎样不记得买过这些东西给你。」

「这些是我昨天买的。要你买给我，我都变成老婆婆了。」男孩们有时候， 就是那么肤浅。「别怕，翠儿，你不会变成老婆婆的。我带了一点东西给你，它 们可以让你永远保持美丽。」大伟把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瓶没有贴标签的小药 丸。

「这是什样？」我问。

「这些小药丸可以让你长不出胡须。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满脸胡须的女孩。

你每天吃一颗。最好现在就开始吃。「

「好啊。」我很高兴自己还没有胡须。我也不想以后每天都要刮胡须，那太 麻烦了。所以我兴冲冲地走到女？，吃了一颗紫色的小药丸。

学校一切都很顺利。一个以前不太鸟我的女生，甚至很诚恳地跑过来跟我说， 我是个漂亮女孩。午餐时，我和阿丝、小莉、小可一起吃饭，她们也不断赞美我。

放学后，我到阿丝家里做功课。我有点担心阿丝的家人会怎样看我。

「嗨，女孩们好。」苏太太向我和阿丝打招呼。她很好奇地盯着我看。「我 想我不认识你，但你为什样看起来那样面熟？」

「嗨，妈，她是翠儿。」阿丝回答说。「她是我们班上新来的女孩。」呵呵， 新来的女孩，阿丝可没有说谎。「午安，苏太太。」我很高兴她没有认出我来， 但不幸的是，她马上就想起我是谁了。下午我和阿丝在一起，感觉不坏，只是我 不能再想着和她约会了。阿丝怕我尴尬，不断鼓励我，要我和她一起去迷死所有 的男孩。她真是我最好的「同性」朋友。我对着小弟弟说，现在我和阿丝都是女 孩。

傍晚我一回家，立马换上了男孩衣服。我不希望让爸爸认为我喜欢当女孩。

虽然我现在穿女孩衣服，感觉好自在。

晚餐时，妈妈告诉我们，她今天见过何校长了。何校长想知道我有没有看医 生。妈妈说，她对我的转变感到很惊讶，但她认为我最好先当一阵子女孩，看看 当女孩是什样样子，然后再去看医生。何校长本来想把我的学籍资料，全部改成 女孩的名字，但经过ｍｏｔｈｅｒ的解释，他们一致认为现在改太早了，因为我 可能会当回男孩。说真的，我好想立马再当回男孩。

第八章第一个周末

隔天早上，我一穿上内裤，就想到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学。所以我把内裤 脱掉，改换成男孩们的四角内裤。我穿着衬衫和牛仔裤，跟爸妈一起吃早餐。除 了耳朵还挂着耳环，让我一点也不像男孩以外，我全身上下，都是不折不扣的男 孩了。至少爸爸似乎对我很满意。这时，珊儿还在房间里睡大头觉，她昨天玩得 很晚。我常常想，我十八岁以后，一定也要像珊儿一样，在舞会里玩个通宵。

早餐吃到一半时，我不小心撞倒了身旁的牛奶瓶。牛奶洒得我满裤子都是， 逼得我不得不赶快回房去换裤子。但当我打开衣柜，注意到里面没有半条裤子， 才想起几天前，大伟拿走了我两套男孩衣服。我只剩下裙子了。好吧，穿裙子也 不坏，于是我把牛仔裤脱掉，换上一条呢绒短裙。可是穿上裙子后，我这双光滑 的腿被爸爸看到怎样办？而且天气也不是那样暖和，所以我又穿上裤袜。可是穿 上裤袜后，怎么能够再穿四角内裤？所以我干脆把内裤也顺道换上。

当我换好走回餐桌，爸爸很奇怪地看着我。「你现在为什样穿裙子？」他问。

「没办法，我没有干净的牛仔裤了。」

「我两天前不是才洗过衣服吗？」妈妈说。「洗衣机里没有脏衣服啊。」

「是这样的，大伟在学校拿走了我两套男孩衣服。我现在只剩下一条牛仔裤 和几双鞋子。」

「那我们再帮你去买一些新衣服。」爸爸说。「不，既然阿瑞每天都要在学 校里当女孩，而且不管他走到哪里，大伟或他朋友都会看见他，他不需要太多男 孩衣服。」妈妈说。「他现在只有在家里才能穿男孩衣服，如果阿瑞不介意，我 是不介意看他在家里穿裙子的。」

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再加上我又没裤子可以换。因此爸爸尊重妈妈她的意 见，让我继续穿着裙子。

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我们决定去公园野餐。

既然我穿着裙子，就必须从头到脚装扮成女孩，包括化妆和做头发。我是无 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何况我不知怎样的，也有点喜欢当个漂亮女孩。

野餐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开着玩笑、打着羽毛球、喂着鸟儿，一切都很有趣。

我们是个美满的家庭，有爸爸、妈妈，和一对儿女。哦，不，看起来更象是 爸爸、妈妈，和两个可爱的女儿。

隔天早上，我又换上女孩衣服。我可以不穿胸罩、不戴胸垫、不化妆的，但 感觉就是怪怪的，所以我又变装成漂亮女孩。

我的家人好像也已经习惯看我这样打扮了。爸爸还是叫我阿瑞，但妈妈和珊 儿都称呼我翠儿。也许大伟说得对，阿瑞和我这身装扮根本不搭。

下午，阿丝找我去街上吃冰淇淋。我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小莉和小可都在 那里。我们谈论着女孩的小秘密，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你知道的，所谓「女 孩的小秘密」，就是男孩、衣服、男孩、化妆，还有男孩。哦，我提到男孩了吗？

小可拿大伟开玩笑，说她看到大伟老盯着我看，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相信她的话，因为我不是真的女孩，这点大伟最清楚不过了。大伟该不会是 同志吧？要不然两个礼拜前，我舔他小弟弟的时候，他为什样好像很享受？嗯， 一定是这样的，那一定不是我的问题。

第九章第二个礼拜

星期一早上，我当然又换上了女孩衣服。对我来说，穿女孩衣服，已经是很 正常的事了。我到学校的时候，大伟又在校门口迎接我。

「嗨，翠儿，你还是那么美丽。」大伟招呼我说。「嗨，大伟，谢谢你。」

谁不喜欢被人赞美？

「你看，我带了一些东西给你。」大伟递给我一个袋子。

里面有一套白色的紧身衣、白色的运动胸罩、粉红色的韵律服、一双粉红色

的运动短袜和女用球鞋。全套的运动服饰。

「谢谢你，大伟。」我说。「它们看起来相当不错。」

「是啊，你必须在体育课里，把你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你真的不能再穿那 些旧衣服了。」

大伟说的没错，特别是上礼拜他把我那些「旧衣服」丢掉以后，我已经没有 体育服了。我本来想跟阿丝她们借的，但既然大伟帮我准备好，我就不必多费唇 舌了。

午餐时，我又和我那三个朋友一起吃饭。我邀请她们星期三到我家参加我的 生日派对，她们全部答应了。上个礼拜，我以为只有我的家人会帮我庆祝生日。

阿丝虽然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我想她不会去参加一个臭男生的生日派对，当 他唯一的客人。但现在，我不是臭男生了，我有三个朋友，她们都接受了我的女 孩身份。

星期二是我当女孩以来，第一次上体育课。之前我已经拿到女老师更衣室的 钥匙。当我走进女老师更衣室，里面并不只我一个人。卫老师，我们的体育老师， 正在一旁换衣服。不管怎么说，我们俩都是女孩，所以我没想太多，很快换上我 的新体育服。运动胸罩的弹性很好，让我一点也不担心胸部会跳得太厉害，虽然 上礼拜六在公园打羽毛球时，我胸部跳得都快掉下来了。紧身衣和韵律服穿起来 也很紧，他们把我的小弟弟藏得更好，我现在腹部下面，连一丝细纹也没有了。

「嗯，翠儿，你确定你真的是男孩吗？」当我换好体育服，卫老师问我。

「我是说生理上。我的意思是，你的零元件…你看起来实在不像男孩。」

「就生理上来说，我是男孩没错。」我回答说。「我的身体并没有变成女孩， 我也没有做过任何手术。这些胸部全部是假的。」

「但你那个地方…你那个地方…好吧，你说是就是了。」卫老师一付不以为 然的样子。但我能说什么？随她怎么想好了。反正我知道自己是个男孩。

当我进到体育馆，很多双眼睛同时往我的方向射来。有些男孩甚至咿咿呀呀 地叫春。我想我并不特别。很多女孩都穿韵律服啊。一定是我其实是男孩的缘故。

大伟跟我说，我是最美的女孩，但他每天都这么说，听得我都烦了。阿丝也 这么说，她还说我穿韵律服，把身材完全暴露出来了，比穿迷你裙更美。好吧， 随他们怎么说好了。我又没有什么身材可以暴露。我的胸部全部是假的啊。

体育课进行得很顺利。不用说，我现在被排在女生的队伍里，和女生们一起 上课。没关系，我真的一点都无所谓。体育课上完后，更衣室是空的，看来我可 以毫无顾虑地洗个澡了。

放学后，我又和我的朋友在一起。这次我们约在小可家里。小可的妈妈在家， 但她以前没见过我，所以也没怀疑我就是小可跟她说过的那个变成女孩的男生。

幸好小可没跟她妈妈说过我的名字。

我们打算一起做家庭作业。事实上，我们也花了很多时间在做，虽然其间老 是闹来闹去，并说些女孩的小秘密。我现在当女孩当得很自在，特别是和阿丝、 小莉、小可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注意到她们会把一些小动作传染给我。我现在 连笑的样子都像女孩了。但和她们在一起，真的让我觉得好快乐。

星期三，学校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大伟又在校门口迎接我、赞美我。而 我也跟往常一样，和阿丝、小莉、小可她们一起吃午餐。

我注意到翠儿比潘瑞更被学校的同学们所接受，至少对女生们来说是这样。

她们常常跟我打招呼，有时甚至会拉我到她们的小圈圈里一块聊天。她们也 觉得我上女？是天经地义的。男生们就不同了，除了大伟以外，每个人都离我远 远的。

也许他们怕一靠近我，就会被我传染，跟我一样变成女生吧。

星期三，爸妈把早餐推到我的床前，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惊喜过后，我收 到了我的生日礼物。爸爸送我一张３６ｇｉｇａ硬盘的收据。他说他不想送我收 据，但他真的把东西搞混了，只好请店家下午再把我的硬盘送来。看来我依旧是 家中的臭男生，都变成女孩了，还不忘整天玩臭男生的计算机游戏。

一向最注重实际的妈妈，送我两件毛衣和一件女用外套。她注意到大伟只给 我夏天的衣服，她怕天气变凉以后，她的新女儿冻着了。她笑着说，如果我当回 男孩，珊儿可以接着穿。妈妈分明在说谎，我知道姐姐是不会穿我的旧衣服的。

珊儿送我一个珠宝盒。当我打开它，我看到一条吊着紫罗兰垂饰的手链。我 再次感谢我的家人，谢谢他们送我那样美好的生日礼物。

我到学校时，大伟送我一束红色的玫瑰花，让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也送 我一个珠宝盒。里面有一只相当昂贵的女用手表。我已经买了一只手表，但那是 便宜货，大伟送的手表实在美丽太多了。

我亲了大伟脸颊一下。「谢谢你，大伟，它们棒极了。」

「生日快乐，翠儿。」没想到大伟竟紧紧地抱住我，抱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等他放开手，又兴奋地为我戴上手表，细心地为我手表调整好时间。也许小 可说得对。大伟好像是真的喜欢我。

放学后，阿丝、小莉、小可她们来到我的生日派对。她们三个都带了礼物给 我。

阿丝带的礼物是一件我上礼拜试穿过的洋装。那件洋装很漂亮，也很合适我， 可惜我当时狠不下心去买它。小可带的礼物是一瓶香水。我以前从没擦过香水， 但我今后会试着擦的。小可的另一样礼物是茶叶。礼拜二我去她家时，曾说过她 妈妈泡的茶很好喝，但我家很少喝茶，我们都喝咖啡。小莉带的礼物是一张美容 沙龙全套服务的贵宾券。她说每个女孩都应该去感受一下什样叫大小姐。我拥抱 了她们每一个人，谢谢她们为我带来的礼物。

妈妈下午就请假在家，为我准备生日派对，并为我烤了一个蛋糕。我们在玩 一些游戏的时候，姐姐也加入我们。妈妈和珊儿都在适当的时机离开，让我们四 个好朋友能尽情地玩。这真是我最棒的一次生日，而且我把这种感觉告诉每一个 人。我是那样快乐。

第十章第一次约会

星期五早上，大伟跟往常一样，在校门口迎接我，但一件我从没想过的事发 生了。

「嗯，翠儿，你明天可…可不可以和我去看场电影？」大伟结结巴巴地问我。

「你想要和我约会？」我真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没错，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任何男孩都想要和你约会。」

「但我不是女孩啊。如果你和一个男孩约会，你的朋友会怎样说？」

「你不是男孩。我的朋友也开始这样认为了。两个礼拜前，我说你是女孩的 时候，我的朋友都认为我疯了，但他们还是勉为其难地帮我。他们真的是好兄弟， 如果我变成同志，他们也会站在我这边的。但我不是同志。我绝对不会和一个男 孩约会。你从头到脚都是女孩。」

「是，你看起来是很成功，不是吗？但我那里，还有我的心都告诉我，我仍 然是个男孩。而且我这身女孩衣服，也是你强迫我穿的。我为什么要和你约会？」

「那你仍然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啰？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叫你穿上女孩衣服， 把你最真实的那面表现出来。但你看看现在，你当女孩当得多样自然，再也没有 一点举动像男孩。我想你已经接受自己是女孩的事实了，不是吗？翠儿，我知道 你也喜欢我。至少你好像很喜欢窝在我的臂弯里，你甚至吻过我。难道你不想试 着和我约会吗？就算一次也好。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跟我说一声，我会随时送你 回家的。求求你答应我。」

「或许吧，让我考虑一下。」

我的心里真的好复杂。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办？所以我决定去问问朋友们的意 见。

因此午餐时，我告诉她们：「大伟想要和我约会。」

「恭喜你，翠儿。」没想到小可激动地说。「他老是色瞇瞇地盯着你看，我 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他是个白得不能再白的白马王子，我很愿意能代替你和他 约会。」

「翠儿，我好羡慕你。他又帅又有男人味。他会在什样地方接你？」小莉问 我。

她们好像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只有阿丝知道大伟如何逼迫我当女 孩，所以看起来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去？」

「为什样不去？」小可问我。

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当女孩是被迫的。我喜欢当她们的朋友，而潘瑞是不可 能变成她们朋友的。

「他以前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不能告诉你们他对我做了什样事。」

「那件事一定伤透了你的心，所以你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

「是，那件事的确伤透了我的心。」

「但假设他没有做过那件事呢？你会不会和他约会？」小莉问我。

我理了一下思绪。我承认，我对大伟是有一点动心，而且他也对我好好，甚 至保护过我。「我想我会。」我终于说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应该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啊。」

「或许吧。」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你又不会掉一块肉。而且你现在耍他，他也不会告你。」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和男孩约会过。我从来没和任何人约会过。」

「哦，约会再美妙不过了。我好喜欢被一双强壮的臂弯俘虏着，拥抱我，亲 吻我…何况你可以叫他为你买每一件东西。不管怎样说，大伟可有钱的呢。」小 可说。「亲吻？」

「当然啦，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也可以不要亲，但我昨天看你在学校亲过 他。你不象是不喜欢他嘛。」

「哦，冤啊，我亲他，是因为他送我一只手表当生日礼物。」

「就这样，没别的吗？」小可说。「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 谁说女人一定要老实的？」

「好吧，我也许应该接受他的邀请。」

「你是应该接受他的邀请，我想那会是个很好的经验。和男孩们约会是当女 孩的一部份。何况以大伟的条件，根本不由得你说不。呵呵，你知道的，如果男 孩们想得寸进尺的话，你也要学着说不，要不然就太随便了。」

「把你的心掏出来，问问你对这件事的真实感受。」阿丝终于说话了。「如 果你喜欢大伟，就和他约会吧。」

我又理了一下思绪。不知怎样的，我竟然喜欢大伟。而且我确定他是真心喜 欢我。但我能原谅他强迫我当女孩吗？好吧，当女孩是不坏。我甚至当得很快乐。

大伟说他这样做，是为了帮助我。而我变成女孩后，他也确实不断在帮我。

「我想我会答应他。」

「这样才对嘛，我相信你不会后悔的。」小可说。「现在老实招来，你们约 会的时候要做什样？」

「他想去看电影。」

「那很棒啊。四张寂寞的嘴唇在黑漆漆的戏院里。呣呣…」

「我认为你第一次约会应该更漂亮点。」小莉说。「我给了你一张美容沙龙 的贵宾券。我认为你的头发最好去烫起来。你明天早上有空吗？」

「有。」

「好，那我去打电话，帮你和美容沙龙约个时间。」小莉说完就站起身，往 食堂入口处的公用电话走去。

当小莉回来的时候，她告诉我时间约在明天早上十点。小可负责载我们四个 人去美容沙龙。嗯，一切好像都安排好了。我接受大家的建议，并期待着明天和 朋友们的相会。对，是和朋友们的相会。

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大伟又走近我。

「翠儿，你考虑得怎样样？我希望你说『好』。」

「好，大伟，但我要你向我保证，如果我想离开，你就要马上送我回家。」

「没问题，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我明天下午四点去接你，好吗？」

当我说「好」的时候，大伟抱住了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他说。「明天我会让你看到，每件事都跟梦里一样美。」

我一回家，就换上了男孩衣服。接着我搭车前往市区，领取我的驾驶执照。

几个礼拜前，我通过了交通测试，当然，是以潘瑞的身份通过交通测试，所 以我不能穿着裙子出现。当我领到驾驶执照时，我看了一下上头的照片。我一点 也不喜欢那张照片。我以前真的长成那样吗？我现在可漂亮多了。

我没什么机会使用驾驶执照。因为我不管走到哪里，几乎都是一身女孩装扮， 没人会相信那是我的驾驶执照。但我也许可以在紧急的时候使用它。

星期六早上，我穿上我最性感的内衣，甚至第一次穿上吊带袜。我希望我的 第一次约会，能更性感一点。我照着阿丝曾示范过的，先用粉底为我的乳沟进行 修补。然后再穿上我最美丽的洋装，一件身材毕露的，乳沟边镶着白色蕾丝的粉 红色洋装。早餐时，妈妈问我为何打扮得这样艳丽？我只告诉她，我等下和朋友 们有约。如果我告诉她，我要和大伟约会，我想她一定不能谅解。至于爸爸会有 什样反应，我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

之后，我和我那三个朋友走进了美容沙龙。小莉给我的是一张全套服务的贵 宾券。所谓全套服务，就是烫发、除毛和化妆。除毛时，我必须脱掉身上所有的 衣服，所以在轮到我之前，每个人都会看见我那美丽的内衣。

「哦，你今天一定有个很特别的约会。」一个美容师说。「是啊，今天是她 的第一次约会。」当我脸红时，小莉在一旁帮我回答。

我吐了一下舌头，幸好先前有用粉底为我的乳沟进行修补，我的「小秘密」， 仍然是我和朋友们的「小秘密」。

除毛时有点痛，但不像我想象中那样痛。我好喜欢除毛后，双脚的那种光滑 感觉。烫发则是让我的头发鲜活起来，那层层波浪，就有如金黄色的稻穗般，让 我涌起一股丰收的喜悦。化妆前，美容师为我修了眉毛。妆化得也很美。虽然阿 丝她们教过我一些化妆技巧，但这些化妆技巧，远远比不上美容师的专业。妆点 后，我比以前更加女性化了，特别是我那两道新画的柳眉。我爱死它们了。

我们离开美容沙龙后，在街上溜跶了一下。小莉跟我说，我看起来真的很亮 眼。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各自回家吃午饭。妈妈几乎不能相信我现在多美。甚 至爸爸也赞美我，虽然我好几次都想提醒他，他的儿子变得多女性化。珊儿跟我 说，幸好我还没上大学，否则她真怕男朋友会被我偷走。呵呵，听了他们的话， 真让我有股冲动，想去选美。

我顾影自怜了一下午，满心期盼着和大伟的约会。快到四点时，我跟爸妈说， 我要再和朋友们见一次面，就直接走到巷子口等大伟。我还是不希望让爸妈知道 这次约会。

大伟准时到达，接着优雅地为我拉开车门。「翠儿，真的是你吗？你比昨天 更漂亮。你实在太出色了。」当大伟搀着我的手上车时，他兴奋地说。我对他笑 了笑，轻声谢谢他。

「我好高兴。每个人都会因为你而嫉妒我的。」

此时，我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大伟问我想看什样电影，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男孩决定。于是我们看了一出 喜剧。当然，门票是大伟买的，而且他始终牵着我的手。电影很有趣，我们的笑 声不曾断过。我允许他用臂膀俘虏我，我甚至将身体一吋吋向他偎近。我幻想着 小可说的那种被拥抱、被亲吻的感觉，但他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他真的 是个绅士。我的心里有点窃喜，又有点落寞。

电影散场后，大伟问我想不想吃冰淇淋？我说「好」，他便牵着我的手，走 进一间咖啡厅。我很高兴答应了这次约会。

我们聊着音乐、科幻小说、计算机、学校，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我们发 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的爱好，都喜欢同一种类型的音乐。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大伟 是个很有气质的男生。

突然，一个巴掌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一个女孩掴了大伟一巴掌，并且说： 「就是这个贱女人勾引你的，就是她叫你离开我的，是不是？」我竟然没发现这 个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长得非常漂亮。

「小莘，请你别打扰我们！我和你之间已经完了。你再敢污辱翠儿，试试看！」

大伟的表情，好像跟我一样惊讶。

小莘又想攻击大伟，但这次大伟制住了她。「我知道你有一个新婊子，就不 会再来找我了。」

我本来有点同情小莘，但她这句话却激怒了我。我立马站起身，抓住她的头 发。我把她的头发往后拉，说：「你这个贱女人，我要让你看看，这里谁才是婊 子。」我以前从没那样生气过。但不知怎样的，我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叫我婊子。

小莘杀猪似地尖叫起来，也试图攻击我。她死命地抓住我的胸部，但她吓不 了我，因为我那里已经用双面胶黏得好好的。在气氛越来越火爆之前，大伟赶紧 把我们分开。「够了，够了，大家都冷静一点。难道我们就不能像个文明人，好 好解决问题吗？」

等我们慢慢回复理智，大伟请我们统统坐下。

「小莘，听我说，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的个性一点都不 合。我想你也同意，分手对我们最好。」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能忍受，你看到更漂亮的，就不要我了。」

「那不是事实。你也很漂亮，但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再说，我们两个礼拜 前就分手了，今天才是我和翠儿的第一次约会。」

「我不相信。」小莘回答。

「你不相信就算了，但这是事实。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不会再和你约会， 你必须认清这一点。我想凭你的姿色，再交个男朋友并不难。现在，请你离开好 吗？」

小莘真的很不爽，但她还是站起身，忿忿不平地离开咖啡厅。我也没有完全 冷静下来。幸好大伟始终握着我的手安抚我。

「那个女人是谁？」我终于问大伟。

「小莘是我的前任女友。我想我们交往了三个礼拜。她是另一个学校的学生。

我们是在一个舞会上认识的。唉，我从没像爱你一样爱她。「

「但你是因为我才离开她的，不是吗？两个礼拜前，你已经在为我的变装做 准备了。」

「是这样没错，但我也没有欺骗她啊。男女之间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何况 我又没有承诺要娶她。」

「好吧…但不管怎样说，所有的气氛都被她破坏光了。」

「很抱歉发生这种事。你想回家了吗？」

「是，我想离开了。」

于是大伟载我回家。车上，我想着小莘的事，但不知怎样的，我竟然不讨厌 她。我甚至有点得意，觉得小莘的出现也不坏。到家时，大伟又帮我开了车门， 小心翼翼地扶我下车。

「我希望你至少有点享受这次约会。虽然我真的很抱歉小莘破坏了它。」

「哦，那也不坏。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愉快。我真的很享受它。

我很高兴能接受你的邀请。「

「那我下次可以再约你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

没想到我的话一出口，大伟就兴奋得抱住我，甚至朝着我的嘴狂吻。我对他 的举动有点惊讶，但又有点喜欢。所以我回应了这个吻。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的 时间。最后，大伟依依不舍地说声再见，我也缓缓走进公寓。这就是我的第一次 约会。而且是和一个男孩。而且…我好喜欢。

第十一章第三个礼拜

星期天早上，我又换上了女孩衣服。家里没人会向大伟告密的，我可以穿回 男孩衣服，但我就是不想穿。家里也没人提醒我要穿。每个人都习惯我是翠儿了。

接下来一整天，我不只一次抓到那个叫翠儿的小丫头，魂不守舍地做着春梦。

她的小脑袋里，想的都是大伟如何将她拥进怀中，如何蛮横地占领她的小口。 等她回过神来，我不禁染上了一脸嫣红。

星期一，阿丝、小莉、小可不断逼问我第一次约会的经过。当然，我在午餐 时全部告诉了她们。她们和我一样高兴，我第一次约会是那么美好；特别是当我 说到小莘出来搅局时，她们更义愤填膺地安慰我。

当我说到大伟热情地吻我，而我也喜欢被吻的的感觉时，阿丝说：「哦，好 浪漫！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大伟，不是吗？你们会再约会吧？」

「会，如果他开口的话。」我的脸上窜起了红霞。

「他当然会再约你啰。」小可激动地说：「他现在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了， 只要你头发一拨，包管他连祖宗八代都不记得。不信你拨拨看，他正在左后方， 失魂落魄地看着我们呢。」

我转身看去，大伟果然在不远的地方，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我拨拨头发，给 他一个微笑，他也愣愣地把微笑送还回来。

「好吧，他大概会再约我吧。」

放学后，我们四个又在一起做功课。离期末考只剩一周了。和朋友们在一起，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又到了星期二的体育课。我又在卫老师的眼前换衣服。当我换上运动胸罩时， 全身除了内裤，只剩一对紧贴的胸垫。当我换好运动胸罩后，接着换上我那性感 的体育服。卫老师还是很奇怪地注视着我。她好像还是不相信我是男孩。

下课后，我又独自在女老师更衣室洗澡。当我洗到一半时，彷彿听见有些声 音。该不会有色狼吧？我转身一看，是卫老师，她把毛巾搁在一边，浑身上下， 再无一丝片缕。卫老师很年轻，二十六岁左右，长得非常漂亮。这是我第一次看 到女生裸体，当然，除了我书桌下的一大捆春宫图以外。突然，我感到小弟弟不 太安份，我在想什么？我现在连内裤也没穿呢。想到这，我又害羞地、匆匆地转 过身去。

「别怕，翠儿。」卫老师说。「我不会非礼你的。毕竟我们俩都是女孩，即 使你比我多了一点东西。」

卫老师说完就走到另一个莲蓬头下，扭开水龙头洗她的澡，好像没什么不正 常的事发生。

「呵呵，你连裸体都像女孩，特别是从背面看更像。」她终究瞄了我一眼。

「你甚至连那个小东西都跟女孩没两样，虽然我看它还是活蹦乱跳的。」她 微笑着说。我的脸红透了，可是小弟弟就是不肯低头。我本来以为我是同志的， 至少我老是让大伟予取予求，答应和他约会，而且心里有点喜欢。但我现在怎么 了，居然被一个女生所吸引。我迷惘了。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卫老师，终于，小弟弟慢慢平静下来了。我匆匆洗完澡， 很快穿上衣服。当卫老师也洗完澡，她围着条毛巾走向我，脸上仍挂着微笑。

「这一切对你来说，一定很不容易。」卫老师看着我的裙子说。「但你是个 美丽的女孩，你会解决的。你非常有吸引力，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一定很愿意 当你的女朋友。哎，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当你的朋友。你对这一切，一定充满 了疑惑。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的。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告诉我一声，好吗？」

「好，卫老师，谢谢你。」我回答说。我很喜欢卫老师，但不知怎么的，我 那时只想赶快离开。于是我立马往下堂课的教室奔去。

星期三，我又和我那三个朋友一起读书。我的功课相当不错，特别是数学和 理科，唯独历史和文学不太在行。小莉的理科也不错，但阿丝、小可在行的，却 是我提不起兴趣的那两科。我们互相恭维彼此的长处。和朋友们在一起，总是充 满着欢乐。

星期四，大伟和每个早上一样，在校门口迎接我。

「嗨，翠儿，你总是那么美丽。」

又来了！我不禁「啊」的一声。难道大伟就不会换点新鲜的？比如我是春天 的蓓蕾啦，夏天的蜜桃啦，最好还能叫我的日文名字ｍｏｍｏｋｏ来听听。每天 都是这一句，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但有总比没有好，我还是很高兴。「嗯， 翠儿，我们礼拜六再去约会好吗？」他问我。「我们可以再去看场电影，或者你 想干什么都行。」

「看电影很好啊。」

「那么说，你是答应了？」

「你都开口了，我能说不吗？」

「太棒了！我一样下午四点去接你，好吗？」

「当然好哦。」我们俩微笑地看着对方，接着大伟把我抢进怀中，攻占我的 双唇。吻过以后，他依然搂着我，我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默默不说一句。直到 大伟的朋友阿杰走来，提醒我们上课锺早早响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当然， 我把大伟的邀请，告诉了我